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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她说了你的病情，她愿意空出下午和你见一面。”

　　温稚禾闻言心间一颤，立刻点了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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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

　　温稚禾安顿好谢思珩和孩子们，和沈叙白上了车。

　　刚上车，温稚禾便神色一怔。

　　扑鼻而来的血橙味道清新而明快，在温稚禾心间掀起涟漪。

　　这是她曾经最常用，最喜欢的香氛。

　　她扭头看向沈叙白，心头猝不及防泛上些苦涩。

　　“你还记得……”

　　沈叙白点了点头：“你喜欢的，我一直记得。”

　　这话让温稚禾心头一颤，看着他的眼眸满是复杂，正想开口说话，却见沈叙白俯身——

　　温稚禾被他动作吓到，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耳边充斥着自己的心跳声。

　　直到两人呼吸都交缠，沈叙白才停下，伸出手拽住安全带，“咔哒”扣上。

　　做完后，他才退回原地。

　　温稚禾赶紧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跳。

　　原来只是安全带……

　　沈叙白瞥了一眼温稚禾通红的耳尖，发动了车子：“半个小时后到。”

　　温稚禾强装镇定点了点头。

　　她扭头看向窗外，攥紧的自己的手，只觉刚才丢脸。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可面对沈叙白，她还是做不到心无波澜。

　　“景色怎么样？”沈叙白突然开口，唤回了温稚禾的思绪。

　　温稚禾下意识回：“挺好的。”

　　“我上次回来，还是两年前。”沈叙白话语沉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

　　温稚禾却听得心间一沉。

　　她想到两前沈叙白探亲回来后发生的那一切，苦涩又漫上心头。

　　“我知道。”她点了点头，收回目光，看向沈叙白，“你那次，是为了找夏黎清吧？”

　　时隔两年再提起这个名字，温稚禾心还是颤抖着。

　　和故人提起当年的事，对温稚禾来说，无异于将伤口揭开。

　　血淋淋的痛汹涌袭来。

　　沈叙白看着她悲怆的神色，眉头紧皱，否认道：“当然不是。”

　　这毫不留情地拒绝打断了温稚禾的思绪，她猛地扭头看向沈叙白。

　　却见男人一脸疑惑：“你怎么会这样觉得？”

　　温稚禾也诧异道：“你回来后就提了分手和换搭档，还换了手机锁屏……”

　　沈叙白心头一颤，猛地停下车：“我先发现了你藏起来的诊断报告，才来苏国的。”

　　“我是为了你的伤，才回来的。”

第17章

　　此话一出，车中陷入一片死寂。

　　温稚禾目瞪口呆地看着沈叙白，被这话冲击得回不过神。

　　“为了我？”

　　她怔怔重复着，心头满是震惊，“你早知道我的伤？”

　　沈叙白点点头：“我知道。”

　　他眼眸一沉，缓缓道出当年。

　　沈叙白发现那张被藏起来的诊断通知后心头一沉，本想质问温稚禾，却知道以她的倔强绝不会放弃奥运会的机会。

　　于是他趁着探亲的机会，到处找医生诊断，却得到的都是一个结果：“顽疾难治，只能退役。”

　　沈叙白心又凉了半截。

　　刚好听说小时候一起练花滑的夏黎清转了国籍到华国，他便——

　　“我请夏黎清跟我演一出戏，想逼你退役。”

　　沈叙白声音沉稳，落入温稚禾的耳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温稚禾满心愕然，看着他的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就因为这个？”

　　沈叙白点点头，带着愧意垂下头，眸间闪烁着深切的愧疚。

　　“对不起。”

　　他对上温稚禾的双眸，抿了抿唇：“我当时被焦急冲昏了头，才想到这么做。”

　　沈叙白的懊悔溢于言表，温稚禾看着，心头猛地泛起酸涩。

　　那些在她心上留下难以磨灭痕迹的伤人话语，竟然是出自“为你好”的名义。

　　温稚禾的心绞成苦涩又酸软的模样，她突然想到——

　　“那奥运会前，她害我滚落楼梯，也是你……”

　　那次让她崴了脚，错失金牌的恶意手段，难道也出自沈叙白的授意吗？

　　温稚禾想到这，心就传来一阵恶寒，周身一冷，仿佛坠入冰冷地狱。

　　这话一出，沈叙白眼眸一沉，眸间愠怒之气凸显。

　　“当然不是！”

