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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贺冬洲进门开始,许奶奶就没闲着,泡茶、拿点心,还出了趟门,带回来两个西瓜、一大袋现摘的葡萄,还有一条鱼和一只鸭。
许奶奶不会讲普通话,用手势招呼贺冬洲吃东西,说了什么,他没听懂。
小疤在旁边翻译:“奶奶说她去做饭,让您留下来吃饭。”
老人家太诚心,贺冬洲不好拒绝。
一层楼的红砖房顶多四五十平方,一间厅两间房,一眼能看到全貌,厨房在外面,旁边搭了草棚。
小疤拘谨地坐在桌子旁边,桌子是她和奶奶用来吃饭的,用了很多年,虽然擦得很干净,但还是会有像污垢一样黑色的纹路。
她很担心恩人会不习惯。耔
当初奶奶要做心脏搭桥手术,是贺先生掏的钱,还出钱让她继续读书,对她恩重如山。
恩人好像没有见过乡下的零食,盯着盘子看。
“这是南瓜子。”
小疤以为贺冬洲不知道怎么吃,就抓了一把,一颗一颗耐心地剥掉皮,把里面的瓜子仁放在盘子的角落上。
“什么时候出分?”
剥了有一堆,她坐好,姿势端正:“23号。”
“想上哪所大学?”耔
“帝大。”
贺冬洲的杯子空了。
小疤站起来添茶。
贺冬洲见过她两年前的照片,她比之前高了一点,脸上有点肉了,不像之前,橡根干瘪缺水营养不良的豆角。
“裙子合身吗?”贺冬洲突然问。
小疤点头。
她耳朵很红。耔
看来不合身,贺冬洲心想,下次要买大一点。
许奶奶把贺冬洲当再造恩人,做了一桌子的菜,鸡鸭鱼肉都有,比过年还丰盛。祖孙两人平时过得很清贫,虽然贺冬洲每个月都会给小疤打足够多的钱,但祖孙两人从不乱花里面一分钱。
饭桌上,许奶奶用干净的碗筷给贺冬洲夹菜,小疤没怎么说话,低着头,敬了他一杯饮料,还祝他身体健康。
贺冬洲的车子油不多,要是再像来时一样走错路,那点油估计不够。附近都是山,没有旅馆,小疤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客人住,床上用品都换了干净的,有晒过太阳后棉花的味道。
房间不大,桌子上的书堆得很高,墙上贴满了奖状。窗子是那种老式的玻璃窗,上面的钢筋生了锈,被房间的主人缠上了麻绳,绳子上挂着一串串彩纸折的星星。
“贺先生。”小疤在外面敲门。
“进来。”耔
她拿来一个花露水的瓶子,里面装着小半瓶深绿色的液体:“这个是驱蚊药水。”
是她奶奶用草药做的,很好使,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太好闻。
“怎么用?”
“可以擦在手腕上。”
贺冬洲把手伸出来,另一只手撑在床沿,后背靠着床头的墙。
小疤迟疑了一下,倒了点药水在手心,弯着腰,用手指轻轻点涂在他手腕上。她的手不像大多年轻女孩的手,是经常干活的手。她身上穿着校服,可能洗了很多次,单薄泛白,灯光能透过去。
宽大的衣摆里,女孩子的腰细细一截。耔
贺冬洲出了很多汗。
六月的晚上,山里不算太热。
小疤把家里二手的电风扇找来,用半干的抹布擦了三遍,等它完全晾干,插上电试了试,还有用。
她打算拿去给恩人用。
她在外面敲门,里面没有应。
“贺先生。”
她等了几秒,推开门,贺先生好像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进去,把她写作业用的椅子搬到床边,电风扇放在上面,风速开到中档,她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又把风开大了一档。她准备出去时,才发现不对。耔
“贺先生。”
“贺先生。”
饭桌上那句身体健康的祝词没应验,贺冬洲高烧到意识都不清醒。
许家的祖孙二人都很自责,觉得是自家的饭菜可能有问题,恩人吃不惯,病倒了。家里除了一辆老旧的自行车之外,唯一的交通工具是牛车,但是没有牛。
许奶奶腿脚不便,小疤用手,拉着牛车走了三里地,把贺冬洲拉去了乡里的卫生院。
“贺先生。”
“贺先生。”耔
“……”
迷迷糊糊间,这三个字贺冬洲听了一路。
晚上,山间虫鸟叫个不停,牛车压过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不时发出颠簸的声响。
贺冬洲醒来的时候,人在卫生院。这边条件很差,没有独立病房,旁边输液的小孩一直在哭。
灯泡的瓦数太亮,很刺眼。
贺冬洲看到了无数个重影,重影里,扎着低马尾的女孩抱着大红色的开水瓶,眼睛很亮:“你醒了。”
很陌生,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他感觉像做梦。耔
小疤放下开水瓶,坐在床边生了锈的凳子上:“卫生院做不了手术,要等天亮去县医院。”
“什么病?”
