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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恨不得撕烂陈朗这道貌岸然的脸。

　　我在陈家辛劳多年，从不见他说要请保姆。

　　“好啊，我不会说的。”

　　我一副知心人的神态，温柔地看向丈夫。

　　他果然会心一笑，把我抱在怀里，说林婉走了，让我搬回主卧和他睡。

　　我假装不懂他含情的暗橣橗㊉㋕示，拉开他在我腰上挑逗的手。

　　“不行啊，我答应了女儿要陪她睡，离不开我。”

　　“老公，你最近也累了，一个人睡正好没人打扰你呀。”

　　见我如此，陈朗也没再坚持，收了地铺，睡进了林婉睡过的床上。

　　我恶心地想吐，关上门，眼不见心不烦。

　　很快，婆婆买菜的钱没有了，餐桌变得朴素，公公不满地抱怨起来。

　　“连块肉都没有！是人吃的饭吗。”

　　婆婆当场翻脸，说自己没钱买菜，想吃肉自己去买！

　　公公向来不知柴米油盐贵，无所谓地让陈朗再给点钱去买酱牛肉。

　　陈朗有些不自然，还是硬着头皮故作轻松地应下。

　　我看着他从私房钱里给婆婆转了五百，余额只剩一百零三块七毛。

　　这时公公见婆婆下了桌，擦擦嘴又开口了。

　　“再给我转五百，明天我和几个老伙计约了钓鱼。”

　　这下陈朗额头都冒了汗，支支吾吾，最后求助地看向我。

　　我故作随意但大声地开了口：

　　“爸，您这月月钓鱼花掉一两千，咱家经济水平有些困难啊。”

　　离开的婆婆听到这话停下了步子，竖起耳朵听。

　　“问题是，也没见你钓到过鱼回来啊。”

　　“你懂什么！钓上鱼很难的，就是要经常去！”

　　“是是是，您是专家，您上次鱼线掉地上没带，还钓了一整天呢。”

　　公公面露尴尬，最后丢下一句你们不懂，灰溜溜跑了。

　　婆婆盯着公公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

第十一章

　　当天晚上，公公婆婆的屋子就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我翻了个身，假装没听见。

　　一旁的陈朗睡得像死猪一样，一点没受影响。

　　主卧换了床单，我又和陈朗睡在了一起。

　　他每天倒头就睡，没了之前暗示我恩爱的劲。

　　我知道他是去过林婉那里偷吃了，整个人萎靡不振的。

　　不过我巴不得他别碰我。

　　我转了个身继续睡。

　　争吵声陆陆续续响个不停，声音越来越大。

　　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陈朗醒了，不耐烦地让我去看看情况。

　　我突然想起，刚生下孩子的时候，孩子半夜每一小时哭闹一次，他愣是没起过一次。

　　不止这一件事。

　　一遇到问题陈朗就是这装死的态度，等着我去收拾残局，给他们一家老小擦屁股。

　　我学着从前的他，一动不动地装睡。

　　就在我即将沉入梦乡时，突然被陈朗一脚踹下床去。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病啊！”

　　陈朗闭着眼睛吼道：“我让你去看看爸妈在干什么！”

　　“你怎么不去，不是你爸妈啊！”

　　“你是媳妇，就该你去照顾公婆！”

　　“不去，再烦我，明天就滚出我家！”

　　我这话让陈朗愣了两秒，也想起房产证上写的我的名字。

　　这下他不吼了，耍起无赖。

　　“行，你牛，反正我也不去！”

　　说完他也躺下了，任凭公婆的吵闹声在屋里回响。

　　我猜到是公公嫖娼的事被婆婆发现了。

　　我闭上眼睛继续睡，却不由得因愤怒有些颤抖。

　　上一世，假装我生父的公公，借着醉意闯进我的房间试图猥亵。

　　我奋力反抗，尖叫引起了别人注意，他才半途停下。

　　“都怪你穿得太暴露了，我一下没忍住而已！”

　　“是你勾引我！不准告诉别人！不然……”

　　“我可是……可是你爸！摸一下怎么了？”

　　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也无法再面对这个假父亲，常常活在恐惧里。

　　我听见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陈朗还是一动不动，摆明了不管。

　　呵，既然亲儿子都不管，哪里轮得上我这个外人来呢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陈朗终于起身开了灯，冲了出去。

　　这一次，不是婆婆心脏病犯了。

　　而是婆婆用一把剪刀，将公公作案工具给没收了。

　　公公捂着两腿中间，在地上扭曲爬行，不住地惨叫着。

　　我让女儿待在房间别出来，前去查看情况。

　　婆婆疯癫地喊着：

　　“要你去嫖！去啊！你再去！”

　　“活该！一把年纪了还不老实！不要脸！”

　　公公疼得满头大汗，面色惨白，指着婆婆想骂又说不出口。

　　婆婆手里拿着剪刀，还要去扎地上的公公，陈朗赶紧拦住她，朝着我吼道：

　　“秋霜！你快去看看爸怎么样啊！”

　　公公这时也像看到了救星似的，向我的方位蠕动过来。

　　“秋霜……救我……”

　　我看着公公像个爬行的牲畜越来越近，默默后退，不愿接近一点。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咱爸，你见死不救！”

　　本就混乱的脑子一下子失去理智，我指着他们崩溃地喊道：

　　“我见死不救？我巴不得这个老畜生死了呢！”

　　空气静止了几秒。

　　众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冷静地开了口：

　　“我看有什么用，不如赶紧叫救护车！”

　　说完我退得更远了，婆婆这时好像清醒了。

　　“对！救护车！快叫车！”

　　没人在意地上的公公微弱的声音：

　　“不……别叫！我不去医院……”

　　最终，凌晨的救护车吵醒了一栋居民。

　　医护人员抬着公公进了手术室，他的丑事很快在医院传播开来。

第十二章

　　几个小时后，面色苍白的公公被推进三人间病房。

　　他气若游丝，说要单人间，又被婆婆嘲讽一顿。

　　“有床位就不错了！”

　　“现在觉得丢脸了？晚了！”

　　治疗过程让公公苦不堪言，不管是身体上的痛苦还是精神上的。

　　尤其是来换药的护士全是年轻小姑娘，公公好几次说不治了，都被陈朗和婆婆死死按着。

　　消息传得很快，隔壁病床的病友，每次看公公都露出玩味的神情。

　　公公躺在床上无能狂怒，反而被更多人嘲笑。

　　到最后，他整个人失去希望一般，沉默了。

　　但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公公这人最好面子，现在男性尊严受损更是让他没脸见人。

　　我暗中联系了几家本地媒体，有些敏感的话题很快将记者吸引过来。

　　专业记者将镜头对准了公公的脸。

　　“请问是什么原因才让您背叛结婚40年的妻子呢？”

　　“您七十多岁还去嫖娼，对妻子有愧疚吗？”

　　“之后会选择晚年离婚吗？”

　　公公左挡右躲，急得狼狈不堪，怎么也逃不开黑漆漆的镜头与话筒。

　　他愤怒地咆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