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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宁远宫,这里已是一片空旷,与之前截然不同。
“婧瑶?怎么是你!”茗瑶病得很重,两眼无神,一见牧筠,眼里却立刻泛出一抹歹毒,“我明明已经想方设法逼死你了,你怎么竟还活着?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牧筠遣散了除谷雨以外的所有下人,看着床榻上几乎瘫软成一滩烂泥的茗瑶:“我来找你,报什么仇?”
“当然是你那父亲,你那义兄,还有你那儿子的仇……”茗瑶说起话来含糊不清,那至关重要的几个字,婧瑶却尽数听清了。
“舜儿?”她脑海中忽而一片空白,心一紧,猛地将茗瑶从床榻上揪起,“舜儿的死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你动的手脚!”
“是又如何?”茗瑶咯咯笑着,“我用仙魂碎片控制帝君,施咒让他亲手杀了那个孽种,没了那个孽种,我肚子里的孩子便能成为帝储,坐上帝君之位了……你知道我为了施这个咒,耗费了多少心头血吗?可是值了,只要我能成为帝后,这一切都值了!”
谷雨已是大惊失色。
比起茗瑶随口说出的真相,她更在意的,是牧筠的那一声“舜儿”。
整个仙宫之中,除却帝君之外,会这么叫帝储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已经薨逝的帝后婧瑶。
婧瑶,牧筠……
两张如出一辙的脸,两个同样对茗瑶恨之入骨的人。
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吗?
谷雨不信这种巧合,可如果不是巧合,又该是什么?
难道……难道帝后与牧筠,真是同一个人!
“你下咒,害死了舜儿?”牧筠浑身冰冷,手指捏紧,指节僵硬。
“是啊,是我杀了他,哈哈哈哈哈,他该死,你该死,你那个爹也该死,你们都该死,都给本宫去死!”茗瑶从床榻上直起身,要撕咬牧筠。
谷雨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推开:“你这毒妇,帝君若知道了,定会诛你九族!”ⓝⓜⓩⓛ
“诛九族……”茗瑶笑着笑着,却突然哭了起来,“我以为只要有那仙魂碎片,他就能真心待我一生一世,可现如今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第四十二章 大火
“你本来就什么都不是!一个用妖法邪术蛊惑帝君的下界小仙,若没有那些伎俩,你哪里会成为帝姬?”谷雨算是明白了,这茗瑶疯了之后说的疯话,多半都是真的。
茗瑶能用邪术让帝君杀了帝储,自然也能用这种方法勾住帝君的心。
难过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帝君都舍不得杀了她。
“说,那仙魂碎片在何处!”谷雨恨声质问。
“没了,”茗瑶目光涣散,俨然疯癫至极,“没了,什么都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有你的儿子。”牧筠冷冷的声音响起。
茗瑶抬起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泛起焦急:“我的儿子,我的濡儿……他在哪,他在哪!”
牧筠抬手,让谷雨将凌濡抱了进来。
茗瑶一把夺过襁褓中那小小的婴儿,嚎啕大哭:“我的濡儿,我的濡儿……那牧筠歹毒无比,从我手里把你抢走,今后我定要把她挫骨扬灰喂给狗吃!”
“你——”谷雨火冒三丈。
牧筠却轻轻拉住了她。
看着疯疯癫癫的茗瑶,牧筠缓缓开口:“今后,你的儿子会养在我身边。你之前不是问我,我如何能与寅钧作对吗?当初我的舜儿是怎么死的,今后你的濡儿也会怎么死,我不杀你,我要让你活到那一天,活到你的亲生骨肉被杀死在你眼前的那一天!”
一字一句,如利刃穿心,茗瑶饶是疯癫,也被这话激得两眼通红:“婧瑶,你这个毒妇,你这个毒妇!我这就去告诉帝君,我这就去告诉他!你休想把濡儿从我手里夺走,你休想!”
“今天是你见你儿子的最后一面,下次再见,他就是一具尸体了。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好好看看你的儿子。”牧筠说完,转身离开。
刚走出宁远宫,宫殿内就传来茗瑶凄厉至极的哭声。
谷雨跟在牧筠身后,一路都没有说话。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牧筠开口。
谷雨看着她,怔怔摇头。
对上她敬畏的目光,牧筠唇边浮现一抹凉薄的笑:“我早就说过,我并非良善之人。”
二人刚到幽兰殿,不远处就突然响起慌乱的脚步声。
“来人,快来人,宁远宫失火了!”
牧筠回过头,看到的是熊熊燃烧的业火。
赤色的火焰,染红了半边天,红如她眼底的血丝。
仙卫来来回回,取来的灵泉之水实在太少,却到底没能将火扑灭。
这一次,寅钧没有出现。
待到业火燃尽时,偌大的宁远宫已化为一片灰烬。
牧筠心如刀割,说不出是痛还是苦。
她的脚步始终未动,并没有上前扑灭这一场大火,虽然她有无数法宝,虽然她明明可以从里头救出那嗷嗷待哺的婴孩……
可她没有。
早到的了解,和迟来的了解,若两者选其一,她选择如今的这种结局。
“娘娘让宫婢将业火给了那茗瑶,是笃定她会放火烧了这宫殿,烧了自己,也烧了她的孩子?”谷雨亦没有挪动脚步,她明白婧瑶心中的苦楚。
那种苦,没人能够释怀。
婧瑶不语。
谷雨远远看着宁远宫的方向:“娘娘终究是心软,若茗瑶不放这火,娘娘定是舍不得杀那濡儿的……”
婧瑶依旧不语,眼尾通红,似映着天边残阳。
第四十三章 疯癫
这夜,她孤身去了九霄殿。
寅钧坐在殿中,形同枯槁,与她记忆里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抬目见了她,他黯淡的眸中似浮现一丝光亮:“瑶儿,是你?”
“帝君看错了,臣妾不是瑶儿,是牧筠。”婧瑶朱唇微启。
“是牧筠,不是瑶儿……”寅钧笑了,“是啊,瑶儿离孤而去足有一年了。”
那笑容极苦涩,婧瑶的心在这一瞬涌起细微的疼痛。
她狠狠掐住自己的手指,没有让这疼痛蔓延。
“帝君如今还在思念帝后吗?”她问。
“是,”寅钧点头,眸子似融了夜色,黑暗得不见半点光亮,“孤思念她。”
“那帝君为何要让帝后死?”婧瑶又问,“为何要让帝后的父亲死,为何要让她的义兄死,为何要让她的孩子死?”
寅钧虚虚握拳,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若孤说,孤的魂魄缺了一块,没有情根,你是否会信?”
婧瑶淡淡点头,语气嘲讽:“臣妾自然是信的,帝君总有帝君的理由,不管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
“那瑶儿会信吗?”寅钧也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她不会信。”婧瑶答。
“为何不信?”寅钧看向她,眸光忽然有了一丝暴躁,“瑶儿能理解孤的种种苦衷,她定会明白孤那么做只是因为没了情根,否则孤不会伤她分毫,更不会害死她的父亲……”
四目相对,婧瑶开口:“还有她的舜儿。”
“舜儿,舜儿……”寅钧喃喃重复着这二字,转瞬间眸光似已苍老数十载,“孤的舜儿,孤唯一的孩子……”
“帝君还有一个孩子,凌濡。”婧瑶残忍开口。
“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