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野程弗洲在线全文免费阅读边月野程弗洲是主角的小说
边月从包里掏出气垫补妆,“对我说话放尊重点,我不像你爸那样会惯孩子,惹得我不开心了,直接给你捆起来打一顿。当然,我对你要求也不高,能在学校里不惹事,水个本科读个鲁东大学就行,也算是完成你爸的遗愿。”
程弗洲背在身后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丝巾扯松了,刚要抬手就被王军从后视镜敏锐地捕捉到,猛得一个刹车,边月猝不及防磕到前座,鼻子酸到眼泪涌出。程弗洲也没好到哪儿去,撞到前座龇牙咧嘴的。
边月右手捂住鼻子,弯腰用左手去捡掉在地上的气垫。
谁知程弗洲的球鞋竟直接踩在了她的手背上,雪融化后的脏水透着凉气,他用了些力度,边月的手背钻心地疼,却硬是没吱声,用右手反击猛掐他大腿,两个人都较着劲,谁也不肯先松劲儿。
王军把车停在路边,拉开后座门,强行把程弗洲的脚抬起,程弗洲趁机要跑,边月在他后脖颈一个手刀落下,直接将人砸晕。
又稳,又准,又狠。
王军愣了下,随即关上车门,继续开车。
边月叹了口气,抽了两张纸巾把手背上的脏水擦干净,原本苍白的手背渐渐恢复血色红肿起来,“王哥,我下手不重吧,程总把他和公司托付给我们,就是信任我们,我们得对得起他这份信任。”
“没有没有,小男孩嘛,皮实!我儿子我也经常打,”王军打着哈哈继续开车。
边月的视线看向窗外,灯光的映照下,黑压压的海平面向无边的远处延伸去,她又低下头来,用气垫把手背的红肿遮盖住。
2 合不合法
程弗洲的二叔程茂年带着小儿子在程家别墅里住下,边月算是个外人,赶不动他,只能把程弗洲找回来。
可程弗洲这臭小子……不提也罢!
王军扛着程弗洲把人送进三楼房间里,跟着上楼的边月正对上程茂年的质问:“你对我大侄子做了什么?”
边月一摊手,“他玩累了,睡着了。”
程茂年伸手指着边月的鼻子骂道:“你个臭婊子,把我哥害死了又来嚯嚯我侄子,别以为我们程家没人了!有我程茂年在的一天,程家的家产就落不到你手里去!”
“更落不到你手里去,”边月微微一笑,“你哥的遗嘱写得清清楚楚,公司和程弗洲都归我管,律师都公证过,你现在这样侮辱诽谤,我是可以找律师起诉你的。”
程茂年脸色铁青。
无视身后的怒骂,边月摘下黑框眼镜,抬手捏捏鼻梁,将烦躁压下。
关于程弗洲这个无赖叔叔程茂年,边月以前听程思年提过几句。程茂年的大儿子跟着前妻,正在上大学,程茂年认识现任妻子之后,从工厂辞了职回农村老家养貂,期间生了个小儿子,正赶上那几年不景气,养貂赔了个底朝天,现在又去干装修的活计贴补家用。面上看着人五人六,实际上心比吸血鬼都黑,是要提防的头号对象。
程茂年在楼下打电话给村委,想要找个律师起诉边月侵占他人遗产。
边月撇撇嘴,进了程弗洲的房间,让王军守在门外,不让程茂年进来。
程弗洲安稳地睡在床上,外套被王军脱下来扔在一旁的电竞椅上,边月去卫生间接了一杯凉水,往程弗洲脸上一泼。
“边月!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居然打我!”
边月抬手捂住他的嘴,眉头微蹙,“程茂年现在就在楼下,打电话找你们老家村委帮着联系律师呢,他是个什么货色,你应该比我清楚。”
程弗洲浑身戾气收敛了些,满脸嫌弃地将边月的手扯开,“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老对我动手动脚的。”
“咳!”边月被他气笑,转tຊ而又一脸严肃道,“我现在没空跟你嬉皮笑脸,如果你们村委的人明天过来,你得表态。”
程茂年在村里风评不好,前两年又因为养貂跟村委闹过矛盾,现在又找村里撑腰,私底下肯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的。边月在心里推测着,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村里的那帮人不好对付,不过她现在脊梁骨早就被骂穿了,倒也不怕什么。
“这是烟台市里,又不是村里,我们家户口早落过来了,他们能管着什么?”程弗洲一脸不屑。
他小学跟着程思年落户芝罘区之后,就只有逢年过节会回村里,跟村里的那些人也没什么交集。
边月见他这个态度便放心下来,叮嘱他早睡,便出门回隔壁房间休息了。
次日一早,边月被说话声吵醒,简单洗漱后出门,趴在栏杆往下瞄去,便见楼下客厅沙发上挤了乌泱泱十来号人。
“我们包车来的,车费你得给我们报销。”说话的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黑衣黑裤,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黝黑的脸上横着几条皱纹贴着眼角生长。
程茂年点头哈腰,“那肯定啊,村长,”说话间他又环视一圈,“书记没来?”
