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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可能。

　　陈嘉婷稳了稳心神，先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站到周屹尧身边，小声提醒道：“周前辈，小组循环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周屹尧应声回神：“知道了。”

　　见周屹尧面对自己，还是这么轻声细语又包容的样子，陈嘉婷稍稍心安。

　　她往江姰那边看去，目光挑衅。

　　你看，站在他身边的人，只能是我。

　　江姰面无表情，简单地勾了勾唇，目光不躲不闪。

　　对周屹尧和陈嘉婷，她如今谈不上几分好奇。

　　江姰只是想起前世时，自己嫁给周屹尧后，这两人在队里是不是也是这么相处的。

　　苦涩之间，她又觉得恶心。

　　一声打断了江姰的思绪。

　　“阿姰，该去循环赛的场地了。”

　　女人一张平易近人的娃娃脸，很是可爱。

　　这是江姰进入榆阳省队后里关系最好的队员，张筱琪。

　　当初一下火车，她就搭着大巴到了省队招新的地方。

　　江姰刚到榆阳省，人生地不熟的，相当局促不安。

　　背着个大书包，风尘仆仆，像是逃难来的。

　　是张筱琪放了手里的工作接待的她。

　　张筱琪从南方来，只比江姰早三天到，就已经差不多了解训练馆的陈设布局，还和教练、队员、工作人员都说得上话了，是个大写的E人。

　　江姰不擅长这些，可以说多亏了张筱琪，她才能特别顺利地融入省队这个集体。

　　她也弯眼笑着回道：“知道了。”

　　江姰组织着参赛的队友一块往比赛场地过去。

　　比赛的对战人员安排刚刚出来，张贴在小组循环赛场地的告示栏。

　　江姰看见自己被分配在女子重剑组的第一组。

　　而对手，竟然正是陈嘉婷。

　　谈不上意外，江姰反而觉得有些宿命感在里面。

　　她勾了勾唇角，转过身准备去候场室，却刚好对上陈嘉婷。

　　陈嘉婷抱着手臂，扬着下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江姰，你这次也会输给我。”

第12章

　　江姰如今看陈嘉婷，真有一种在看人虚张声势的可笑之感。

　　她平静得不行，甚至有些想笑。

　　江姰也真心实意地笑了，带着嘲讽的弧度：“知道了。”

　　轻飘飘的一句，就将陈嘉婷的挑衅顶了回去。

　　江姰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走了。

　　陈嘉婷没在江姰脸上看到她想看到的表情，咬紧了牙，眼里愤恨一闪而过。

　　实力高她一点又如何，不还是她的手下败将。

　　江姰回了榆阳省队的候场室。

　　其实她没表现出来得那么风轻云淡，回来的路上，连手都在轻轻颤抖。

　　上一世，她好像也是因为陈嘉婷的小伎俩，输了省队的名额。

　　这一世在市交流赛上，也是这样。

　　虽然如今知道这个名额，早就在各方运作之下，阴差阳错地内定了陈嘉婷。

　　可两次对决落败，多多少少会让江姰有些心理阴影。

　　江姰垂着眼，手捏成了拳。

　　心魔，陈嘉婷也配？

　　队里最闹腾的双胞胎姐弟俩比赛的组次靠后，到下午去了，相对来说轻松点。

　　见江姰进了候场室，两个人立马围住了她。6

　　弟弟李理双手捏加油的手势，说道：“队长，第一场就是你上，要加油啊！”

　　姐姐李文文瞪了弟弟一眼：“还用你说，我们队长必胜好吗！管好你自己！”

　　李家父母难得重女轻男，姐姐李文文和弟弟说话也夹枪带棒的，恨不得每回都把李理训成狗。

　　江姰知道李文文是怪李理给自己压力。

　　她笑起来：“别骂他了文文，瞧把孩子委屈的。”

　　李理摆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李文文见他这样也不乐意，立马说道：“我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是小弟说的话不妥。”

　　江姰没管这闹腾的俩人，找张筱琪去了。

　　张筱琪正忙着给其他队员发水，被江姰拽住。

　　“这么面面俱到，到时候队伍里的人张嘴就管你叫妈，离了省队都不能自理了。”

　　筱琪好心又热心，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很多细节，就是都是选手，她这样太劳累了些。

　　江姰张望着，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贺教练人呢，又躲到哪里抽烟去了？抠得很，不肯找助理。”

　　筱琪伸手捏她的脸：“你这张坏嘴，越来越刁钻。”

　　“贺教练……”她也跟着江姰张望。

　　“我也不知道，好像刚入场人就不见了，可能去打点什么了吧。”

