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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去问了照片上的两名少年，他们说最后一次进入祠堂是四月份，那时的事情您还有印象吗？”刘正看着笔记本问道。

　　“四月份！？今年？”宋庆生脸颊上本就下垂的肉抖了三抖，“那群小子被我赶走之后tຊ又来了？”

　　“您没有发现，对吗？”刘正问道，“那段时间晚上您有去祠堂巡逻吗？”

　　“去啊！我就去看一眼锁头，都好好挂着呢，”宋庆生的眉头弯折成了三截，“除了要放东西进去，我一般都不去动那个锁，那阵子还在跟吴伟扯那个沉降的事情，我烦都要烦死了！”

　　“就是说，您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对吗？”

　　“是啊，那群小子又进去了？哎呀，”宋庆生拍了拍大腿，“这些屡教不改的家伙。”

　　刘正的表情缓和了一些，点点头。“我还有一点想确认，照片上的这几名少年，可否请您想想看当时是谁先跟您道歉的？”

　　宋庆生一脸困惑，将老花镜戴起，仔细回忆着，没过多久，他就抬起了头，指着照片上的某一个人：

　　“这个事情我倒记得很清楚，是这个孩子。其实说是道歉，这四个孩子里面就只有这个孩子跟我说了对不起，还不停朝我鞠躬。”

　　刘正和何斌彬面面相觑。

　　出了宋庆生的家，何斌彬对刘正说：“道歉的是叶源格。”

　　刘正抿着嘴，掏出手机。“嗯，必须去见见他了。”

35 跟踪

　　接到齐浩真的联络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吴智听到来电的内容，瞬间感到热血沸腾，他怀里的猫猛地跳了出去，让他能够专心倾听听筒传来的声音：“天助我也！”

　　“齐哥怎么突然在回放录音笔的内容？”

　　“因为感觉接下来的调查要用到录音笔，所以我今天晚上特意找时间重新听一遍，想把外公说的重点信息记在本子上，留出足够的空间，”齐浩真一边说着，一遍传来手边笔尖书写的声音，“我不确定，但是我有一种很好的预感，就是这个！”

　　齐浩真的声音高昂起来，听上去胸有成竹。

　　“知道QC是哪里了？”

　　“嗯！”

　　“是你外公提到的？”

　　“嗯，浅草祠堂，首字母是QC，不过我刚刚查了一下，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浅草祠堂？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新闻上…好像是发生了火灾？”

　　“对！火灾，六月份的时候发生了火灾，现在虽然已经没了，但是…”齐浩真顿了顿，应该是一边浏览着眼前的信息一边说话，“至少四月份的时候它还在，叶源格他们如果要去的话，完全没问题。”

　　“条件都符合吗？”

　　“符合。不过…...”

　　“不过？”

　　“那里是不对外开放的。”

　　“就是说…他们是硬闯进去的？里面没有人吗？”

　　“我不知道…网络上没有更多的信息了…小智，你可以帮忙在暗网上查查看吗？”

　　“好。”他们约在第二天一早见面，齐浩真便挂断了电话。

　　吴智看向身旁戴着鸭舌帽的齐浩真，回想着昨晚的事情，一时间走了神。

　　“你在想什么？”地铁的飞驰声中夹杂着齐浩真的声音。

　　“齐哥，你外公提到浅草祠堂…是因为那里发生了火灾吗？你外公也去现场救火了？”

　　“没有，但是死的那个消防员是他的学生，所以他提了一嘴。”

　　“我昨天也回顾了那条新闻，最后好像没有定性？警察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起火。”

　　“嗯，”齐浩真点了点头，“暗网上什么信息都没找到？”

　　“没有，就是一个不知名的小祠堂，根本没有什么吸引力，网络上的信息不也很少吗？”

　　“很少，一搜出来全是日本的新闻，看得我头晕眼花。”

　　“日本好像有一个地名叫浅草吧？”

　　“对，有个叫做浅草寺的…不知道它们之间有没有关联…”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齐哥…如果真是浅草祠堂的话…”吴智凑近齐浩真的耳朵，“证据全都被……”他的声音被地铁里的杂音盖了过去，不过意思已经顺利传达给了齐浩真。

　　“只能先去看看了，我没有去过那里，”齐浩真说着，打开了手机地图，“不知道现场清理没有。”

　　“如果警察还守在那里的话，我们连接近都不能接近了吧？”吴智道。

　　“不会吧，调查都结束了，警察没有守在那里的理由，如果有人问起的话，我们就说是那个去世消防员的朋友吧，我外公说了，他才19岁呢。”

　　“19岁？好小啊，这么小就可以当消防员了吗？”

　　“对，可能是中专吧？我也不太清楚，我外公那时候也是刚成年就进了消防队。”

　　“原来是这样，那也太可惜了。”

　　齐浩真点点头，在停靠站下了车。

　　“齐哥，我们真的来得及吗？不是说叶源格已经被起诉了吗？”吴智担心地问道。

　　“那也不能放弃啊，我们为什么叫拯救小队，你忘了吗？”

　　“可那里发生了火灾，肯定找不到什么痕迹了。就算找到了，叶源格不配合我们的话，警察也只会当我们在恶作剧，他们已经认定了叶源格是肇事者，这不是我们当初说的最坏的结果吗？如果警察不主动怀疑的话，我觉得我们做什么都没办法改变结局。”

　　“就算是这样我也想努力看看。不，是一定要。明明知道还有时间，什么都不做真的好吗？或许会找到转机呢？”

　　“可是......”

　　“没有人努力的话，就真的没有希望了。”齐浩真边走边说，“因为所有人都放弃了，所以他们才会放弃自己。宁愿牺牲自己去保护家人。”

　　“齐哥…...”

　　“既然你这么不乐意的话，昨天为什么答应我呢？”

　　“没有不愿意。”

　　“那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有些迷茫，”吴智叹了一口气，“和别的委托不同，这是真实的案件。我们只是平凡的高中学生，我们能查到的警察肯定也都查得到，他们都没能证明叶源格的清白，我们去做还有意义吗？”

　　“正因为我们的身份不同，所以才能造成不一样的结果。我们只是学生，没有生存压力、没有领导和上级、没有破案时效，我们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可以纯粹地只为了找出真相而努力，但是警察和我们不一样，你明白吗？”齐浩真继续向前走着，视线始终向着前方，“他们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那些东西有时会成为屏障，更何况，现在叶源格自己也认为自己是肇事者，这是最麻烦的事情。”

　　“那…我们能做的…”

　　“怎样的手段都行，反正我们只是学生。总之，要找到叶源格被胁迫的证据，或者打开叶源格的心扉。”

　　“警察会相信我们找到的证据吗？”

　　“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无视。”

　　“打开心扉？我们连叶源格的人都见不到。”

　　“我知道，但是总有能见到他的人。只要叶源格自己能主动开口，一切都会顺利起来。我们要做的是在外围撬开一个孔，让里面的叶源格知道外面有人在帮他。”

　　吴智仍然皱着眉头。

　　齐浩真有些生气。“你不想做的话，我就去找陈星，或者我一个人去，你现在原路返回就好。”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