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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知道傅衍寒也会记得这件事。

可她还是不敢赌。

第三十章 坦白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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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记得，为什么……没有说？”傅衍寒怔怔地问。

闻言，黎玥微微扯起嘴角：“我本来是打算，等芝芝病好，就找个时间出去旅游的。”

“当了六年的傅太太，我想有点自己的空间。”

“要是你知道我有记忆，一定以为我要离开你，不肯放我出去的。”

傅衍寒愣住。

“而且，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能看你在我面前拙劣的演戏了。”

“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真的太明显了。”黎玥轻笑。

傅衍寒的脸红了，他偏过头，有些气。

窗外天色正好，阳光明媚。

像是拨开云雾见天明。

“对不起。”傅衍寒忽然说。

黎玥看过去。

“对不起，芝芝生病的那一天，我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爸爸。”

“让你独自承受着所有的压力，在需要我的时候却找不到我。”

黎玥伸出手，摸了摸傅衍寒的肩膀。

“我已经不怪你了。”

“这一次，你做的很好了。”

傅衍寒顺势拉住她的手，耳后微微红起。

“那……”

话未说出口，黎玥摁住了他微启的薄唇。

“芝芝还没出来。”

他点点头，不说话了。

真奇怪，是谁说薄唇的人薄情？

或许他们只是不善言语和表达。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大门打开，纪荣和主刀医生走出来。

“恭喜，手术很成功。”

黎玥和傅衍寒的神色皆是一喜。

“谢谢医生。”黎玥笑道。

“也要谢谢纪医生相信我。”傅衍寒伸手，握住纪荣的手。

可纪荣却笑笑，倾身贴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还是要多谢你自己，没有放弃这次机会。”

这话说的意味不明。

傅衍寒深深地看了一眼纪荣，眼底一闪而过什么。

纪荣拍拍他的侧膀，和主刀医生离开了。

……

芝芝的病房内。

小小的芝芝躺在病床上，脸色比上辈子红润不少。

黎玥怜惜地摸着她的小脸，想起自己变成游荡的孤魂之后，对手术后的女儿心疼不已，却不能摸摸她。

还有后来芝芝得知母亲离世，崩溃的模样，让灵魂黎玥悔恨不已。

可她没有办法，当时没有肝源，只能牺牲自己。

本以为傅衍寒会好好照顾女儿，谁知他将所有财产都留给芝芝之后，就要一死了之。

想到这，黎玥伸手掐了一把他。

傅衍寒轻皱起眉，有些委屈：“怎么了？”

“我明明就让你好好照顾芝芝，你却自杀。”黎玥瞥一眼他。

傅衍寒心情也不悦了：“你没经过我同意就牺牲自己，我还没说什么。”

“你跟你那个助理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怎么联系你？”黎玥毫不示弱。

“是她擅自按掉了你的电话，不是我。”傅衍寒蹙眉。

“你的手机你不自己保管，非要放到工作助理那里？”她咬重“工作”两个字，大有要翻旧账的意思。

“我放在桌上的，我没有。”傅衍寒否认。

不是我，我没有。

和傅衍寒吵架都是无趣的。

黎玥撇撇嘴，不理他了。

病房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半晌，傅衍寒开口：“笑笑……”

“嗯？”黎玥抬眼看去。

要怎么表达，自己想要弥补六年前的遗憾？

“我……”

他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觉得紧张到了极点。

“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第三十一章 失去，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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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肝脏移植到芝芝身体里之后，黎玥的意识渐渐醒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活了下来。

可是当她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轻，似乎在往上飘时，她睁开眼睛，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自己。

脸色苍白的，嘴唇青紫的，好一副不美丽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她死了？

那现在的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她低头看，自己已是半透明状态了。

她将手试探地放在医生眼前。

没有反应。

她又试探着去触碰医生。

手直直穿过那医生的衣服。

原来自己已经是个灵魂了。

真的是不死一回不会知道，死后人的灵魂真的会是脱离的。

黎玥跟着自己的尸体飘出手术室，看见不可置信的傅衍寒，一挥手打翻了自己的死亡确认书，转身跑离。

她浮在半空中，愣愣地想，傅衍寒不是很讨厌自己吗？

讨厌自己当初欺骗他结婚，讨厌自己不陪伴芝芝，还比不上他的助理。

黎玥跟了上去。

坐在他的车里，她看见他目眦尽裂，像是嗜血的野兽，失去了赖以生存的食物。

她跟着他去了自己的公司，看见他抓住小乐，得知自己不在公司脸上的迷惘的神色。

她跟着他回到家，看见他颓废地饮下家中所有的酒，醉得不省人事。

她看见他喝下那杯冰凉的牛奶，倒在沙发上，喃喃地说：“我好想你，黎玥。”

那一刻，她的心狠狠一跳。

他睡着了，她的灵魂蹲在他的身边，她虚无的手覆在他的脸上，却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傅衍寒，你的心里到底如何看待我？

为什么这样让人无法捉摸。

爱的时候，为什么一言不发。

人在身边的时候，为什么要那样冷漠相待。

一定要等到失去，才自暴自弃地后悔。

芝芝的手术很成功。

黎玥的灵魂坐在芝芝的床边，尽管触碰不到她，她还是紧紧“拥抱”芝芝，希望她能感受到妈妈的存在。

傅衍寒真的是一个不擅长撒谎的人。

她看着他支支吾吾地不敢告诉芝芝自己的离去，心想，换做是她，也不会相信他的说辞。

但她身为母亲，自然是不想让女儿伤心。

也只在这时，她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让女儿早早失去母亲。

自己的母亲在幼时离世，没有母爱的感受她都知道。

芝芝，芝芝，妈妈真的对不起你。

黎玥听到，傅衍寒斥责魏萱的电话，才知道那天并不是他不回她电话，而是他不知道这通电话。

她得承认，她那时真的是恨透了魏萱。

后来看着傅衍寒疯魔般的报复，最后也落得家破的结果，心里却也不是滋味。

魏萱跪在他的面前，对傅衍寒说的那番话，让他面如死灰。

灵魂体的黎玥双手环住愤怒到极点却仍在隐忍的傅衍寒，用他听不到的声音安慰：“不是这样的，不要听。”

她怎么也没想到，傅衍寒最后会选择自杀。

他打开煤气阀时，她就在他身边。

“芝芝怎么办？你不管芝芝了吗？”

“为我而死？我不要你为我而死！”

“傅衍寒你混蛋！”

“妈岁数大了，以后要怎么照顾芝芝，这不是拖累妈么？”

可是傅衍寒一句都听不到。

他从房间里拿出结婚证时，黎玥愣住了。

煤气逐渐蔓延到客厅。

黎玥死死盯着傅衍寒，一双眼酸涩不已。

她阻止不了，那么，就等他死了之后灵魂飘出来，好好骂他。

但，她的眼皮跟着傅衍寒的一起，逐渐合上。

醒来时，她坐在自己的车里，是灵魂和肉体合为一体的状态。

第三十二章 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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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中，黎玥呆愣了很久。

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是已经死了，变成灵魂了吗？

慌乱中，她摸出手机，上面赫然是2021年2月11日。

芝芝生日的前一天。

她迟疑地离开车子，打开家门。

家中，还是她熟悉的模样。

沙发上，傅衍寒闭着眼，一如他自杀时的模样。

黎玥心底一凉，连忙上去推他。

“望 ……望 ？”

还好，傅衍寒睁开了眼。

她心中欣喜，又怕被发现她的异常，于是她说：“是工作太累了吗，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重生了。

哪知，傅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