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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赋却又屡次三番抛下家族的产业天南地北地跑……
只为了追逐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
到现在,幻影成为了实质,却再也不困于李长明的掌心。
飞速疾驰的车辆遇上了沿河的弯道,李长明双眸之中跳动着名为疯狂的情绪。
有一项崭新的项目,正在等待他尝试。
他松开了方向盘。
“轰”的一声——
车身侧翻进了河里。
第26章
那是一个从高楼坠下的噩梦。
但是这次的梦境中,叶惜缘看见随着她坠下的,还有另一个人——
叶惜缘再一次惊醒。
窗外的月光像是一件惨白的丧服,湿漉漉地披在身上。
她的身体也已被汗液浸透,不知所以的噩梦让她的心停留在了那个已经破碎的地方。
这次更是看见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身影跟着她跃下——是根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李长明。
是她从十五岁爱到三十岁前夕的那个人。
叶惜缘摇了摇头,驱逐了自己满脑子悲切的恍惚。
房门突然被敲响,她走过去将门打开,却见韩麟渡端了一盘早餐站在门外。
“不知道我能不能获得一个和叶小姐共进早餐的荣幸呢?”他笑着说。
叶惜缘茫然地看了一眼窗外,现在明明还是晚上……
想起自己闹出的动静,她急忙道歉:“是我吵醒你了对不对?不好意思阿麟,我没注意自己那么大动静……”
韩麟渡叹气,把她扶到餐桌边:“我早就醒了,不是你的关系……”
他解释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突兀地闭上了嘴。
叶惜缘假装没有注意,惊喜地看着满盘子她喜欢的早餐:“这是你做的吗?”
她以韩麟渡未婚妻的身份回国,二人理所当然地住在一起。
按韩麟渡的意思,套上这个身份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他家医院治疗。
而他也可以借此缓解父母那颗想让他结婚的心。
“互相利用一下而已,你不需要有什么负担。”韩麟渡笑嘻嘻地说。
叶惜缘却在心里知道这代价不对等。
尽管韩麟渡说能让他当上叶惜缘的未婚夫,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也是他赚大了。
或许是军人习惯影响,同住这么久以来,韩麟渡鲜少与她有肢体接触。
叶惜缘心中无不动容,但也明白自己现在这样子很难再去爱上什么人。
如果只是因为感动而在一起,那对韩麟渡并不公平。
昨天,演唱会后的休息室内,韩麟渡再一次对她表白了。
他手中捧着那束寡淡却清新的满天星,与他张扬的性格格外不符。
却在递给她的过程中悄悄红了耳根。
“叶惜缘,你现在有一点喜欢上我了吗?”
一米八五的男人开口却这样小心卑微,她心中发笑,又有些哀愁。
如果她没有遇到李长明,那么和韩麟渡在一起会是再开心不过的。
他耿直又风趣,任何想说的话都不会憋在心里,不会像李长明那样让她整日整日地猜测。
为此,她已经耗尽心血,现在连爱人的能力的失去了。
在她拒绝的同时,远处也传来了一声巨大的震动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一般。
再然后便看见火警车开过去,韩麟渡知道她心里害怕,开着车带她绕路回的家。
将她安置回房间后,韩麟渡接到了一个电话。
回来时,那对俊朗的眉眼就带上了郁色。
他生得高大,脸上天生就带着戾气,这样的神色或许在别人看来有些可怕。
然而叶惜缘与他相处了两年,早就不会再被他冷脸吓到。
她捧着一碗韩麟渡做的海鲜粥,笑着问他:“怎么了?”
韩麟渡却只让她好好休息,而后一言不发地出门了。
叶惜缘有些担心,本想在这里等他回来,但身体实在太过疲惫,不一会就睡着了。
再然后,就是今天。
叶惜缘往嘴里塞进一块鸡蛋,一边咀嚼一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好半天才听见那道低沉的嗓音犹豫地开口:“叶惜缘……李长明出车祸了。”
“昨天晚上在第三大道,就是演唱会附近……连人带车,一起栽进了河里。”
第27章
淹没他的,是无穷无尽的水。
李长明后仰在车里,安全气囊似乎撞碎了他的肋骨。
下肢被卡住,他为自己找到了一条无法求生的死路。
污浊的湖水顺着汽车歪折变形的部分同时涌入车厢,发动机嗡鸣着将汽油拼命燃烧,车轮却只是飞速滚动里了一会就没了动静。
水从底部开始往上涌,车顶漏下的部分淋在他精心挑选的白衬衫上,整个人都湿了个彻底。
这套着装不算亮眼,却是他所能找到最接近十二年前那一套的了。
十二年前那场文艺汇演……
他背后被偷偷贴上了“校草”的标签,所有人都期待着这位样貌家室都不凡的新生来上一段足以捕获全校女性芳心的演出。
尚且只是少年的李长明就已经开始用冷脸面对所有人了,按照他的性格,与学习无关的事本不该排放在日程栏里。
出乎意料地,他报了名。
家里希望他是个争气的孩子,于是那一手早早练成的钢琴技每每只有各种隆重的晚宴、饭局中才被强迫展出。
曾经李长明不明白为什么,随着他渐渐长大,父母的“良苦用心”也慢慢展露了出来——
几乎每一个被“张老板”、“李老板”带来的小女孩都会拿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
那些眼睛里,盛满了娇气的占有欲——如同看一只美丽的芭比娃娃所应拥有的小马驹。
李长明弹奏的手指顿住,琴声戛然而止。
而后,他一言不发地下了台。
父母为此勃然大怒,父亲甚至挥起了手杖。
然而,李长明直挺挺地跪在他面前,脸上不带有丝毫的畏惧。
第二日,李长明依然在所有人的目光环绕中走进学校。
只不过这一次,他也带来了满身的淤青。
他走进了报名处,携带着父亲的怒火和一颗开始反叛的心。
报名处的人不怀好意:“李同学介意有个搭档吗,我们这有个报了唱歌的同学也是一个人。”
他顿了一下,回答道:“随便。”
在他身后,一声怯生生的“报告”响起。
李长明回过头,愣了一下。
一个样貌清丽的女学生站在门口,校服裹紧她伤痕累累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