“家里有事,他得守着,”村长从旁边拖出一个西装革履的后生,“这个是我们给你找的律师,老于家的老二,华东政法大学的,现在念大三。”
程茂年眉头皱了起来,“还没毕业,能行吗?”
村长撇嘴,“年年拿奖学金呢!能不行嘛!”
“哎!她是不是就是害死程老大的那个小狐狸精?”楼下有人抬头看见了边月,开口叫道。
人群中一顿骚动,叫嚷着让她下来把话说清楚。
边月冲他们笑着摆了摆手,敲了下隔壁房间的门,接着一步一个台阶缓缓来到客厅。
“各位来得挺早啊,家里阿姨有事,就不给各位泡茶了,”边月从拖开一把椅子,在餐桌前坐下。
对面的程茂年和村里来撑腰的村委都是一脸愤愤,仿佛他们是正义的一方,来三打白骨精,誓要讨回公道。
边月只觉得想笑。
“程弗洲呢?”有人撑腰,程茂年的声音都大了起来,跟村长告起状来,“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拦着我不让我见我侄子。我侄子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是被她弄晕了,晚上还锁着我侄子的门,把他锁起来……”
村长越听越气,拍了一下沙发,铁拳打在棉花上,“小姑娘,你这么黑的心肠!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边月以微笑回应,冲那个华东政法大学的后生勾了勾手指,“程思年的遗嘱,公证证明,都在这,你过来看看,我现在合不合法。”
“去去去,快去!”村长催促着。
后生整理了下衣服,从边月手里接过文件,一页页仔细翻看,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边月趁机打量着对面那群大气不敢出一口的人。
“没、没问题……”后生转头看了村长一眼。
“怎么可能!你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大学真是白读了!”村长气道,“她和程老大没结婚,连个结婚证都没有!程老大的儿子都没继承着遗产,能轮到她头上去?”
“这上面也没说程叔儿子继承不了,他现在还没成年,等以后……”后生满脸涨得通红,还没说完便被程茂年打断。
“你就说,有没有可能是她造假?我哥又没糊涂,怎么可能便宜了外人?”程茂年扯住后生的衣襟,大声问道。
所有目光都落在后生身上,他支支吾吾,“我不知道。”
“带你来有什么用?”
“就是!”
程茂年一脸不满地附和着村长。
边月从后生手里拿回证明,翘起了二郎腿,语气轻飘飘的,“有疑义?你们可以随便去法院告我。”
“好好好,告,我肯定告啊!”程茂年情绪激动。
村长见边月这么胜券在握,他心里面没由来的少了几分底气,眼睛转了一圈,“弗洲呢,我们来了这么久,也不见他下来,这么多长辈都在呢!”
3 由她定义
边月将证明折叠好,刚要开口,程弗洲便晃悠着下来了。
“大清早的,我以为谁呢?”他的声音懒懒散散,瞥了一眼程茂年,也仅仅是一眼而已,“原来是那打秋风的二叔。”
程茂年脸上有些挂不住,拍拍小儿子的后背,让他跟程弗洲打招呼,可小儿子根本就不认识程弗洲,盯着程弗洲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眼前的人凶巴巴的,一句话没说出来便“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小洲,我们是来帮你的,”程茂年把小儿子抱在怀里,一边哄着一边开口跟程弗洲讲道,“听说这个女的把你家产都抢走了,我们这是来帮你把我们程家的东西拿回来的!村长特意千里迢迢来给你主持公道!”
“又不是村里,村长管得了市里?”程弗洲凉飕飕道。
村长面露尴尬,其实来之前他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程茂年承诺给得确实太多了,他管不了外人,自己村的人倒是能管得了的!
程弗洲见边月悠然地坐在一旁玩指甲,不悦地走过去在边月身边拉开椅子坐下。餐桌底下,男士拖鞋猛地踩中女士拖鞋,边月疼得咬牙切齿,偷着用手掐住他腿上的肉,程弗洲这才挪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