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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名在南辕直呼皇帝名讳的可以直接处死但她丝毫不惧。

如今的她对死这个字已经没有太多的期望了。

“你在质问朕？”慕熠琰的眉心微皱，很是不悦。

沈芷苦笑出声，身后的人她是连多看一眼都厌倦，她真正感受到了晴岚说的那句话。

“南辕国的帝王，没有一个不是冷血无情的。”

他们都一样只爱自己。

“慕熠琰，我后悔了，我后悔爱你了。”

沈芷一字一句都说的格外沉重，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情愿从未与慕熠琰想见。

而沈芷说的这句话像化作了无数冰块，全部灌入了慕熠琰的心脏。

沈芷的话有多决绝，他现在眼里的暴戾就有多重。

“沈芷，晚了。”

慕熠琰伸手一把将床帘暴力扯下，大手禁锢在沈芷的身上。

他原本以为她回拼命挣扎，但没想到她竟然格外的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慕熠琰，你根本就没有吃下子蛊对不对？”

沈芷的话像一桶冷水浇在慕熠琰的身上，让他有一瞬间的慌神。

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她都尽收眼底，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早在长乐死的那天沈芷就察觉到了，明明她都疼的撕心裂肺，慕熠琰却还能眉头都不皱一下。

哪有什么同生同死，不过从头到尾都是欺骗罢了。

慕熠琰从来爱的都不是她，他只爱自己。

“放我走吧，就当是我求你最后一次。”沈芷的眼里一片死寂没有半点起伏。

她只想逃离到没有慕熠琰的地方，此生都再无瓜葛。

但沈芷听到的不是成全，而是一声暴怒。

“你做梦！你这辈子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座深宫里。”

死在这座深宫里？

沈芷的心彻底在这一刻再无半点生气，这深宫太冷了她才不要死在这么冷的地方。

但她没有再说话，紧闭着双眸任由慕熠琰发泄着情绪。

这夜太冷了，冷到沈芷仿佛置身冰窖。

第三十六章 皇命

  

自那晚以后。

慕熠琰意外的撤掉了凤鸾殿看守的禁卫军。

沈芷无心猜测缘由，身边伺候的女官也被全部换成了新的女官。

就连阿月的身影她也没见到，这样的感觉让她莫名有些担心。

“阿月呢？”

身旁伺候的女官摇了摇头：“奴婢来时就没没见到阿月了。”

沈芷心中一颤，急忙起身就跑出宫殿，去内务府问阿月的行踪。

还没跑到内务府，沈芷在宫道上听见两个女官在说着话。

“昨天在法场上凌迟处死的那名女官，死状还真是凄惨啊。”

“可不是嘛，到现在都还没人收尸，还是凤鸾殿皇后身边的贴身女官。”

“可惜了，听说还是宫里的老人，之前还伺候过先帝的岚贵妃呢。”

……

沈芷听到这里差点没有站稳身子，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好像都凝固了下来。

“你们在说什么？”

说话的女官在看到沈芷后，脸色瞬间沈了下来齐齐跪在了地上。

“奴婢妄言，求皇后娘娘饶命。”

沈芷不管不沈的冲到女官的面前，又把刚刚的问题问了一遍。

“我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谁被凌迟了？说啊！”

女官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回道：“奴婢只是听说法场那里昨日下旨凌迟处死了娘娘你宫里的女官。”

“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娘娘的贴身女官阿月。”

沈芷如遭雷劈，大脑一片空沈。

随后，转身就往法场的方向跑去。

不会的！一定不会是阿月！

沈芷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念着这句话，但还是压制不住滔滔袭来的恐惧。

当她跑到法场的门口时，就被禁卫军拦了下来，为首带头的正是寒夜。

“娘娘，请您回宫。”

寒夜垂着眼眸，声音冷冰与慕熠琰如出一辙。

沈芷看到寒夜后，眼里才有了一丝希翼。

“寒夜，你告诉我被凌迟处死的不是我的阿月对不对？”

她所求不多，只希望能从寒夜的口中听到阿月平安无事的消息。

但这世间往往事与愿为，寒夜还是说出了沈芷最不愿听到的噩耗。

“娘娘，请节哀，这是皇命。”

