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谢龛的小说(祁桑谢龛)全文免费阅读
点事都办不好!快!带老子找个有吃有喝的地方!”
两人不得不起身,徒劳地四处梭巡起来。
没办法,动起来总比坐着等死强一点。
黄高楼趴在树上,一点风吹草动都吓得浑身哆嗦,等了不知道多久,其中一个护卫兴冲冲地回来:“公子,前方不远处有户农家,小的瞧着有炊烟冒出来,定是有吃的。”
话音未落,黄高楼已经连滚带爬地从树上下来了,急匆匆道:“快!带路!”
……
山下,祁桑正蹲在河边捧了水洗脸。
身后传来石子被踩踏的细微声响。
她以为他也要洗,于是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心中忍不住烦了一句——这么长一条河,他就非得来挤着她洗脸吗?
心中不满,但行动上是半点不敢表露出来的。
谁知谢龛并未蹲下,只站在一旁耐心地瞧着她洗脸。
嫩生生的小手捧起一捧又一捧的水,洗脸的动作乖巧得不得了,要不是见识过她不知死活发疯的模样,该以为是哪家知书达理温婉可人儿的大家闺秀跑出来了。
“祁桑。”他忍不住叫她。
祁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没看见谢龛递过来的帕子,直接拿袖子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做什么?”
他近日总是莫名其妙叫她的名字,有事没事总要叫两声,也不知又在发什么疯。
谢龛拿着帕子的手僵了僵,慢慢收回来:“山上野狼毒蛇遍布,若此刻带你去山上怕不怕?”
祁桑这才抬起头来:“……你不是要把我丢山里不管了吧?”
这狗东西喜怒无常,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干得出来。
谢龛颇为无语地睨了她一眼:“走了。”
……
半山腰处辟了一处尚未平坦的农地。
此处不止住了一户农家,一共三户,都是战乱中逃来的流民,因没有路引无法进城,便在深山野林中安了家。
这种日子并不好过,野狼时常游走于周边,家中几个男丁根本不敢走远,只敢聚在一处抱团取暖,守护妻儿。
谁料已是如此艰难度日,竟又在此夜突遭横祸。
昏暗窄小的泥屋内,年轻男子被人用剑抵着脖子跪在地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被一扫而光。
黄高楼端着碗一口气喝光了里面的水,随手将水碗丢到了地上。
哐啷一声响。
一直被母亲抱在怀中瑟缩在角落里的女童被这一声吓到,终于忍不住呜呜哭出了声。
年轻的女子浑身发抖,用力捂着女儿的嘴。
恐惧毒蛇一般顺着背脊攀爬而上,她眼中含泪,抖着睫毛低垂着,仿佛只要避免了视线的接触,就能逃过一劫一般。
“吃惯了山珍海味,这寻常人家的‘饭菜’瞧着也甚是可口啊……”黄高楼贪婪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嘿嘿邪笑了起来。
左右被困在此处无计可施了,倒不如及时行乐啊。
他打了个眼色。
另一个护卫立刻上前,捉小鸡似的将女子从角落里拖了出来。
“娘——娘亲——”女童放声大哭起来,小手死死抓紧女子的衣袖,被一并拖拽了出来。
“大人……大人你饶了我们吧……”
男子立刻试图挣扎着上前,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脖颈被剑擦出了鲜血:“我这里还有几个铜板,还有米缸里的米……你们都拿去!放了我的妻儿吧……”
门外两户人家的男子手中持着平日里驱赶野狼用的锄头,却是迟迟不敢闯进来。
因为他们闯进来时,这户人家的父亲举起锄头就要同他们拼命,却被他们一剑刺穿了胸膛,此刻就横在他们脚下。
他们自是听说过京中权贵无视王法,视人命如草芥,这两个护卫健硕粗壮,别说是他们二人,怕再添上七八个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恐惧在屋内外蔓延,就听黄高楼嗤笑出声:“拿老子当叫花子打发了?”
说着,自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直接摔到了那男子头上:“瞧好了,老子可不白玩你媳妇儿,再敢叽叽歪歪,老子先剁了你!”
第61章 祁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话落,起身过去,直接拽起地上的女子便往榻上拖。
“娘——娘——你放开我娘————”
女子崩溃痛哭,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惧怕女儿受伤,试图将她推开,哭着道:“阿竹不怕,闭上眼睛,不怕啊……娘没事……娘、娘没事……”
“畜生!!!你放开她!!”男子红了眼眶,疯了似的要冲过去。
一直拿剑抵着他的护卫不耐烦,追上前两步,一剑就要刺上他后背。
剑身却在下一瞬被什么东西一圈一圈缠咬了上来,那是一条赤金色的金蟒腰鞭!
护卫大骇,来不及收力,直接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着狠狠撞上了墙壁。
小小的泥土屋剧烈颤动,几乎要坍塌下来。
刚刚扯开衣带的黄高楼受到惊吓,一边指挥着仅剩的一个护卫上前阻拦,自己则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刚刚女子躲的角落。
“好热闹啊。”
祁桑慢慢咬出几个字,走了进来。
她身后,同样一身狰狞蟒袍的谢龛弯腰跟了进来,一米九的个子令本就窄小的屋子越发逼仄。
男子踉跄着扑到床榻之上,将几欲昏厥的妻子紧紧护在怀中。
黄高楼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趁夜追了上来,整个人鹌鹑似的瑟缩在角落里,却还要虚张声势一番:“谢龛,阁老派的人马马上就到!你还不赶紧逃!为了个女子不顾死活的招惹京中权贵,你以为我们真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谢龛没说话,只微微向后抬手。
掌刑千户立刻将弓箭一并递过去。
谢龛这次没有帮祁桑稳着弓,而是完全将十多斤沉的弓交给了她,而后抽出一支箭羽来递给她:“祁桑,杀了他。”
祁桑,杀了他。
祁桑手中握着沉沉的弓箭,一瞬间恍惚了一下。
为什么不会射箭呢?
祁旻征战归来,抽空陪她时,她曾心血来潮要学过射箭,不厌其烦地缠着他央求。
可祁旻始终不允。
他说,我们桑桑的手是用来弹琴画画的,箭身带杀伐之气,若学会了,终有一日是要见血的,哥哥会保护桑桑,杀人见血的事哥哥来,我们桑桑只需在哥哥身后便好。
他身后有牵挂,便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死在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