　　他每想到这，心头都又苦又痛，既气自己的大意，又恨不得当时受伤是自己。

　　“我只是想气气你，根本没想到她竟然背着我做这种下作手段！”

　　温稚禾松了一口气，提起的心又落回原地。

　　沈叙白话语冰冷：“她已经因为恶意竞争被逐出国家队了。”

　　他看向温稚禾，眉头紧皱，眸间满是伤痛。

　　“我知道这样并不能弥补你的遗憾，但这是我能做出对她最大的惩罚了。”

　　歉疚与懊悔在沈叙白心头回荡，与酸涩交织成苦涩的味道。

　　沈叙白无比诚挚地看着温稚禾，声音恳切：“对不起。”

　　他知道这三个苍白又无力，完全不能弥补自己对温稚禾的伤害。

　　“你恨我，怨我，怎么都好，只是……”沈叙白舌根苦涩，话音颤抖，“别再消失了好吗？”

　　他怔怔看着温稚禾，话语中满是祈求。

　　“你不在的这两年，我每日每夜都会想起你。”

　　沈叙白不敢回忆，这两年，他是如何度过的。

　　冰场，小屋，宿舍，每一处地方都充满了他们的回忆。

　　每一个美好的回忆都衬得现实残酷而冰冷。

　　这两年，沈叙白无时无刻不活在巨大的歉疚与懊悔中。

　　所以，这次找到温稚禾，他只有一个念头——

　　“只要你别离开，无论做要我做什么都好。”

　　温稚禾静静地看着沈叙白，沉默了良久，说出的话冰冷无情。

　　“凭什么？”

　　“沈叙白，你凭什么要求我？”

第18章

　　这话仿佛一场瓢泼大雨，将沈叙白的期望尽数浇息。

　　他心中一沉，一颗心坠入谷底。

　　温稚禾眼眸如冰，看着沈叙白崩溃的神情，继续说：“伤害已经造成了，你几句对不起，又能挽回什么呢？”

　　她言辞犀利，直戳沈叙白的心窝，将现实赤裸而真实地剖析给他。

　　“沈叙白，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温稚禾还想说什么，车窗却突然被敲响。

　　沈叙白回神降下车窗，看见一个身穿交警制服的白人。

　　他指了指前方，说了一串苏国语，大意是让沈叙白开走，这不能停车。

　　沈叙白点点头，正要发动车子，却见那白胡子交警摘下眼镜，笑容促狭，说了什么。

　　温稚禾没听懂，却见沈叙白眼眸一暗，说了句重话，便踩着油门启动了车子。

　　他脸色不悦，周身笼罩着幽暗的气势，仿佛山雨欲来的高楼，整个人都危险而隐秘。

　　温稚禾看着，动了动唇，却没有询问，只转头看向窗外。

　　被白人交警这么一打断，两人的情绪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再续不起来。

　　于是一路无话，只剩冷气缓缓输送，给冻僵的氛围增添一抹冰冷。

　　十几分钟后，医生诊疗室。

　　“你好，段玉雯。”沈叙白口中的医生一头棕色卷发，头发随意扎在脑后，戴着黑框眼镜，与温稚禾打招呼。

　　温稚禾看着她一副白人模样，却说出一口流利中文，只觉违和。

　　沈叙白见她呆愣，解释道：“她是我爷爷好友的孙女，出身中医世家，也算半个中国人。”

　　温稚禾点了点头，将刚拍好的片子递给她。

　　段玉雯勾起一个温和的笑，仿佛看穿温稚禾的担心，打趣道：“别担心，我虽然年纪轻，但博士学业主修的就是运动损伤与康复，你的伤，易如反掌！”

　　她话语活泼，将温稚禾逗得笑出声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管能不能治，就当是一次问诊，放轻松就好。

　　温稚禾劝自己，却见段玉雯看着片子，神情严肃起来：“膝盖的伤确实很严重啊……”

　　她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地说。

　　“要是早点来，早点动手术，或许还……”

　　段玉雯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话音，低头在纸上写了些什么。

　　温稚禾看着，心仿佛被吊起，忍不住紧张起来。

　　她想询问自己的身体，喉头却像是被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难道这次也要无功而返了吗？

　　不等她询问，却听段玉雯看了眼沈叙白，像是想起什么，问：“两年前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沈叙白满心都在温稚禾的伤势上，见她这样问，心头猛地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现在……晚了吗？”

　　这话问出口，温稚禾和沈叙白心中俱是一沉。

　　段玉雯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