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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在她的面前：“小姐，要打车吗？”

何笙顿了顿，拉开车门：“去Rusty酒馆。”

夜幕笼罩，灯红酒绿，酒馆内撩人的音乐声激情又性感。

何笙靠在趴在吧台上，身边空了几个酒瓶。

她醉得神志不清，无力地晃了晃手：“再来一杯白兰地。”

调酒师送上酒，她伸手去接，却被另一只手更快地接了过去。

“你喝醉了。”

何笙奋力睁开眼，就见何羽哲正坐在她身边。

她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何羽哲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怎么一个人喝酒？”

何笙抿唇不说话。

她只是难受，需要发泄，酒精也好，让她短暂地忘了顾曲，什么都行。

“我不想，再想他了……”何笙呢喃着，只觉头昏脑涨。

她看着何羽哲手里的酒，伸手去抢，却被他猛地按在了桌上。

他们靠得很近，何羽哲看着她：“你就这么喜欢他？”

何笙不耐地偏过头，就感觉侧脸处传来一片痒意。

何羽哲的手抚过何笙的脸，拇指轻轻划过她的唇。

他的声音低哑磁性：“只喜欢他吗？别人都不行吗？”

这几个问题让何笙愣了神，随即就感觉唇上一痛。

她一抬tຊ眸，就看见何羽哲幽深的眼神，和他抢她东西、说要夺走她一切时的眼神一模一样，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病态的独占欲。

幽暗地如同没有光亮的海底，几欲让她溺亡其中。

何笙怔了怔，想要说什么，理智却终于被酒精摧毁，头一歪，醉晕了过去。

何笙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她茫然睁开眼，在昨晚迷糊地记忆片段里，仿佛遇见了何羽哲。

何笙瞬间清醒，看着周围，似乎是酒店，房间就她一个人，桌上留了张纸条。

【醒酒药在桌上，记得吃。】

何笙一顿，忽然觉得何羽哲也没那么让人讨厌。

正想着，又看见纸条的折痕。

一打开：【你手上的其余两个案子，我都帮忙结尾了，不用谢我。】

何笙咬牙，将纸条撕了粉碎。

她又坐了会，才回了家。

一回家，竟发现顾曲正坐在沙发上。

昨天的话清晰地回荡在耳边，何笙胸口抽痛着，无视他往卧室走去。

路过客厅时，却被猛地拉了回来。

她怒然回眸，就见顾曲眸光幽暗，指尖用力地按住了她的唇：“嘴怎么了？”

何笙疼的到抽了一口凉气，这才发现嘴上破了皮。

她想不起来是为什么，但是看着顾曲，还是冷声道：“被人吻的。”

她嗤笑一声：“怎么，只能你跟何佳倩乱搞，我不行？”

顾曲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嘲弄讥讽：“跟她比？你配吗？”

何笙只觉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撕烂扯碎了，窒息地几乎喘不过气。

“我不配，那你怎么不去找她啊！”

她伸手去推顾曲，却被猛地推在了沙发上，下一瞬，顾曲吻了上来。

何笙攥紧了拳，去推他，手却被顾曲握在了掌心。

顾曲的动作很轻柔，吻细细地落在她的唇上，颈间。

何笙看着他情动的模样，心头微微攒动，手竟缓缓松开了。

她对顾曲的爱与恨，有深水之重，也有窒息之痛。

她此刻深深切切地感受着，不忍心推开，也舍不得挣脱。

最后的时候，顾曲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轻声说道：“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何笙心头猛然一跳。

下一瞬，就听见他说：“孩子的名字，就叫佳倩。”

第6章

何笙像被人迎面痛击一拳，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这样难以言述的心痛。

她猛地推开顾曲，咬着牙，眼前一片模糊，心里翻涌地情绪再也压制不住。

“你真以为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恋人吗？你别恶心我了！你那么深情，你那么爱她，她死了你怎么不去殉情，去陪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和我上床！”

她的声音粗粝嘶哑，字字泣血。

顾曲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半响后，才说：“你哭起来真的很像她。”

何笙一愣，只觉得整颗心仿佛都被千刀万剐，痛的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顾曲说完，就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何笙怔怔地坐在原地，突然一阵反胃，冲去洗手间吐得撕心裂肺。

洗手台的灯很亮，从镜子里可以清晰看见她双眼通红的模样。

何笙只觉一寸寸的凉意缓缓从心底升起，血液都是冰冷的。

明明不是这样的，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小时候，是妈妈说怕她孤单，所以才会领养了一对姐弟回家陪她。

何笙清晰地记得，那天妈妈牵着何佳倩的手带到她面前，对她说。

“因为她长得很像你，所以才选中了她。”

何佳倩是因为像她，所以才会被选中。

可什么时候开始，她却成了附属品？

她的家不再属于她，顾曲心中的人，也不再是她……

何笙咬牙，看着镜子里的脸——那张被顾曲说像何佳倩的脸。

忽地，她拿起旁边的花瓶猛地砸向了镜子。

“咔——”的一声。

镜子裂开了几条缝隙。

镜子中满脸泪痕的她，也碎成了一片片，再也拼凑不起来。

……

何笙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去了公司。

脖子上的痕迹遮不住，她随意贴了个创可贴。

刚到公司，助理就拿着笔记本走了过来：“何总，这是今天的行程安排。”

何笙看着表格，目光一顿：“我记得今晚有和冯总的饭局。”

助理犹豫地说道：“昨天何副总已经签过了，还有后天李总的，都被何副总签了。”

何笙心猛地一沉，就见何羽哲迎面走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看见何羽哲的目光在接触到她脖子的一瞬，骤然暗了下去。

可一眨眼，便又恢复了往常虚伪的笑脸：“姐姐早上好。”

何笙冷冷看着他：“抢业务，是不是太没底线了？”

“都只是为公司而已。”

何羽笑了一声，打开了隔壁办公室的门。

“爸爸说把这间办公室给我，以后，我就是姐姐的邻居了。”

他看着何笙，脸上带着笑。

“姐姐可要小心了，毕竟，我更喜欢总经理的办公室。”

何笙冷笑一声，紧紧攥紧了拳。

夜里回到家，顾曲还没回来。

何笙疲惫地躺在沙发上，裤脚却被什么东西扯了两下。

她低下头，就见小安咬着她的裤脚，似乎要带着她往画室走去。

画室的门紧锁着。

这个地方是顾曲办公的地方，很讨厌外人踏入，何笙在他心中，也只是个外人。

小安焦急的转着圈，好像里面有什么。

“麻烦。”

何笙紧皱着眉，去找来备用钥匙，一开门，看见地上一个小小的跳跳球。

小安欢快地叫了两声，何笙走过去捡起来。

刚想出去，一抬头，却愣在了原地。

她看见，画室的四周，满墙的画，每一幅每一幅都是何佳倩。

笑的、哭的、难过、开心……

一笔一笔，全都是顾曲精心的爱意。

何笙一瞬间觉得有些窒息，她低下头往外走去，就看见角落里，一张画露出了一个角。

上面写了她的名字，和一个日期。

她记得那个时间，是他们大学相恋的时候，顾曲为她画的。

他画了整整三个月，在他们相恋一周年，亲手挂在了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何笙心头微微一动，伸手将画拿了出来，却在下一瞬间猛地僵住了。

那张画，已经被小刀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