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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公子，此事重大，必要彻查还关将军一个公道啊。”石璟忍不住道。

邵陆离拧眉沉思。

这事自然是要彻查，这已经不是关乎关将军一个人，而是整个夏国的安危。

只是关心歆那边……

良久后，他才开口道：“叶麟，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闻言，叶麟一愣：“我？”

邵陆离转头偏向石璟：“先带他下去吧。”

石璟应了声，牵起叶麟走了出去。

突然被收留，叶麟有些受宠若惊，但他还是更在乎邵陆离能不能替关将军讨回公道。

他仰起头：“石璟哥，恩人真的能帮关将军吗？”

石璟点点头：“当然了，救你的那位姑娘就是关将军的女儿，不过你可不能把刚刚的话告诉她。”

叶麟面露疑惑：“为什么？”

石璟目光转了转后才回道：“因为她知道以后会难过，我家公子会更难过。”

叶麟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乖乖地跟着他去了后院。

厨房。

关心歆看着面前的药炉，总觉心口闷得慌。

这种感觉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脏，喘不过气。

她放下蒲扇，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刚踏出去便见梅朵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梅朵回道：“石璟在后院教叶麟习武，让奴婢过来拿点点心。”

闻言，关心歆诧异：“教叶麟习武？”

难不成邵陆离打断把他培养成和石璟一样的心腹侍卫？

梅朵拿了盘栗子糕便着急地跑了，关心歆也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药上。

她看着碗中的药，愁眉深锁。

邵陆离的眼睛似是中了毒，但她实在诊不出种了何毒，只能用解毒药与扎针尝试逼毒。

关心歆叹了口气：“师父，要是您在就好了……”

将药倒好，关心歆便端着往邵陆离房间去。

经过后院时，果真见叶麟在扎马步，石璟在一旁和梅朵吃着栗子糕。

叶麟双腿打颤，大冬天的已经出了一脑门的汗：“石璟哥……我，我坚持不住了……”

“再扎一炷香，下盘不稳怎么行。”

石璟咬了口栗子糕，习惯性地扯了一下梅朵的辫子，惹来一个怒瞪才笑着缩回了手。

关心歆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地笑了。

这一世，好在她勇敢地求了和离，离开了邵如永，离开了秦王府那暗无天日的牢笼，否则怎能看到这般美好的画面。

只一样，若娘还在……

关心歆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落寞。

她摇了摇头，收回视线加快了脚步。

刚踏进放进，关心歆便听见“嘭”的一声巨响。

她心一窒，朝声源望去。

“陆离！”

第二十六章 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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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歆赶忙放下药，冲过去将摔倒在地的邵陆离扶了起来。

她将炭盆踢开，免得他不慎被烫伤。

“没事吧？”关心歆紧张地上下打量着，生怕他伤了哪儿。

邵陆离眉眼带着丝窘促，似乎在恼怒自己在关心歆面前露出了无能的一面。

他主动推开腕处那只温暖的手：“没事，你去歇着吧。”

关心歆一怔，空落落的掌心让她心也随之空了瞬。

邵陆离俯身摩挲着捡起地上的一根签收进袖子，坐回了榻上。

他望向窗外，周遭的气氛也好似随着他的气息而渐渐冷冽下来。

关心歆掩去眼中的情绪，转身将药端了过来：“药好了，趁热喝了吧。”

“放在这儿吧。”邵陆离声音淡漠，却又带着微不可闻的隐忍。

他从不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即便眼睛瞎了，他也会保持着太子该有的威严和从容。

但被关心歆撞见自己的无措，这种感觉就像被挑开了遮羞布一样，只想逃避。

关心歆见邵陆离有意回避自己，也只能道：“那你记得喝。”

说完，她转身离去，却在门口停留了一下。

邵陆离挽留的话哽在喉咙，最后只能尽数吞了下去。

他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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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眉目间染上一抹懊悔。

离开邵陆离房间后，关心歆心不在焉地走在长廊中，她望着外头的雪，心绪惆怅。

“姑娘？”

端着空盘子的梅朵迎面而来：“你怎么了？”

关心歆收回目光，坐了下来：“没什么。”

