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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报复姐姐,太子转头便娶了与她六分相似的我。
姜华羽早些年与太子的事许多仙君都知道,无人敢质疑天帝,传来传去,竟成了我抢了亲姐姐的男人。
可笑至极!
若非不是因为这些荒谬之事,或许今日便是我与玄穆定亲的日子,而我也不用日日受这噬心之痛。
每每想到,我灵魂如坠入地狱,被寒冰冻结,又如烈火灼烧,痛不可遏。
“娘娘,时辰到了。”棠儿在身边小声提醒道。
我瞬间回神。
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再无当初天真肆意模样。
五百年了,终于要见到那个朝思慕想的人了!
每日面对喜怒无常的太子都无半分波澜的我,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玄穆,此刻竟有些紧张。
天上仙宫,仙气缭绕,殿内欢声笑语。
白琰尘拉着我的手缓缓走进去。
可刚入大殿,我便听见一道让我瞬间如坠冰窟的声音。
“听闻玄穆神君在下界有了仙侣,可有此事?”
第2章
我脚步微顿。
抬眸看去,玄穆坐在前方,他身形挺拔,眉眼冷峭,依旧如当年离开时那般俊美。
只见他放下酒杯,缓缓道:“确有此事。”
我的心猛地颤了颤,宽大袍子下的手慢慢收紧。
天帝饶有心情的挑了挑眉,打趣道:“哦,哪里来的仙子如此大本事,竟能让玄穆神君动了凡心?”

闻言,不少仙家却都偷偷看向我,当年虽没说破,可玄穆对我的宠爱人尽皆知。。
我只觉得那些视线如针刺一般,让人煎熬无比。
可偏偏我最期盼的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没看过我一眼。
玄穆淡淡开口:“只是一个普通医仙,但她性情良善,这些年跟在本君身边,救助了不少被魔气侵蚀的凡人。”
说这话时,玄穆眉眼带笑,语气颇有些宠溺的意味。
我呼吸一滞,心脏像被无数只蚂蚁疯狂啃食,又痛又痒。
天帝兴致勃勃追问:“既如此,今日怎么不一同带来宴会?”
玄穆无奈一笑:“她一向不喜吵闹场合,本君不愿勉强她做不愿意的事。”
天帝哈哈大笑:“那看来只有神君成婚大礼之日,才有幸得见了。”
众仙也纷纷开口:“恭喜玄穆神君,能惹得仙界战神爱慕的女子,怕是不同凡响啊。”
“到时我们一定去讨一杯喜酒喝。”
在一片喜庆道贺声中,之前被我强压下去的蚀骨痛意又涌上。
我想退却,肩膀却被白琰尘狠狠箍住。
他几乎是有些强迫地将我带上前,看着玄穆笑道:“恭喜神君,能得神君青眼,想必那位仙子一定容颜绝色,只是不知,比起本宫的太子妃又如何?”
玄穆敛了笑,目光终于落到我身上。
对上那双眼眸,我连呼吸都屏住。
可下一瞬,玄穆便淡漠地挪开眼,仿佛我们二人素不相识。
“琰尘太子说笑了,本君的仙侣只是普通长相。”
“三界容貌绝色的女子有很多,可皮囊之下皆是贪欲无厌,自私自利的灵魂,本君喜欢的,是她那颗誓死不渝,心怀苍生的玲珑心。”
玄穆的话像一根钢针狠狠的扎进我的心里。
贪欲无厌,自私自利……玄穆果然是恨极了我。
我只觉眼眶发涩,氤氲水汽覆上,几乎要看不清眼前的人影。
太子却抚掌大笑:“说得好,神君的仙侣叫何名字,也好让太子妃有空去跟这样的女子学学忠诚不渝才好。”
面对这样的羞辱,我却只能死死咬住唇,任凭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耳边传来玄穆的声音:“她叫卿卿,不负如来不负卿。”
我猛然抬眸看过去,当年我们二人在一起时,玄穆最常唤我的便是卿卿。
彼时,我不明白这称呼从未而来,于是问:“为何这样叫我?”
他笑着回答:“卿卿是人间夫妻间的爱称。”
我一听便直接羞红了脸,大骂他是登徒子。
可如今,这个称呼却出现在了别人身上。
我们两个都违背了当时的誓言,可痛苦的似乎只有我一个。
玄穆或许早就解了当时的契约,只有我还固执的自愿承受这噬心之痛。
我抬手抚上心脏,玄穆却早已云淡风轻转身。
恰好仙婢将面前的酒杯倒满,我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酒液划过喉咙,苦涩至极。
白琰尘瞥了我一眼,意有所指笑道:“爱妃,当年都说你受尽神君宠爱,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垂眸:“臣妾如今是您的妻子,殿下莫要妄言。”
话落,一道曼妙的身影从殿门口走了进来,正是天妃姜华羽。
白琰尘眼神瞬间追了上去,紧紧跟随,哪里还顾得上我。
见状,我悄无声息的退下,想要离开这让我无比窒息的地方。
可每走一步,我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个当年的画面。
玄穆教我法术,带我探寻秘境,别人求之不得的宝贝,玄穆轻易便送给我……
走着走着,我身后跟着的仙婢不知何时消失不见,身旁安静得可怕。
我心中蓦地涌起一丝不安,刚要掉头回去。
可下一秒,我被一双滚烫的手拉进怀中,紧接着炙热的吻铺天盖地一般落下。
第3章
我心神俱骇。
下意识手中掐起仙诀,一道雷光聚起就要劈下:“大胆狂徒,竟敢对本宫……”
可亮光照在那人的脸上,我骤然止住动作,喉咙动了动。
对面,玄穆勾唇,眼底却满是讥讽:“本宫?说的还真顺口。”
“你是听闻本君与魔尊一战身陨,再没人在给你想要的地位,所以才去勾引的太子?”
他锐利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我的脸庞,如刀一般似要将我凌迟。
我浑身一僵,一股难以言喻的无措涌上心头。
印象里,玄穆从未对我说过重话,又何曾用过这样的眼神看我。
心脏处好像被人捅了一个大洞,冷冽的寒风簌簌的往里灌。
我嘴唇蠕动了几下,哑声道:“神君既已明白,又何须再做出此事,若被人撞见,只怕玷污神君名声。”
玄穆不屑地笑了笑:“你觉得本君会在乎这个?”
心口的疼痛又开始叫嚣,我掐紧手心,转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