小姑娘红着眼:“阑尾炎。”
不就是个阑尾炎,又不是要死了。
贺冬洲不知道这姑娘泪点怎么这么低,可能是吓的。太小之前的事情他不记得,所以她是第一个,为他哭的人。
她的手脱了一层皮,因为拉着牛车走了两个小时。
算了,再等等吧,等她再长大点。耔
贺冬洲暂时搁置了他的报复计划。
出分那天,小疤给贺冬洲打了一通电话。
“贺先生。”
这是她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因为要报喜。
“我考上了。”
“恭喜。”贺冬洲说,“帝都见。”
222:改头换面,酷飒长龄归来(二更)
袁律师进来。曔
沈茹朝袁律师身后看了看。
袁律师坐下,说:“贺先生没来。”他解释,“这边的规矩是案件判决之前不允许律师以外的人的探视。”
沈茹低头不语。
规矩虽然如此,但如果贺冬洲想来,规矩又怎么拦得住他。他不来只是因为不想来。
沈茹自首的前一晚,去见了贺冬洲,他在秦家。
他站在楼梯上面,没有走下来,只开了走廊的过道灯,他的目光很淡,不喜不怒:“害怕了?”
沈茹摇头。曔
“贺先生,你满意现在的结果吗?”
贺冬洲反问:“你满意吗?”
她没有回答。
刚才问他的那一瞬间,她暂时性地忘掉了她来秦家最初的目的,不是为了贺冬洲满意,是为了自己满意。
她犯错了,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你服刑期间,我会助你减刑,让你尽快出来。”
坐多久的牢她其实不是很在乎,反正刚刚已经犯了错,她也就不藏了,仰头看着高处的贺冬洲,有点愚蠢地问:“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吗?”曔
“不是必要的话,最好别见。”
贺冬洲平时看着很好相处,但他比谁都心狠。
沈茹并不是孤儿,虽然表面上是。她有家人,年幼走散,后来团聚了,但好日子没有过多久,她家就遭了难。
她有一个哥哥。五年前,她的哥哥被醉酒的“秦克”殴打致残,本来正当壮年,突然不良于行,她哥哥接受不了,用打火机引爆微波炉自杀。嫂嫂流掉孩子再嫁,年迈的父母因为丧子之痛相继倒下,前后不到半年,她失去了哥哥,失去了双亲。
反正无牵无挂,她就找人买了一把猎枪,打算让秦克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她挑了一个阴雨tຊ天,在西山首府外面守着,猎枪被她严严实实装在棒球袋里。
她盯着里面的动静,太专注,都没注意到有人走到了身后。
“就用这个?”曔
她猛地回头。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贺冬洲,烟雨空濛,他撑着一把绿色的雨伞,人看着懒懒散散,但后背挺直,仪态很好。
他笑,脸上有一个梨涡:“这玩意打得死人吗?”
沈茹立马去拿袋子里的猎枪。
他轻轻巧巧就把袋子夺了过去,取出里面的猎枪,单只手推子弹上膛,在沈茹错愕的目光里,对着旁边的树开了枪。
猎枪消了音。
子弹只嵌入了树皮的最表层。曔
他摇头,有点遗憾:“看来打不死人,你可能被人骗了。”
沈茹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他把猎枪装回袋子里,递给她,连同手里的雨伞一起:“可以帮你的人。”
计划开始之前,贺冬洲问过沈茹,为了达到目的,她能做到什么地步。沈茹说,她死都不怕。
所以,她主动勾引了秦克。
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原本他们只是打算让秦齐和秦克撕破脸,借秦克的手揭露秦齐的恶行。但秦齐远比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