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谢龛高赞小说完结阅读(祁桑谢龛全文免费阅读)_祁桑谢龛全文免费阅读
“自然”
谢龛单手挑高她的小下巴,俯下腰身轻轻亲了她眉心一下:“陪我用些晚膳?”
祁桑眼下不想同谢龛直面太多,只含糊道:“不了,我有些疲累,想先睡了。”
“那我也不用了,陪你一道睡下。”
夜里风雪更盛,呼啸着席卷在屋脊之上,搅得人不能入睡。
祁桑背对着谢龛,整个身子都嵌合在他怀中。
男人体热,源源不断的热量隔着薄薄的里衣传递过来,祁桑却只觉得如坠冰窟。
那股子冷意仿佛自骨髓中穿透而出,比外头的冰冷更叫她齿寒。
她蜷缩着不动,似是早已睡熟了。
但可以强迫身体不动,却无法强迫自己完全放松下来。
谢龛在这样的天气里是睡不安稳的,察觉到怀中柔软的小身子一直紧绷着,他将她翻了个身面向自己。
屋里没点灯,只有炉火微弱的红光。
他眯眸打量着她:“怎么了?”
这声音里,分明是带了几分警惕的痕迹。
祁桑略略心惊,忙装作很困的模样在他怀中拱了拱,将脸完全埋入他颈口:“睡不着。”
与其撒谎,不如干脆承认。
她动作间,冰凉的鼻尖蹭过锁骨,惹得男人心猿意马。
他手指穿过她乌黑的发,感受着丝滑冰凉的触感,耐心地问:“为什么睡不着?白日里可是哪儿受伤了?”
他回来后没有立刻询问她受没受伤,就已经说明有人早已向他上报了白日里的一切。
可这会儿偏还要来问上一问。
祁桑哼哼唧唧,撒娇似的:“没有。”
这一句没有,轻轻咬着尾音,像把小刷子一样扫过男人心口。
谢龛声音不觉越发温软:“那是怎么了?心里想什么说给我听听。”
祁桑依旧埋在他颈口,软乎乎地道:“不说。”
这一声简直比任何时候都要勾人,谢龛呼吸粗重,忽然单手环住她腰肢,一个翻身将她抱到了自己身上。
祁桑惊呼一声:“做什么?”
她惊吓之余,一只手轻轻抵着他胸口。
玉镯温润的柔光映入眼帘。
这是他送她的第一个物件。
显然是挺合她心意,从拿到手后就一直戴着了,没有摘下来过。
谢龛便握住她的手,轻轻亲了一下那手镯,而后微微侧首,温热的唇落在她手心那道浅浅的烫痕上……
……
祁桑醒来时,谢龛已经离府忙公事去了。
她照常用过早膳,在扶风的陪同下在院子里散步。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谢龛的书房。
这里她平日是不怎么来的,对书房里的一应布局也不熟悉。
她站在门外,左右看了看。
趁周遭没人,伸手推开了门,闪身进去后又立刻将门掩了上来。
谢龛的书房很大,一道十六扇曲屏风将书房分成了内外两处,她叫扶风在前头寻,自己则匆匆转去了后侧。
书画、兰草、鼎炉,书架上的每本书……
她细细翻找,不忘牢记每件物品原本的位置,并将他们复原到分毫不差。
“找到了吗?”
身后,忽然响起男子的声音。
祁桑正在靠窗的小型鱼池里探捞触碰,闻言几乎是立刻回答:“没有,你那边……”
话说一半,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那根本不是扶风的声音!
她浑身一震,抽身而起,可池边湿滑,她手没按稳,整个人都失了平衡,跌坐了进去。
水声四溅!
水珠顺着发梢一滴滴落下来,滑过脸颊,湿了衣衫,冰冷刺骨。
两步开外,谢龛负手而立,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狼狈至极的她。
暗格交错的光影落于男人深邃的轮廓之上,叫人一时难辨他的情绪。
只是那由上而下,以眼尾余光睥睨旁人的姿态太过熟悉。
他唯有心情不好时,才会这般看她。
祁桑双手撑在身后,完全没入了鱼池中,那水太冷,甚至浮着一层薄冰,不消片刻就叫她难以忍受。
挣扎着爬起来,她拿冰冷湿透了的衣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水珠。
但顾不上同谢龛说句话,她匆匆冲向外面,在屏风外没有发现扶风的身影后,便立刻打开了门。
门外掌刑千户面无表情地立着,脚边是被捆得五花大绑,意识昏迷的扶风。
还活着。
她松了口气。
感觉到身后有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谢龛在桌案前的禅椅中落座,手指搭着扶手,指尖轻叩。
片刻后,他忽然自怀中拿出了个什么,随手丢到了青玉铺就得地板上:“在找这个么?”
祁桑怔怔看着。
她像是被吸走了魂魄,脚步虚浮地踉跄上前,然后缓缓跪下。
双手慢慢捧起了被丢在地上的香囊。
不是时下流行的桃形或葫芦形香囊,也没有精湛绝伦的精美刺绣在上头,甚至因为历经太久的岁月,连颜色都已经有些浅淡了。
那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方正红色香囊,以金线绣了一个端方平稳的‘福’字。
福字下面,还有她一时兴起绣上的一个小小的桑葚图案。
第132章 兄长被围剿于化骨山那日,你在哪里?
这是她为兄长亲手缝制,于普安寺前虔心供奉了七日后,将它装满晒干的桂花花瓣与松枝,于兄长出征前夕亲手挂于他腰间的。
不求富贵荣耀,只愿兄长战场平安。
每次他征战得胜归来,她总会将早早备好的新的桂花与松枝重新装满荷包,再为他佩戴结实。
祁桑被水冰到泛红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难怪他身上总时不时出现这熟悉的味道。
原以为只是巧合……
她可真天真啊,竟愚蠢地认为那竟会只是个巧合!!!
光从镂空的窗子里穿透进来,谢龛半身阴影半身光明,满肩背的刺绣蟒纹盘虬着。
一如他这个人一般,阴冷、凶猛、狠毒。
祁桑捧着香囊的手在发抖。
谢龛耐心地等待她情绪稳定下来。
直到书房内,响起她哽咽的一声:“兄长被围剿于化骨山那日,你在哪里?”
珠串缓缓滚过指腹,冰凉的触感。
谢龛狭长的眼眸里冷到不见半点温度。
好似昨夜双眼漆黑滚烫,于喘息间一声一声呢喃着她名字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祁桑瞳孔急剧收缩,眼前似被根根银针扎入。
她看不清谢龛的模样。
又或者,是不想看清他眼底的嘲弄与不屑。
这个几次三番救她于水火的人,这个帮她一步一步猎杀仇敌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化骨山呢?
可似是偏要扑灭了她心头最后一簇火苗,谢龛挺拔的上身缓缓抵进椅背,端着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冷漠。
“你猜得没错,祁桑。”
他说:“祁旻遭父弟背叛,被贼匪与内阁一派联手绞杀……但他谋略胆色过人,仓促间还能给自己留下退路。”
他稍稍一顿,迎上她失神的模样:“于是本督便做了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祁桑猝然阖眸。
滚烫的泪砸落在手腕上。
不偏不倚,恰巧是他昨夜亲吻过的位置。
多么讽刺……
“祁氏兵马过于强悍庞大,不能为己所用,便是最大的祸患!”
谢龛攥紧手心的桑葚珠串,一字一顿道:“内阁忌惮,本督自然也忌惮,他祁旻胸有丘壑,难以把控,他要密谋铲除京城内外所有飞鹰走狗,奸臣佞相,便注定了要为内厂与内阁所不容。”
“你以为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