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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知道温长龄所有的事情。

　　“我还说了什么？”

　　“没有。”

　　温长龄仰起头去看日出，用沉默结束了关于阿拿的谈话。

　　东方既白，隔壁传来林奶奶晨起开门的声音，早餐店的炊烟升起来，摊贩的三轮车碾过马路上的石子，早起的主人家关掉他家门前亮了一整夜的灯笼。叼

　　晨光洒在温长龄的脸上，轮廓被铺上了颜色，四周处处烟火人间，唯独温长龄像一幅美丽却不真实的画。

　　谢商拉住她的手：“一起去吃早饭吧。”

　　*****

　　帝宏集团周年庆过后的第三天，谢商被谢景先叫去了花间堂。

　　谢景先把家里其他人都打发走，祖孙两个坐在外面的亭子里。亭子三面环池水，池中种满了荷花。

　　水中红鲤悠哉地游来游去。

　　茶是谢商泡的，他泡的茶向来最合谢景先的喜好。叼

　　“我听说你谈了个女朋友。”

　　“是。”

　　“她家里是做什么的？”

　　谢景先不喜欢兜兜转转。

　　这一点谢商也是。

　　“爷爷，她家里做什么、她做什么，和您、和谢家都没有什么关系。”

　　关于谢商的女友，谢景先是从去参加了帝宏周年庆的老友那里听来的，老友说得十分夸张，说从来没见过谢商对谁那么言听计从过。叼

　　谢商就从来没听过谢景先的话，给他找好的书法老师他不要，让他当律师他不当，叫他别碰那些玩命的东西他不听。现在谈了女朋友，他这个当爷爷的，还要从别人口中知道。

　　“如果只是谈恋爱，我不会干涉你，但如果你考虑到了婚姻，我希望你能找一个在认知和见识上都能跟你匹配的人。”谢景先还听说那姑娘有点残疾，“我知道你不喜欢盈盈那孩子，我会跟你姑姑说明白，让她以后不要再提以前的事。”

　　谢商心平气和地听完：“我以后会跟我女朋友结婚。”

　　谢景先把茶杯重重一搁，里面的茶水全洒了：“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的结婚对象——”

　　“爷爷，请您不要干涉我的私事。”

　　这是一点都不让管了？

　　谢景先拉下了脸。叼

　　“既然您把我叫过来了，我就跟您表个态。”谢商重新给谢景先斟上茶，“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您也了解我，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做我的主。

　　也不对，现在有了，我女朋友可以做我的主。

　　我非常爱慕她，如果她同意，我可以立刻和她领证。我恳请您不要去打扰她，她本来就不是很爱我，如果把她惊跑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出来。

　　爷爷，tຊ我不依附于谢家，谢家也束缚不了我。”

　　真是会说，这么会说，怎么就是不去当律师！

　　谢景先怒气上涌：“我就说了几句，你能顶我几十句。我还没做什么呢，你就要大逆不道了，谁教的你这么目无尊长！”

　　谢商低下头：“对不起爷爷，是孙子不孝。”叼

　　不能告诉您，她是温沅的女儿。

　　谢景先一甩衣袖，这谢商泡的茶他是一口也不想喝了：“滚吧。”

　　谢商起身。

　　谢景先还是气不过，横眉冷对地又问：“你哪里不如她了，她竟然还看不上你？”

　　他平日是对谢商严格了些，但谢商，是他几次三番请算命先生、愁白了头才盼来的孙子，怎么可能不疼爱。

　　他的孙子有多优秀，他能不知道？外面说谢商是歹笋的，哪一个不是嫉妒他。

　　那姑娘有残疾就算了，还不是很爱谢商？叼

　　谢商一脸的无奈：“她喜欢乖巧听话的。”

　　谢景先：“……”

　　谢商跟乖巧听话确实一个字都沾不上边。

117：复仇者联盟，长龄的搭档是……（一更）

　　温长龄刚打完饭，听见佳慧叫她。溅

　　“长龄。”

　　温长龄端着餐盘坐过去。

　　除了佳慧，还有两个关怀病房的同事也在。

　　佳慧问她：“VIP楼栋还适应吗？”

　　“适应。”

　　“那边累不累？活多不多？”

　　温长龄有问有答：“不累，活也不多。”溅

　　佳慧把手机里的照片找出来，照片是何叶发给她的，她把手机屏幕举到温长龄面前：“这是你吧？”

　　“嗯。”温长龄说，“化妆化的。”

　　“别自黑，我不眼瞎。”

　　佳慧凑近，仔细观察温长龄的脸，厚厚的镜片让她的眼睛看上去小了一圈，果然是被眼镜和刘海封印了颜值，当然，每一件丑衣服也不无辜。

　　佳慧靠近温长龄，悄悄地问：“长龄，你是不是故意戴着眼镜？”

　　“嗯。”

　　果然。溅

　　“你应该有你的理由，原因我就不问了。”佳慧继续吃她的鸡腿。

　　温长龄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不同，戴着土土丑丑的眼镜，留着总是挡脸的八字刘海，低调得好像周年庆那晚惊艳众人的不是她。

　　午休过后，温长龄去给她负责的病人测量生命体征。

　　病房门没有关，她刚推开门，听见里面传来男人浑厚有力的声音。

　　“你们快点过来，对面房子里有好几个孙子。”

　　“过去干他。”

　　VIP楼栋的病房是一室一厅一卫，都配备了沙发，男人激动地一个打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溅

　　“草！”

　　“扶一把扶一把。”

　　温长龄走过去：“洪先生。”

　　男人回头：“你谁啊？”

　　温长龄看到了男人的脸，她扶了一下眼镜，低头道歉：“对不起，先生，我走错了病房。”

　　男人极其不耐烦地催赶：“出去出去。”

　　温长龄再次道歉后，转身出去。溅

　　洪先生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给洪先生量完生命体征之后，温长龄要回护士站。走在路上，她被人叫住。

　　“温小姐。”

　　温长龄回头。

　　郑律宏穿着正装，戴一副无框的眼镜：“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他看温长龄的眼神里有探究，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探究。

　　漂亮的女人，谢商的女人。

　　这两点就足够激发男人的探索欲。

　　温长龄回答：“记得。”溅

　　“我听说你是最近才调来VIP楼栋，还习惯吗？”

　　她就像普通员工对待老板那样，拘谨、本分，有问必答：“习惯。”

　　“你负责这边的病区吗？”

　　“是。”

　　郑律宏表现得像一个毫无架子的上司，随和地笑道：“我的临时办公室也在这边，看来以后会常见面了。”

　　不会常见面。

　　你很快就会进去。溅

　　郑律宏的手机响了，他收回打量的视线：“你忙吧。”

　　温长龄转身，眼神一瞬间冷下来。

　　晚上。

　　温长龄洗完澡，披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去了二楼。

　　她坐到电脑前，摘下眼镜，取出镜框侧边的储存卡，装进读卡器，连接到电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