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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庭深也从阮问凝的口中知道了段厉川曾经做的混账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许庭深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一丝不善。

段厉川什么也不说，只是一言不发的插在两人中间。

阮问凝和许庭深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

阮问凝停下脚步，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严肃。

“段厉川，要怎么做，你才会心甘情愿的放弃我？”

段厉川苦笑：“我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到底要如何做，他才能够放弃阮问凝。

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放下她，可都失败了。

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对阮问凝的感情全来自于那张熟悉的脸。

他也见过无数个和孟溪容貌相似的人，可再也没有一个人，会让他感到心动。

阮问凝思忖了好一会儿：“我们好好聊一聊吧。”

第33章

虽然，段厉川并不会被简单的一两句话劝服。

阮问凝抬眼，看向身旁的许庭深：“你愿意给我一天的时间吗？”

许庭深隐隐约约猜到她想要做什么。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永远在这里等你。”

见许庭深同意，阮问凝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走吧。”

段厉川愣了一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竟然是对他说的话。

他连忙跟上前，跟在阮问凝的身后。

他想要离阮问凝更近时，阮问凝却阻止了他的靠近。

“保持现在这个距离就好，我们的关系不适合更近的距离。”

段厉川只得不情不愿的离阮问凝远了一点。

段厉川问道：“问凝，我们这是去哪？”

阮问凝带着他漫步在油柏路上，路的两边是树枝繁茂的榆树。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段厉川和阮问凝同为帝国第一军校的学生，但两人因为不是同一个专业，平日里根本碰不见。

两人第一次相遇，是段厉川为了一个机甲比赛。

此次机甲比赛，是合作的模式，战斗系和机甲制造系每两人为一组。

自己制造机甲，任何用自己制造出来的机甲参见战斗比赛。

于是段厉川四处打听，机甲制造专业最厉害的学生是谁。

这一找，就找到了阮问凝的身上。

阮问凝对机甲比赛没什么兴趣，但架不住段厉川软磨硬泡。

最后阮问凝抵不过他无赖，只能无奈答应。

阮问凝至今还记得两人第一次合作的场景。

段厉川眉间隆起一座小山：“阮同学，我觉得你设计的机甲外壳不是很美观。”

阮问凝制作机甲有一个很大的毛病。

她只在乎机甲的性能，不在乎机甲的外表。

导致她做出来的每一台机甲，都有一种不顾人死活的美感。

“可是如果改变了外型，机甲的性能会降低。”

见阮问凝不肯松口，段厉川只能再次使出软磨硬泡的技能。

“阮同学，你难道不想让更多人的喜欢你设计的机甲吗？”

没有任何一名机甲制造师不会期望自己的作品能够得到更多的喜欢。

段厉川的话语戳中了阮问凝的心窝子。

阮问凝虚心求教：“那要怎么做？”

段厉川连忙道：“只要改变机甲的外型，就能得到更多人的喜欢。”

阮问凝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改掉了机甲的外型。

段厉川操纵着威风凛凛的机甲在赛场上大杀四方，赢得了比赛第一。

段厉川和阮问凝因此在帝国第一军校出了名。

阮问凝还记得这件事，段厉川也记得。

他不由得感叹：“那时候的我们……很幸福。”

不是男女之间关于感情的幸福，而是因为在喜爱的事情上获得了成就的幸福。

阮问凝道：“去看看吧。”

两人走进了校园，穿过了几条小路，来到了两人曾经一起研究机甲的教室。

教室里的东西没有丝毫变动，但时间却已过去了十五年。

阮问凝不禁想到了一个词，物是人非。

“段厉川，我们曾经也是搭档啊……”

第34章

阮问凝惊觉，自己从前和段厉川也是搭档关系。

“其实我很感谢那次提取记忆的活动，我宁愿要现实的惨痛，也不要虚假的美好。”

阮问凝每说一个字，段厉川眼中的哀痛便跟着深了一分。

“你一定不知道我在那次模拟过去中，看到了什么事。”

“上将说，你和孟溪是帝国双星，是所有人都祝福的一对。”

阮问凝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像是一块巨石压在段厉川的胸口，让他只觉窒息。

“我那时就在想，你们如此般配，我就像个笑话。”

没有人知道，那时的阮问凝心有多痛。

可偏偏她只能选择忍受，谁让当时的她爱他，爱到迷失了自己。

“你还记得，我们自那次合作后，发生的事情吗？”

段厉川轻轻点头，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和阮问凝分开的五年，段厉川便是靠反复回忆着和阮问凝那些美好的过去，来度过那些苦涩的日子。

那时的阮问凝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知音，于是经常跑去找段厉川。

两人一来二去，便熟悉了起来。

可真正让阮问凝对段厉川心动，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段厉川在众人面前坚定的维护自己。

人太优秀会引来一些蛆虫的嫉妒。

在一次期末考试中，有人诬陷阮问凝抄袭。

平日里嫉妒阮问凝的人纷纷跳了出来，对她高声斥责。

段厉川在阮问凝孤立无援时，闯进了阮问凝的教室。

他携着光而来，将她护在了身后。

她如今还记得段厉川当时说的话。

他说：“我相信阮问凝，她是我见过最优秀的机甲制造师！”

事后，段厉川还帮她一起澄清了谣言，让众人再一次见识到了阮问凝恐怖的机甲制造天赋。

一次坚定的维护换来了阮问凝的心动。

她开始追逐段厉川，希望段厉川能够回头看看自己。

天知道，在段厉川答应自己的告白后，她有多高兴。

只是那时的她有多高兴，后面的她就有多绝望。

“段厉川，那时候，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甚至想要与你一起度过这一生。”

阮问凝如今回想过去，无喜无悲，只是会有些感叹。

他们之间原来也有真正的美好啊……

段厉川声音微弱：“现在也可以。”

阮问凝一语定论：“太晚了。”

从提取记忆，模拟过去的那一刻起，就晚了。

“和你在一起的十年，我其实从未后悔过，你对我很好，很用心。”

阮问凝阖上眼，脑海中划过曾经两人相处时的画面。

“可一想到那些好，是因为另一个人，我就感到恶心。”

段厉川面色惨白，没有说话。

“我这人，有很严重的洁癖，脏了的东西，我就不会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