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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司墨也不扭捏，开口便说：“我想找你帮忙。”

　　程睿哲挑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世子怕是找错人了吧，我不觉得我能帮你什么。”

　　“不，你可以。”顾司墨说得很绝对，“我要跟你说的，是陈府的事。”

　　程睿哲身子顿时绷紧，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陈府当年的事闹得挺大，陈丞相在前朝一直都是如鱼得水，连带着陈温颜在众位闺阁小姐中也隐隐是带头人。

　　然而，站得越高就摔得越狠。

　　在皇帝登基不久，整顿朝堂时，陈丞相被曝出与上任户部尚书联手吞了发往边疆的军饷，暗地里建校场，养私兵。

　　此事震惊了朝堂和百姓，在经过长达半年的调查和审讯，最终判他们二人抄家充作军饷，押入大牢。

　　“程睿哲，你有办法看到此事的案卷吗？”

　　第十九章 皇帝权威

　　上任户部尚书被判后，现任户部尚书是由户部左侍郎升迁上去的，所以自己父亲便被提上了左侍郎之位。

　　当年程睿哲的父亲再三叮嘱，一定要远离陈府是非，与陈温颜减少来往。

　　“我……你……”程睿哲实在是太惊讶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你明明不喜温颜，为何……”

　　“不，我爱她。”顾司墨非常认真的对程睿哲说出这句话。

　　“那你那次……”程睿哲突然想明白了，换做是谁，看着自己爱的妻子与别的男子说话都会紧张吧，尤其是对方真的怀有别的心思。

　　“那你为何任由传闻误导大家？”

　　“我以前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我也以为我是不喜她的，但是这次，我认清了自己的心。”

　　顾司墨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程睿哲没再说什么。

　　然而，伊人已逝，再说亦是无用。

　　“当年我爹与我说过一些陈府的事，你现在看案卷是想重翻此案？”

　　顾司墨点头道：“我怀疑此事有异，陈丞相也许并未谋逆，是被人陷害的。”

　　此事事关重大，程睿哲不敢轻易猜测。

　　顾司墨将自己围猎遇害与将军府的处罚说与程睿哲，并把自己暗中查探到的一丝线索与猜测也一并说了出来。

　　“你也只是猜测，并无证据。”程睿哲紧蹙眉头，“况且，卫修齐讨厌你是众所周知，他若一时冲昏头脑也并非没有谋害的可能。”

　　“你不觉得大理寺卿的证据有些牵强吗？”

　　程睿哲哑口无言，审讯时他也在场，大理寺卿的证据直指卫修齐，他当时只觉得此人有勇无谋，暗杀别人还要用自家人的箭。

　　“我了解卫修齐，他对外傲慢，对内却是好的，卫家军知他是卫将军的独子，对他也算疼爱，他不会做这种危害自己家的蠢事。”

　　程睿哲心里已经开始倾向顾司墨的猜测，但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陈府一旦翻案，就表示陛下做错了，冤枉了人……”

　　程睿哲想了想翻案的可能性以及后果。

　　“顾司墨，你想过翻案的后果吗？这将成为陛下登基后的最大的一个污点。”

　　闻言，顾司墨沉默下来，他当然想过后果，但他深知皇帝多疑是本性，皇帝权威不容他人挑衅。

　　但是他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除非……拥护新帝。

　　顾司墨没有对程睿哲说出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但这个想法一旦在心底滋生便一发不可收拾。

　　程睿哲见顾司墨不再说话，心底叹了一口气。

　　“你若是真的想替陈府翻案，我可以想办法抄写一份案卷。”

　　“如此甚好，多陈。”

　　顾司墨拿起桌上的酒，举杯以表陈意。

　　程睿哲倒是少见到他对自己如此友好，也给自己倒了酒，回敬一杯。

　　“告辞。”

　　程睿哲点头，顾司墨起身离开，既然程睿哲已经答应帮忙，便没有留在此地的必要了。

　　回府路上。

　　顾司墨在路过一个巷子时，余光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

　　他转身向巷子走去，竟是曼珠！

　　第二十章 混账东西

　　只见她脸色苍白，嘴唇乌黑，已是中毒之兆。

　　顾司墨回想起围猎那天，陈温颜说的话：围猎遇刺是曼珠与别人联合设的计。

　　“六方，速速送她就医。”

