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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不是没有血性,只是被欺负得太久,知道隐忍才能保命。
如今,他也有护着的人了,他护着皇子妃,虽然皇子妃也未必看得上他。
希望皇子妃慧眼识珠,知道他是宝。
周秦风走后,敏先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站起来对着诸位宾客拱手致歉,说方才一时失言,说了不得体的话。
他的致歉,也换来了大家的谅解,也没敢不谅解,狗仔头子得罪不起,指不定人家什么时候就给爆个雷出来,让自己身败名裂。
吴文澜坐在新房内,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就连陪嫁过来的几大侍女,这会儿都在外探头,不知道姑爷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她们也好生气,才嫁过来,就把她们家姑娘晾在这里不管,这位四皇子当真这么离谱吗?
陪嫁过来的孙妈妈也出去打听了一下,知道了前厅的事,便急忙先回了房中禀给姑娘听。
“他说,”吴文澜听完孙妈妈的话,盖头微微晃动了一下,“欺负他可以,不能欺负我,是这个意思吗?”
孙妈妈轻声道:“姑娘,他是这样跟敏先生说的。”
吴文澜轻声说:“孙妈妈,你回头好好打听一下,今晚跟他动手的人都是谁。”
“姑娘要做什么?”
吴文澜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我不能让人欺负了他,还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周秦风与蓟嬷嬷一同走回新房,他这会儿才显得有些无措。
他方才出去打人了,这样凶悍的男人,吴家小姐不会喜欢吧?
他的头发乱了,衣衫也皱了,脸颊被打了一拳,现在有点肿。
唉,本来自己就声名狼藉,为何还要今日冲动呢?
她只怕是更瞧不上自己的。
第268章 那个呆子
青鞘追了上来,对周秦风道:“敏先生说让四皇子不必出去应酬宾客,在新房里和新娘子用膳就好。”
周秦风不解何意,望着青鞘,“为何?”
“敏先生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您听便是。”青鞘道。
周秦风确实也不想出去了,便点点头。
踏进新房,周秦风的脚步迟疑了许多。
喜娘急忙便笑着迎上来,“四皇子回来了。”
她迅速地递上秤杆,就怕再出什么乱子,把最重要的仪式先走了,四皇子还要出去应酬宾客呢。
方才在外头瞧过,听说是打起来了,且也没瞧见有人要来闹新房。
周秦风接过秤杆的时候,心情忽然也不忐忑了。
反正不喜就不喜吧,原本也是没抱什么希望的。
他的手稳稳地握住秤杆,挑开了红盖头,随着喜娘说着祝福喜悦的话,他看到了一张明艳美丽的脸。
心头怦然地一动。
直直地望着发了一会儿呆,直到喜娘说到“早生贵子”这样的话,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转了视线去。
他心底终究是有些失望的。
因为并未从她的脸上看到任何的喜悦之色,平静得如一汪井水。
而且,她身边的人也没有上前来称呼姑爷,嫁给他,她一定觉得很委屈吧,她身边的人也替她委屈吧?
吴文澜站起来,吩咐了孙妈妈,“请大家都先出去,我与皇子有话要说。”
孙妈妈道:“姑娘,不需要伺候了么?”
这才掀了盖头呢,还有许多仪式没走,她们陪嫁过来的还没有拜见新姑爷。
“不着急,先出去吧。”吴文澜道。、
吴文澜颇有威严,孙妈妈也知道自家姑娘有主见,便对着蓟嬷嬷和喜娘她们福身请出。
喜娘和蓟嬷嬷对望了一眼,她们原先也担心过,怕吴家小姐瞧不上四皇子。
方才外头的宾客还说了那样的话,叫吴家小姐都听见了,她如今脸色虽是淡然平静,但眼底似乎蕴了怒意。
罢了,不管如何,既然都成亲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让他们自己先谈谈。
新房的门关上,龙凤花烛映照房中一片喜庆灼目的红,周秦风站在花烛旁边,一边脸庞光明,一边脸庞黯淡。
他垂下眸子,淡淡地道:“往后你住在这里,我住在隔壁厢房,咱们河水不犯井水。”
先把这话说出来,维护了自己的自尊心,这是他一贯的自我保护机制。
吴文澜站起来缓缓走到他的面前,望着他一会儿,伸手整理着他的衣裳。
她的手指很娴熟地压着皱褶地方,头上的流苏微微地晃动,发出金属的轻碰声。
周秦风全身僵硬得像石头,一动不动,睫毛也仿佛凝住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但她的动作,真的很温柔,他活到这么大,还没试过被一个人这样温柔地整理过衣裳。
方才在外头敏先生的动作是很粗鲁的。
吴文澜整理好他的衣裳,再伸手压压他的颧骨,“疼么?”
周秦风眼底有些发热,想说不疼,本也不疼,这点小伤跟蚊子咬似的,但是说出口的却是委屈巴巴的一个字,“疼。”
吴文澜双手搓热,压在他的颧骨上,“对方伤了吗?”
温暖的舒适感,让周秦风一下子仿佛上了天,“对方牙齿掉了两颗,吐了一两口血。”
吴文澜便笑了,“那这拳挨得值。”
她的笑,像一道阳光,霎时照进了周秦风黑暗的世界。
“坐下!”她命令道。
周秦风呆呆地走到桌子旁边的凳子坐下,望着她,充满不解。
吴文澜却拿起了一把剪刀,朝他走了过来。
这剪刀是陪嫁过来的,放在绣篓里头,还绑着红色的绸带。
她坐在周秦风的面前,把剪刀递给他,“拿着。”
周秦风呆呆地接过剪刀,“要做什么?”
“绞下你的一缕头发。”
周秦风哦了一声,反正头发已松,一手顺下来一大撮,锋利的剪刀发出咔擦的一声……
“呆子,谁让你剪这么多?”吴文澜瞧着那一大缕乌发,气得够呛。
“那……”周秦风见她生气,一时无措,“我再绞一把少的。”
吴文澜急忙去抢了剪刀,嗔了他一眼,“再绞就没了。”
他怔怔,她这般嗔怒好看得要紧,“还有许多头发的。”
吴文澜把头冠拿开,灵活白皙的手指在发髻上转动了几下,顺下了一小缕,用剪刀绞下一点来。
“你也剪啊?”周秦风怔然,“我这还不够么?你要头发来作甚啊?”
吴文澜不搭理他,拿了他的头发过来,分开两份,再拿了红绸子与自己的头发绑在一起。
她动作极为灵巧,乌黑顺滑的头发上片刻便系上了蝴蝶结,再取出两只绣着鸳鸯的小荷包,把结发装进去。
递了其中一只给他,乌黑的眸珠望着他,坚毅勇敢,“从今往后,你我便是结发夫妻,以后人生里我们同喜同悲,不离不弃。”
一股莫大的喜悦和激动贯进周秦风的心头,那被放逐在冰天雪地许久的心,仿佛被一把火焰烧着,又暖又灼。
他接了荷包捂在胸口上,指尖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和我成为真正的夫妻?”
“天地都拜了,你还问我愿意不愿意?不愿意我为何要嫁过来?”吴文澜又嗔了他一眼,“这话问得真是没道理的。”
他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我只是……只是怕委屈了你,这皇子府,没你想得那么好,怕给不了你安稳的日子。”
“我的日子是否安稳,不全凭你给,我也会努力,”她认真起来,望着他,“我们一起努力,让我们的日子变得好起来。”
自从婚事定下,周秦风做梦都没想过她会是这样的态度。
他预想过最好的可能,是她虽不情愿,但婚事已成定局,她只能勉强跟他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