梅朵却不信崴筆

：“奴婢跟在你身边三年，看得出来你有心事。”

闻言，关心歆眸光闪了闪：“因为想爹娘了。”

“姑娘应该是在想殿下的吧？”梅朵半猜半问道。

关心歆一怔，扭过身否认：“我想他干什么？”

梅朵绕到她面前，看着那满是紧张的双眸，忧心忡忡：“姑娘，奴婢斗胆说一句，与殿下过于交好，可能会让你身陷囹圄啊。”

关心歆眉一皱，并未作答。

她何尝不知道，但她没有办法，为了给娘报仇，为了能让关采薇和邵如永血债血偿，她只能选择邵陆离。

不过她宁愿跟着邵陆离面对各种明刀暗箭，也好过如同怨妇一般死在王府中。

重心不知何时偏离，关心歆抬头看着梅朵：“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我有分寸。”

她这辈子左右是不会嫁人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把邵陆离的眼睛治好。

往后几日，雪开始化了，天也冷了下来。

邵陆离每日带着石璟出去巡查城外，每至酉时才回来。

关心歆几次想给他扎针都扑了个空，最后连叶麟都看出她脸上的失落。

这日，关心歆用过晚膳后，带着银针跑到邵陆离房外等着。

果不其然，刚入酉时，石璟便扶引着邵陆离回来了。

见关心歆守在门外，石璟讪讪笑道：“关姑娘，你怎么来了？”

听见这话，邵陆离脸色微变。

关心歆看了眼邵陆离，没有说话。

石璟顿觉不妙，立刻告退溜走了。

邵陆离听这飞快离去的脚步声，神情僵了瞬。

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若殿下觉着不需要我了，我即刻动身回京城。”

第二十七章 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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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在房中萦绕，烧红的炭“呲呲”响着，红烛跳耀的火苗映着各怀心思的两人的脸。

关心歆坐在椅子上，余光望向榻上的邵陆离。

邵陆离面朝棋盘，耳朵却时刻听着身后之人的动静。

两人这样僵持着已经有一炷香，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动。

终于，关心歆率先开了口：“想来殿下也看出了我对您的眼睛束手无策，辜负了殿下的期望，关心歆惭愧。”

疏离的语气让邵陆离心一刺。

她怎么会这么想？

关心歆见他不说话，眼底划过一抹落寞后起身：“既如此，关心歆告退了。”

说着，她迈开腿就要离开。

“站住。”邵陆离突然呵住她。

关心歆脚步一滞，忐忑地等待着他下一句话。

邵陆离唇线微动：“若要走，就再替我把一次脉吧。”

闻言，关心歆愣了愣，眉眼顿时多了分愠色。

她绷着脸走了过去，坐下后将手搭在邵陆离的腕上。

她深吸了口气，静下了心。

脉象……有些急，不似之前那般平稳，但没有太大的毛病。

关心歆暗自松了口气：“殿下一切安康。”

她正要撤回手，却突然被邵陆离反手攥住。

“你……”

邵陆离冰凉的指尖按压了几下她的手腕，声音有些沙哑：“你的脉象告诉我，你在生气。”

关心歆面色一怔，又觉好笑：“殿下也懂医术？”

“不懂。”但我懂你，

邵陆离放轻了力道，却没有完全放开她。

关心歆紧抿着唇扭过头，不再答话。

她的确在生气。

邵陆离想不到自己也有斟酌字句的一天，他缓声道：“因为这几日的巡视，我的确是没能顾上你。”

关心歆没说话，眉头却又拧紧了几分。

没听见她的回应，邵陆离以为她还在为几天前自己冷漠的态度生气，心底犯了难。

他从未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自是不知道该如何让她消气。

邵陆离欲言又止，许久后才生硬地吐出几个字：“那日是我的不是，你别气了。”

关心歆眼神一怔。

谁能想到夏国当朝太子竟近乎低声下气地对一个女子求原谅，估计说出去都没人信。

她转头看向邵陆离，见他原本空洞的眼中映着烛火的光辉，明亮而真挚。

关心歆心不由一软，叹声道：“那日的事我明白。”

她看了眼桌上的银针：“你事务繁忙我也知道，但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