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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家里都不让我吃糖，看到她拿的糖葫芦哭着闹着也要吃，我姑姑只是说糖葫芦跟苹果一样，要洗洗才能吃。我那个时候多单纯啊，听了她的话，糖霜都洗没了，一口咬下去酸掉了牙，她在旁边笑我蠢...”

　　萧晏离静静听着顾长宁絮絮叨叨讲他姑姑，虽然顾长宁嘴上嫌弃，但眼中流露出无限怀念。

　　圣上的悼诗中，孝悯皇后是个温柔似水，贤良淑德的女子。

　　可这样的女子，最终只落得一个“孝悯”的谥号。

　　“孝”是因为生五皇子时难产，太后要求剖腹取子。

　　“悯”是因为这样的死状太过惨烈，令人心生不忍。

　　萧晏离不可避免想到阿姐，阿姐也是为了孩子，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萧晏离忽然道：“孩子就那么重要吗？为了未出生的孩子，连命都可以不要。”

　　顾长宁的话戛然而止。

　　若是让他选，他定然要自己的姑姑，而不是五皇子。

　　顾长宁喝了一口酒，明明是来安慰萧晏离的，倒把自己弄伤感了。

　　萧晏离看出他的难过，道：“是我不好，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第417章顾小公爷，收留酒鬼一晚呗

　　顾长宁把酒壶递给萧晏离，道：“我姑姑仙逝的时候我还小，面对大人们的选择无能为力。你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住了你阿姐，从另一方面来看，这是好事。别太难过了，你阿姐一定不愿看你难过。”

　　萧晏离眼眶微红，接过酒壶，大口喝了起来。

　　两人借酒消愁，把顾长宁偷来的地瓜栗子吃了个干净，酒也喝完了，还是意犹未尽。

　　萧晏离有点熏熏然，道：“我去叫人再送进来点儿。”

　　顾长宁拦住她，道：“让人送进来，顾小公爷偷藏男人的事不就瞒不住了嘛！”

　　萧晏离没跟他计较，只是嗔道：“你又胡说八道。”

　　顾长宁站起身，将萧晏离也拉了起来，道：“你家放酒的地方在哪儿，我带你去偷。”

　　萧晏离到了自家酒窖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顾长宁的话，她怎么就鬼迷心窍，带着顾长宁来自己家偷酒了。

　　太奇怪了！

　　可是顾长宁已经抱了两坛子出来，扬起笑道：“今晚我们一醉方休。”

　　萧晏离见状只好带着顾长宁回去。

　　回到屋里，萧晏离关门时，看到雪地上留下了两个人的脚印。

　　顾长宁倒出酒来跟萧晏离碰杯，故意道：“有句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这酒就跟人一样，偷来的才好喝。”

　　萧晏离低声一笑，道：“你歪理一大堆。”

　　不是偷来的才好喝，而是得看跟谁一起偷来的。

　　顾长宁见她笑了，捏了一下萧晏离的耳朵道：“就像是顾小公爷，明明有妻有妾不去宠幸，偏偏偷男人。”

　　萧晏离：...

　　萧晏离狠狠瞪了顾长宁一眼，但她眼中潋滟的醉意让这凶狠失了味道。

　　顾长宁没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眼睛，他的桃花眼里也沾染了几分醉意，道：“酒后胡言，顾小公爷不必当真。”

　　萧晏离绷不住了，哑然失笑，道：“你这人，真是...”

　　顾长宁道：“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可堪良配。”

　　萧晏离道：“你能有点儿自知之明吗？不知道自己被京都贵妇贵女嫌弃成什么样了吗？”

　　顾长宁道：“顾小公爷不嫌弃我就够了。”

　　萧晏离点着头，道：“不嫌弃。”

　　顾长宁被这声不嫌弃取悦了。

　　他知道萧晏离对他何止是不嫌弃，明明是喜欢，不过萧晏离脸皮薄，说不出那种腻死人的话罢了。

　　顾长宁悄悄握上萧晏离的手，道：“花灯节，我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不带你妹妹和松阳，就我们两个。”

　　萧晏离收敛了几分笑意，认真道：“一言为定。”

　　顾长宁在宫里眼线颇多，她不知道圣上中毒的事能瞒顾长宁多久。

　　但是去年的花灯节留下了太多遗憾，今年的花灯节她想跟顾长宁出去。

　　若在花灯节前被他发现，只能说是天意。

　　求不得。

　　顾长宁本是试探性的一问，没觉得萧晏离会答应下来，他醉意散去大半，激动地坐起身来，道：“一言为定。”

　　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正旺，狗子蜷缩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两人。