　　江姰挑了挑眉：“他？”

　　贺教练，全名贺别雁。

　　比队里的人也大不了几岁，年纪轻轻就当了省队的总教练。

　　长得挺好，人也高，少了点挺拔，烟不离手。

　　成天颓颓的，动作慢悠悠的，眼神里的懒劲儿都呼之欲出。

　　但很神奇的是，队里的人都挺服他管。

　　可能是气质使然，总让人觉得此人并不简单。

　　江姰听说他上过奥运会，又不知道什么原因退役了，考了教练证之后被“投放”到新省队带队。

　　这人每天踩点到岗带训，早到一分钟都是稀罕事。

　　江姰是觉得他讲的东西是挺有用的，但其他事情他倒是一概不管。

　　队伍里几个女生倒是成天在说贺教练真帅，还找了个时髦的词，好像是叫“慵懒”，来形容他。

　　这俩月，什么日常琐事、赛程安排，都落到了江姰和张筱琪头上。

　　江姰对这人印象，只有——难伺候，且懒。

　　她叹了口气：“他别在全国赛事上早退，咱们都烧高香了。”

第13章

　　张筱琪被她这样子逗笑。

　　“这点职业操守，贺教练总还是有的。”

　　江姰撇了撇嘴：“别对懒男人抱太大希望，我唯一的希望是，他别用他那嘴和脸惹事。”

　　贺别雁平时不管事，一张嘴倒是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再配上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欠扁得很。

　　张筱琪弯着眼睛，一副看戏的表情，没发表意见。

　　江姰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递给张筱琪。

　　“我把我们队的循环赛安排誊了一份回来。”

　　有江姰在，张筱琪不操心这个。

　　她惊讶地捂起嘴：“啊，你第一个上场呢。”

　　“对手是……陈嘉婷？”

　　张筱琪听说过这个女生，很多男队员都议论过她好看。

　　刚刚也见到了，确实美得相当明艳。

　　实力什么的，倒没太听说过。

　　“对。”江姰在旁边带着护具，“以前和我一个队的，还有点渊源。”6

　　江姰能提起的“渊源”，肯定不算什么好事。

　　张筱琪帮江姰套上击剑服，不太放心地问：“她实力怎样，你有把握吗？”

　　江姰盯着一门之隔的比赛场馆，一时没说话。

　　如今自己到了一个新地方，教练有技巧，自己学了很多，队友也友善，有了推心置腹的朋友，候场时不再是孤单一人。

　　她也觉得她不该心慌，但是……

　　筱琪像是感受到她有些心神不宁，捏了捏她的手。

　　她的表情担忧，但关切更多：“没关系，这是循环赛，怎样都有机会。”

　　“加油，阿姰。”

　　筱琪的手很温暖，让江姰的心迅速安定下来。

　　江姰抱着头罩，穿着击剑服，踏出候场室的门前，冲她笑了笑。

　　“好，我会赢的。”

　　一定。

　　女子重剑组的第一场比赛，也是她们省队的第一场全国性赛事的比赛。

　　体育馆内灯光大亮，与上一次和陈嘉婷比赛时的心境不同，江姰的整颗心都沉着得很。

　　只是她走到自己比赛的小场地时，没想到贺教练贺别雁正坐在裁判桌上。

　　比赛还没开始，他一个人坐在三张并在一块儿的中间桌子。

　　男人一手拿着纸，一手敲着桌子，一副懒散又漫不经心的样子。

　　运动衬衫的扣子散了两颗，锁骨分明，肩宽体长的，都显得座位逼仄，煞是扎眼。

　　男人的刘海偏长，快要盖到垂着的眼皮上，不太修边幅。

　　睫毛则是肉眼可见的长，眼尾上挑着，左边的眼角下缀着一颗小痣。

　　鼻挺唇薄，漫不经心里还混了些薄情寡义的味道。

　　平常这人和自己撒科打诨惯了，如今这样看他，才发现他好看得很有攻击性，带着些拒人的冷意。

　　所以说和好看的人关系太近，就没什么神秘感了。

　　贺别雁抬起眼，也看到了穿着击剑服的她。

　　男人没多少意外，只是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有种化冰融雪的感觉。

　　“小江队长，你连比赛都早到啊？”

　　一开口就足以叫江姰看他的滤镜破碎。

　　江姰眯起眼假笑：“您不也是，难得这么早就上工。”

　　她又凑近了些：“筱琪和我说你可能打点关系去了我还不信，您能给我得分宽松点判吗，叫我赢得轻松点。”

第14章

　　贺别雁的手指本来百无聊赖地敲着桌子，听她说这话，屈起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他轻嗤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