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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只觉得厌恶：“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但是你犯法了，你就必须承担责任。”

姜小小哽咽着：“我明明和她长得一样，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

顾时宴没有理她，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你做好承担法律责任的准备吧。”

他不想跟姜小小有多余牵扯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姜小小的眼底骤然迸发出一股凶狠，语气中满是愤恨：“你以为我会留下把柄给你们？我告诉你，如今我才是受害者。是你们背着我牵扯不清，新闻上铺天盖地都是对你们的斥责，去看看媒体对你们顾家的报道吧。”

顾时宴的眼神有些阴冷，他顿住了脚步：“很好，这件事也是你做的是吧。”

身后响起警笛声，顾时宴笑了，他说：“你以为删了监控就万事大吉了？”

车上下来了四个警察：“顾小姐，我们是江城市刑警队的，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第21章

姜小小被带走后，姜父姜母急得直跺脚。

顾时宴看着他们二人，只觉有些鄙夷：“大女儿被小女儿害死，停在停尸间，你们现在却在担心小女儿？”

姜父姜母这才反应过来，求顾时宴放过姜小小。

顾时宴头也没回，驾车离去。

他没去医院，而是去了画室。

他坐在画室里，一笔一笔勾勒着姜云笙死去的模样。

每每勾勒一笔，他的心就犹如被千刀万剐。

这样怕火的一个女孩如今却要被推进那个冰冷的仪器中，烧为灰烬。

滚烫的泪珠慢慢浸湿了画纸，直至纸上的笔迹慢慢交融。

第二天，顾时宴约了张张将姜云笙送去火化。

火葬场外，张张捧着那一坛骨灰泣不成声。

“顾时宴，我错在轻信了你。云笙说她经常做梦，梦里她生生世世都是被你所杀。可你们两都清楚，这不是梦。所以你选择一次次地伤害她，为的就是逼她杀了你。”

“而她呢，给你下情人蛊就是害怕有一天你会杀了她。她傻傻地认为，只要你足够爱她就不会杀了她。可她明知道情人蛊无解，解开的办法就是施蛊者活不过三个月。只因为你一句话，她就愿意献上自己的性命，你说她蠢不蠢？”

“后来你找到我说能解开双生蛊，只需要将蛊虫转移到你身上，她就能安然无恙。我愿意配合你，能救她的方法我都愿意试一试。可到头来你却还了我一具尸体。”

张张一字一句，无一不刺痛着这个男人的心。

他费尽心机想让姜云笙恨自己，以至于到最后他替她死的时候才不会那么难过。

没想到她宁愿死也要解开情人蛊，予他自由。

他只是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

张张的眼早已红了一圈又一圈，她扶住墙才勉强让自己站起来：“你以为你做这一切有多么伟大？你别忘了诅咒是你下的！”

是啊，诅咒是他下的，是他让姜云笙承受了生生世世的痛苦。

他没有资格送她最后一程。

张张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你滚吧，云笙不想看见你。”

顾时宴拖着重重的身体走了出去，伤害云笙的人，他要他们千百倍奉还。

包括他自己。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除与姜家的合作，姜家数万台机器囤积在手上无法出手。

很快就不堪重负申请了破产，姜家还背上了千万违约金。

最终姜父跳楼自杀，而姜母也落下了精神疾病。

他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让姜小小伏法，他向法院提交了一系列证据。

最终姜小小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他做的第三件事是让沈知言写澄清稿，沈知言承认自己受姜小小的蛊惑，才捏造事实。

而最后一个人，是他自己。

他忽然想起死刑前他曾去监狱问过姜小小为何一定要置姜云笙于死地。

姜小小是这么回答的：“我爱了你那么多年啊，顾时宴。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你现在问我为什么？我只要拿到她的血我就可以施行换血术，这样我就能拿到蛊脉。我就能给你下情人蛊，从此，你心中就只有我一人。”

原来这一世竟也是他害死了她……

思绪被拉回了千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

第22章

盛京王宫内。

大雪覆盖了整座皇城，彼时顾时宴还是个备受冷落的王爷。

姜云笙头顶一把梅花伞，穿着红衣迎着风雪而来。

顾时宴正在潲水桶中翻找吃食，却被小太监厉声喝道：“时王，您尊贵的身子可不能吃这些。”

顾时宴抓着半个馒头就往回跑，跑的过程还不小心跑落一只鞋，摔在了雪地上。

姜云笙此时才注意到顾时宴的鞋子早已不合脚。

旁边的婢女露出鄙夷的目光，对她小声说道：“神女，咱们赶紧走吧。大家都说他是个晦气王爷，梁贵妃就是为了生他，如今落下了病，至今都摊在床上。”

姜云笙没有理会她，径直地走向了顾时宴。

顾时宴以为姜云笙也是来嘲讽自己的，蜷缩在墙角用一种复杂的神色盯着姜云笙。

姜云笙却向他行了个礼：“臣女见过王爷，王爷万安。”

许是第一次有人敬他，他匪夷所思地盯着姜云笙。

姜云笙为他扫去头上的雪，拿出一块用帕子包好的饼，掰开一半递了过去。

姜云笙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人人都说我是神女，不可食荤。我偶尔馋嘴，所以就会让婢子去买一块肉饼解解馋。如今被你撞见了我的秘密，我分你一半，你要替我保守秘密喔！”

顾时宴瞪着眼睛，整个人呈防备状态，他不知道女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拿起手中的馒头同女孩一起啃了起来：“食不再多，饱腹足以。”

女孩就那么温温柔柔地与他保持着三寸距离，她知道备受屈辱的王爷不会轻易相信她。

后来姜云笙总会来此处给他送些吃食，他都会欣然接过。

然后对她道谢：“母妃一定爱吃！”

梁贵妃本也是世家大族，却因母族谋反，被打入冷宫。

顾时宴虽贵为皇子，但圣上毕竟心存芥蒂，是以从未对他有过半分疼爱。

宫中下人都是见风使舵，于是宫中给的惯例一吞再吞。

见上面的人没什么反应，更是变本加厉，连馊饭都不再供给。

姜云笙看着眼前已是冰寒之日却依旧穿着单薄破烂衣裳的王爷不免有些难受。

她转过身去，拂去眼泪：“王爷，臣女有些身子不适，先行退下了。”

时王就这样看着那抹红慢慢模糊，直至消失他才站起身来。

可好景不长，盛京很快传出了二人的谣言。

顾时宴立马就被太子压入了水牢，涌过来的粪水一波接着一波没入顾时宴的鼻腔。

一身华贵的男子蹲在地上看着他：“顾时宴，我以为你会老老实实在后宫中了却残生。倒没想到还是小看了你。”

时王早已习惯了被屈辱，从前被小太监们关在水牢里逗逗乐也是常有的事。

后来还是一个女官看不下去，训斥了几句，那些人才没敢再放肆。

他小心的开口：“太子哥哥，不知臣弟所犯何事？”

太子抬了抬手让手下将紧了紧绳索，这才得以让顾时宴的脸露出水面之外。

“顾时宴，你挺会装的。每天在神女面前装可怜不累吗？你要怪就怪你外祖父联合外敌谋反，如今还留了你和你母妃一命已是圣上开恩，如今你还在觊觎你不该觊觎的东西。你说你该不该死。”

顾时宴的脑海里全都是女孩每日给他送吃食的画面，他从未问过女孩的名字，是以也不知道女孩的身份。

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