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璎秦峥最新完结言情文-裴璎秦峥小说讲述的是什么裴璎秦峥
秦峥闻言,先是眉毛一挑,而后脸上的表情随之一敛,声音冷了下来:
“哦?”
只这样轻飘飘的一个字,却重似千钧,砸在了宫人们的心上。
随侍在屋内的宫人们,齐齐地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秦峥没看他们,一双利目只盯在裴璎的脸上,注视着她的反应。
裴璎身在风暴中心,却恍然未觉,眼中的笑意不曾淡过半分,边往他身上靠去,口中还在撒着娇:
“嫔妾实话实说嘛,陛下可别吓唬嫔妾。”
闻笙闻瑟垂头跪在地上,一边儿为他们小主的胆量赞叹,一边儿却又心中惴惴,担心天子当真发怒。
下一瞬,却听“啪”的一声响起,然后就是秦峥带了笑意的声音:
“让你调笑朕。”
裴璎捂住自己被拍了一下的手心,故意小声嘟囔:
“陛下好小气。”
秦峥咳了咳,裴璎脸上扬起一抹笑:
“嫔妾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假话。
下次还敢。
···
次日一早,从凤仪宫请安回来,闻笙服侍裴璎用膳的时候,尚且心有余悸:
“小主昨日,实在是太大胆了些。”
裴璎夹了一筷子春笋,细嚼慢咽着用完之后才道: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前世裴璎侍奉在秦峥身边将近三年,旁的不说,他的脾气至少摸了个七七八八。
他们这位帝王,看似是个守规矩的,实则最不把所谓的礼法放在心上。
他需要礼法的时候,礼法是他手中的利器。他不需要礼法的时候,礼法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后妃们若当真顾着所谓的规矩,在他面前字字小心、步步谨慎,只会让他觉得无趣。
大胆一些,偶尔来一次小小的僭越,毕竟只是发生在男女之间的事,他嘴上说着责怪的话,心里却不知多喜欢呢。
也刚好,以那位白月光的性子,决计不会与他这样玩笑。
而这,正是裴璎可以钻的空子,也是她的机会。
膳后,景惠又带着赏来了临照殿。
这一次从御前赏下的东西,却不是珠宝首饰、香料衣物,而是几箱书籍。
从启蒙用的三百千,到四书五经,再到一系列的史书,竟是应有尽有。
看这书单,正如裴璎昨日所言,哪儿是给嫔妃的,分明是给有志科考的学子的。
裴璎心里早就有数,面儿上却做不解之色:
“景惠公公,陛下这是何意?”
景惠笑呵呵的:
“陛下说了,小主儿您天资聪颖,不忍您的天赋被埋没,是以特意赐了书籍,望您能勤学不怠。”
这话听入裴璎的耳中,令她险些就是一声冷笑。
天资聪颖?不忍她的天赋被埋没?
若非她重活一世,只怕就要把秦峥这话当了真,从此奋发苦读,不肯令秦峥失望。
实际上呢?
秦峥之所以赐书,之所以鼓励她进学,不过是因为他那位白月光当年曾是名满京城的才女罢了。
而她这个替身,自然要向白月光不断靠拢才好。
心里这样想,裴璎面上却装出一副感动的样子:
“陛下真是——”
才刚说了几个字,声音里便带了哽咽。裴璎没再继续往下说,拿出帕子在眼角沾了沾。
景惠特意等她止住了泪意,而后才意有所指地说了句:
“陛下的心意,小主既然心中有数,那就万万莫要辜负了才是。”
这话,算是暗自透了信儿给裴璎——陛下很是看重这读书的事儿,若是不想令陛下失望、失了圣心,得千万用心才好。
裴璎抿了抿唇,朝景惠看过去:
“多谢公公提醒,我记下了。”
两人眼神相对,景惠知道,自个儿方才的示好,锦美人算是收到了。
他也不是存着什么看好锦美人、要在她身上下注的心思,他的主子有且只能有陛下一个,若是存了旁的心思,那就是自寻死路。
但是话说回来,在可能得宠的妃嫔们面前,适当地释放一些好意,多结两份善缘,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今儿的差事到这儿就算办完了,景惠正要出言告退,就听裴璎问了一句:
“景公公,我这算不算是奉旨读书?”
第20章 考教
景惠闻言一愣,这奉旨读书的说法当然不能说错,但是,是不是太过正式了一些?颇有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意思。
他在心里思量了一下皇帝的态度,给了个看似肯定,实则模棱两可的回答:
“小主儿聪慧。”
裴璎轻笑一声,往前踱了几步,随手拿起最上头的一本书,然后瘪了瘪嘴:
“三字经都送来了,陛下真是瞧不起人。”
这话,就不是景惠随意能接的了,只打了个哈哈,便带着人告退。
等御前的人离开之后,裴璎把手里那本儿三字经随手一扔,回了软榻上,歪着闭目养神。
前世为了讨秦峥的喜欢,她当真是用了十分的心思去读书习字。
后来呢?
后来那位白月光拿着她写给秦峥的那首《白头吟》,面露嘲讽:
“嗯,玉妃果真是用了心了,倒是有我的三分风采。”
然后手指轻轻一松,那页《白头吟》轻飘飘地落到地上,片刻后便印满了脚印。
想到这茬,裴璎的呼吸有一瞬间的不稳。
她强自平复下来,暗道,书还是要读的,只是不该死读,更不该为了讨好一个男人而读。
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她倒也想看看,这书本里头,有没有她想学的,窃国治国之道,用人制人之术。
···
后宫中的有心人,多得如同过江之鲫。
景惠带着御前的人,抬了几箱子的书从甘泉宫往钟粹宫而去,这一路上招了太多人的眼,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各个妃嫔处。
有人嘲讽不屑,譬如冯才人:
“我就说吧,锦美人生得再好看又如何?到底出身小门小户的,不通文墨,这不,陛下都警告她要多读书呢。”
也有人先是诧异,而后失笑,颇有几分隔岸观火的意味,譬如丽昭容:
“陛下亲自赐书的,锦美人算是第二个吧?这可真有意思,筠贵嫔往日里都当自个儿是后宫里头独一份儿,从今儿起,可就并非如此了呢。”
为此勃然大怒,险些失了心智的,唯有筠贵嫔一个。
长春宫正殿里,满地都是碎瓷片。
筠贵嫔微微喘着气站在殿中,语气中尤有几分不可置信:
“陛下,陛下怎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