　　酒意酣畅，这片刻的宁静让萧晏离着迷。

　　萧晏离握紧了顾长宁的手，道：“顾长宁，我们联手吧。”

　　圣上中毒之后，就算恢复过来，也是外强中干，经不起轻轻一推。

　　八公主是等不了了，六皇子难以把控。

　　九皇子和十皇子根本不在萧晏离的考虑范围之内。

　　唯有五皇子胜算最大，而且有顾长宁在。

　　虽然萧晏离已经预料到，若五皇子登基，以五皇子对她的厌恶，她的仕途会十分坎坷。

　　但无路可走时，坎坷是唯一的选择。

　　再加上，她瞒着顾长宁毒害圣上，先前能够见冷流筹划这一切，都是因为顾长宁相帮。

　　她让顾长宁无形中成为帮手。

　　欠他的够多了，萧晏离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还。

　　顾长宁感到不可思议，之前他明里暗里提到过许多次，萧晏离都没有松口，现在怎么忽然要跟他联手了。

　　顾长宁看着萧晏离的眼睛，道：“你醉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几个字代表的意义太重大了，不是一句酒后胡言就能敷衍过去的。

　　萧晏离醉眼朦胧，里面的情绪让人看不真切，她道：“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顾长宁看着她的眼睛，道：“不必勉强自己。”

　　萧晏离道：“不勉强。”

　　顾长宁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今天的萧晏离太反常了，顾长宁也分不清萧晏离究竟是不是醉了。

　　亦或是他醉了。

　　顾长宁看着萧晏离夹杂万千愁绪的眼睛，道：“萧晏离，你究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萧晏离只是道：“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帮你。”

　　顾长宁道：“我不想听这些，我想知道你的秘密，你能告诉我吗？”

　　萧晏离摇摇头，道：“不能。”

　　顾长宁道：“为什么不能？我还不足以让你信任吗？”

　　萧晏离沉默了一瞬，道：“别问了好吗？我不想说。”

　　顾长宁还是败下阵来，道：“好，你不说，我就不问。”

　　萧晏离道：“我们联手的话，你会一直不放开我吗？”

　　萧晏离不管之后会发生什么，起码现在顾长宁不放开她就够了。

　　顾长宁目光灼灼的看着萧晏离。

　　如果不是刚刚那些询问，顾长宁都要以为自己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

　　让他欢喜之余，夹杂了一些失落。

　　不过顾长宁还是握紧她的手，道：“我不会放开你。”

　　他可以等，等萧晏离放下一切顾虑，主动向他坦白的那一天。

　　在此之前，他要多找萧晏离喝酒。

　　似乎只有在醉酒中，萧晏离才会放下防备。

　　顾长宁暗搓搓想着。

　　萧晏离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顾长宁认真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萧晏离道：“什么故事？”

　　顾长宁道：“从前有个酒鬼，每日泡在酒缸里，有一天，他家大缸里的酒终于被喝完了，可是外面风雪很大，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还是抵不过肚子里的馋虫，冒着风雪去酒馆喝酒，喝得酣畅淋漓，路都走不稳，你猜他最后怎么了？”

　　萧晏离刚刚喝了许多酒，现在头晕得很，不明白顾长宁忽然讲故事的目的，道：“他遇见了香艳的女鬼？”

　　现在市面上的话本都是这个套路。

　　顾长宁摇摇头。

　　萧晏离道：“他发现了宝藏？”

　　顾长宁又摇摇头。

　　萧晏离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幡然醒悟，从此戒酒？”

　　顾长宁还是摇头。

　　萧晏离懒洋洋道：“猜不到了。”

　　顾长宁一脸严肃道：“他最后醉倒在雪地里，冻死了。”

　　萧晏离对这个结果十分诧异，道：“这算是个什么故事？”

　　顾长宁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你看外面的风雪那么大，我又喝了这么多酒，万一醉倒在雪地里，冻死怎么办？”

　　萧晏离：...

　　合着铺垫那么多，在这儿等着呢。

　　顾长宁一脸醉意，倚靠在萧晏离肩上，道：“顾小公爷，收留酒鬼一晚呗。”

第418章不想，顾爷我不肾虚

　　萧晏离摇摇晃晃起身，道：“我带你去客房。”

　　顾长宁借着酒疯拉着萧晏离的衣服，耍赖道：“客房多冷啊。”

　　萧晏离道：“让人给你烧地龙。”

　　顾长宁明明身在萧晏离温暖的房间，却打了个哆嗦，道：“那也要等好久才能暖和，我这么娇弱，会得风寒的。”

　　萧晏离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她没听错吧？

　　这么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说自己娇弱？

　　这跟鲁智深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