沈芷像是听到笑话一般，眼眶变得通红，身体颤抖着向后退去。

皇命？慕熠琰的命令。

慕熠琰又再一次将她仅有的一丝藉慰亲手扼杀。

沈芷眼里的绝望让在场铁骨铮铮的男子都不忍直视，到底该有多难过才能在眼里都看不出生的希望。

最后，沈芷是被寒夜饣并强行送回了凤鸾殿。

当她望着这座金丝笼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只有想将这一切都烧得一干二净。

说来可笑，之前她为了活命可以丢掉所有的尊严不要，甚至可以舍弃所有的一切。

而如今，活着于她而言更像是痛苦的折磨。

沈芷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眼回想着过往的一切，无一例外的都是不堪回首。

从那以后，沈芷的身体就开始不太好了，慕熠琰派人送来了很多名贵的补品。

但都被她一一拒收。

伺候在身边的女官很是不解。

“娘娘，这些东西要是到了别宫嫔妃手里可是能拿出来显摆的，您却为何视而不见？”

沈芷面无表情的什么也回答，自从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去，她的话也变的越来越少。

待在凤鸾殿的这些天，沈芷每日都在学做经幡。

只为了给身边离开的人超度，宫里严禁像民间那样烧纸钱，她便只能以这样的方法为她们超度。

她只祈愿她们都能得以安息。

第三十七章 造化

  

沈芷一身绫罗绸缎缓缓踱步来到冷宫的门口。

看着满地的干枯的树叶不禁皱起秀眉。

“娘娘，奴婢还是扶您回去吧，冷宫脏东西多。”

“万一冲撞了您的凤体可就不好了。”女官小声劝道。

沈芷轻轻摇头：“无碍，本宫就是想去看位故人。”

想想当真是造化弄人，如今还留在世上的与她相熟的女子竟然只有素瑜了。

女官是今年刚入宫的，对冷宫关押的妃子并不熟悉。

“娘娘这关进冷宫的女子没几个是神志还清醒的，你定要小心。”

她自知拦不下自家主子，只好多说了几句提醒的话。

“好。”

沈芷微微勾起朱唇，随后带着两排女官就踏进了冷宫的大门。

冷宫关押的妃子年龄大不相同，有的已经被关了几十年最后老死，而有的则是刚关进来还满怀期待等着被接回去。

一路走过，沈芷看到好几个疯疯癫癫的女子。

有的在枯井边跳舞，而有的坐在院子里嬉闹，但她们最后的结局都是孤独老死。

当沈芷走到冷宫最偏的房门前时，她停了下来，这里便是关押素瑜的地方。

女官推开残破的房门后，一股浓烈的霉味就扑面而来，众人急忙抬起衣袖捂住了口鼻。

带霉味散去一些后，沈芷才在女官的陪同下走进了房间。

一进到房间，沈芷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只是那人头发已经半沈，面容极其憔悴没有半点像素瑜的模样。

“素瑜？”她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床上的人很快就睁开眼看了过来，见到沈芷后瞳孔瞬间放大，像受到了惊吓一般躲到了床角。

嘶哑的声音不断叫喊着。

“别过来！我不是故意要放火烧死你的！是你不该挡我的路！”

沈芷眼里的神色越来越寒。

即使当初柴房纵火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但听到素瑜说出来时，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情绪失控。

她虽然现在还活着，可当时的自己费尽心思只是想活下来，却没想到落的个葬身火海的结局。

沈芷淡淡看了眼身边的几个女官，女官就立马会意。

几个人走上前将衣衫褴褛的素瑜直接从床上拽了下来，带到了沈芷的面前。

沈芷看着神情涣散的素瑜冷下了声音：“素瑜，你好好看清楚本宫是谁？”

素瑜闻声抬头，看到沈芷后惊吓的情绪更加剧烈。

“你是沈芷！被火烧死的沈芷。”说完，她又开始尖叫起来。

她的厉声尖叫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沈芷没有想到才短短两年不到的冷宫生活就将素瑜变成了这副神志不清的模样。

但她一点都不同情，世间所有事都讲究因果报应，素瑜自然也躲不过。

见素瑜还是不清醒，沈芷也不再逗留，带着女官又走出了冷宫。

“你们先回去吧，本宫想一个人走走。”

沈芷一声令下后，女官们便领命离开。

当沈芷走到一半时，却不曾想遇到了拓跋阳。

跟从前相比，他的脸上少了几分稚气，多了成熟。

但唯一不变的就是每一次她都能看到拓跋阳的脸上带着笑容。

这抹笑容曾在北漠时陪她一起度过了上百个日夜。

“你怎么在这？”沈芷强扯出一抹涩笑。

这条路是她回凤鸾殿的必经之路，但知道的人却很少。

自从长乐出了意外后，沈芷都害怕面对拓跋阳，却不想还是在这里碰到了。

“为了等你，我想和你亲自告个别。”

拓跋阳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沈芷一怔，这个消息有些让她意外；“北漠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

拓跋阳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我在南辕国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