　　“是。”

　　六方背起曼珠，朝着最近的医馆跑去。

　　顾司墨此时也顾不上太多，他一定要从曼珠嘴里知道事情的真相。

　　医馆——

　　大夫眉头紧蹙，一手把脉一手摸着山羊胡，最后摇摇头。

　　“毒已侵入五脏六腑，无药可救，若是还有什么想跟患者说的，老夫可以用银针让她清醒一会儿。”

　　“嗯。”

　　大夫将银针插入头部几个穴位，不到片刻，曼珠就醒了过来。

　　看到顾司墨，曼珠不禁落下泪来：“世子，公主她……没有等到药，两日前……已经去了。”

　　顾司墨闻言，只是沉下脸色，并没有失去陈温颜那般痛苦。

　　“曼珠，你如实回答，围猎刺杀是不是你与他人设计的？”

　　曼珠狠狠的点点头：“当时我们刚逃出东宫，就被抓了。为了解公主的毒，奴婢一直以身试药，但最后也只能保住公主不死……”

　　“你那时不是这么说的，你怎么让本世子相信你？”顾司墨打断她。

　　“那时不能让世子知道，奴婢身后有人对世子不利……”

　　曼珠咳出一口黑血。

　　“你身后是何人？”

　　“是……”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咻——”的一声。

　　“世子小心！”

　　六方扑倒顾司墨躲过暗箭，待顾司墨抬起头，暗箭已经刺穿曼珠的喉咙。

　　“去查她最近的行踪，务必查出她身后的人。”

　　顾司墨沉下脸，起身离开。

　　围猎刺杀之前，背后的人需要曼珠将自己引去崖边，所以用虞萱的命要挟她。

　　刺杀失败，曼珠这颗棋子已经没有作用，还会惹来顾司墨的怀疑，所以遭到追杀。

　　……

　　顾司墨刚回府，就被小厮告知，应王在书房等他很久了。

　　收回青羽院的脚步，顾司墨朝书房走去。

　　应王的贴身小厮青木正在书房门口候着，进顾司墨过来，连忙为他打开门。

　　“世子怎的这么晚才回？王爷还在等您呢。”

　　顾司墨进去，应王正立于桌前。

　　“父王。”顾司墨弯腰行礼。

　　“你是不是还在查围猎的事？”

　　应王面无表情的看着顾司墨，眼神很是犀利。

　　“是……”

　　“混账东西！”应王怒斥道，“我不是早就让你不要查了吗！此事陛下早已作出处罚，你查到之后要干什么？”

　　顾司墨沉默不言，反而让因为更加生气。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理智的人，没料到一个陈温颜，就让你方寸大乱。”

　　应王不停的来回踱步。

　　顾司墨见应王拉扯到了陈温颜，开口反驳道：“她是世子妃，儿臣有何错？”

　　应王指着顾司墨的手都在颤抖。

　　“你这是在打陛下的脸，你对陛下的决策很不满吗！”

　　顾司墨明白应王心中的顾虑，无疑是害怕应王府受到牵连。

　　“父王，您心中也是有怀疑的，您为……”

　　应王一耳光甩过去打断了他的话，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打顾司墨。

　　“顾司墨！你给我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出来。”

　　顾司墨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嗤笑一声。

　　“知道了父王，我会好好反省的……”

　　第二十一章 已是万幸

　　顾司墨大步离开，门外的青木担忧的问：“王爷是不是对世子太过于严厉了？”

　　“他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什么话都敢说出口，我要是不教训他，出了这王府，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来。”

　　青木看着应王头上隐约可见有几根白发，也知道这几年维持这诺大的王府有多难。

　　应王是先帝还在皇子期间的伴读，一直对先帝忠心耿耿，其父亲更是跟随先帝四处征战，被顾了异姓王。

　　然而当今皇帝并非是先帝立的太子，也不是先帝最喜爱的皇子，是以皇帝登基后，应王府的处境便有些艰难。

　　“你去把世子身边的六方传来。”

　　青木领命后把战战兢兢的六方带到了书房。

　　“奴才参见王爷。”

　　应王垂眸看着这个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