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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小是小了点,但做个围脖还是可以的。”
清宁意识到不妙。
两双手将幼崽一个个抓了出来,男人拿出一把小刀,对着一只幼崽比画。
而这只幼崽,恰好就是清宁。
柔弱的幼崽躯体让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她只能拼命挣扎,用并不尖锐的爪子在男人身上留下一道tຊ道血痕。
“该死的畜生!”男人暴怒,一把折断了她的骨头。
剧痛传来,她张嘴,却只能发出虚弱的哀鸣。
幼崽们自知大难临头,缩在一起瑟瑟发抖,清澈的双眼倒映着二人。
“造孽哦……”女人看着它们,似乎心有不忍。
那一双双清澈的眼睛,仿佛在倒映他们的罪恶。
然后,她说:“把它们眼睛挖出来吧,我看着不舒服。”
“好!也省得这几个小畜生记住我们,想着下辈子要来寻仇!”男人动手,匕首直接刺进清宁的眼眶之中。
疼痛伴随着心中滔天的愤怒,清宁此刻却无力反抗,只能不断发出凄厉的哀鸣声。
一只眼睛,两只眼睛。
很快,她的眼眶就只剩下了两个血色的窟窿。
男人将刀尖顺着眼角处挑入,一点点分开皮与肉,活活剥了下来。
剧烈的痛苦之中,清宁感受到自己的皮肤被剥离,最后不甘地咽了气。
……
……
……
清宁尖叫着睁开眼,疼痛还停留在四肢百骸:“好疼,好疼啊!”
她捂着头,内心被愤怒与恐惧填满。
这一次,清宁是真的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
她的心如同悬在悬崖边的石子,摇摇欲坠。
每一个呼吸,都像是在浓雾中摸索,试图找到那条通往真实世界的道路。她的眼前时而闪现出那些熟悉的景象,时而又是完全陌生的画面。
疼痛让她无法找到清醒。
她的耳边如呓语般传来了很多声音。
直到一只带着凉意的手强行抬起了她的脸,瓷勺带着温热的中药抵在她唇边。
“喝下去,你会好起来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清宁微微张开嘴,苦涩的中药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了一丝灼热。
她努力睁开眼睛,模糊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是谁?”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
那个人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又喂了她一勺药:“清醒过来,清宁。”
随着药的效力渐渐扩散,清宁眼前光怪陆离的一切渐渐褪去,显露出正常的世界。
她看清楚了。
她还在药房,正躺在软塌上——看来她突然的晕倒,让司狩纡尊降贵,不得不让出了软塌。
“我就说你不能太激动吧!”谢断孽松了一口气,锤了南楼一拳,“你就不懂点说话的艺术吗?”
南楼张了张嘴,感觉自己很冤,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万幸,你可算是清醒过来了……”谢断孽放松到一半,那口气一下子噎住了。
因为——
清宁茫然地睁大眼睛:“我是谁?”
她分不清了。
痛苦还残留在她的身上,她究竟是那只被剜眼剥皮的白狐,还是被蘑菇与苔藓杀死的人,还是被拉入恐怖空间戳瞎一只眼睛的人……
她是苏清宁,还是来自现代的清宁?
她是书中,还是书外?
她是拥有上帝视角的读者,还是一无所知的书中人物?
谢断孽屏住了呼吸,忐忑不安地看了司狩一眼。
司狩坐在榻边的太师椅上,白皙修长的手拿着瓷勺,又盛起一勺药递到清宁唇边。
这一次,清宁却紧闭嘴巴,带着湿润雾气的眼睛执拗地看着他,想要从他口中获得一个答案。
逆光下,司狩棕色的眼瞳与她对视,眼中无波无澜。
见她不肯配合,他有些冰凉的手捏住了她的两颊,用了点巧劲,一下子就迫使清宁张开了嘴。
一勺药又顺利地喂了进去。
不太清醒的清宁被迫咽下,立刻挣扎起来。
司狩不紧不慢地放下瓷勺,稍一用力,直接将她按倒在了塌上,动弹不得。
随后,他俯身凑近了她,居高临下道:“你是自己喝?还是我灌下去?”
懵懵懂懂的清宁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还有些想不明白他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在他逼近之后,她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脸却完全生不出旖旎心思。
充满上位者威慑力的气势让清宁屏住了呼吸,颤颤巍巍,一下子就明白了南楼和谢断孽为什么会怕他。
第37章 清醒过来吧,那样就不疼了
随后,清宁又开始迷茫,南楼和谢断孽是谁?
哦,她好像认识……
面前的男人,她好像也认识。
但是究竟是谁呢?
清宁眨了眨水润的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呜咽了一声:“疼……”
身上的人明显怔了一下,桎梏她的双手也放松了力道。
得到了机会的清宁立刻收起了可怜巴巴的模样,一把推开他就要翻身下塌逃跑。
可惜,她还没迈出第一步,就被司狩揪着衣领抓了回来。
再次被按倒在塌上——这次是脸朝下了——的清宁听见那人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喝药。”
商人识时务的本性让清宁一下子清楚了局势:“我喝,别打我。”
司狩无话可说。
他把药碗往清宁面前一放,往后靠在太师椅椅背上,无声看着她,看她还能整什么幺蛾子。
只不过,这一次清宁倒是意外的乖觉,捧起碗一口气就喝完了药。
随后被苦得皱着脸,雾蒙蒙的眼睛委屈地看着他,道:“好苦啊,阿娘,有没有薄荷糖?”
司狩沉默了一会儿,试图与她沟通:“没有糖,但有薄荷。”
清宁软绵绵地趴在塌上:“阿娘,我想养一只白狐。”
“哦,”司狩顿了顿,“但我不是你阿娘。”
然而神志不清的清宁根本没理他,自顾自嘀咕道:“那些怪物好可怕哦,像鬼片里面的怪物,我被杀了好多次,好痛啊……”
司狩看着她小小一团,趴在那里委委屈屈地说害怕,叹了口气,态度软化:“别怕,都是噩梦,是假的。”
清宁依旧没理会他:“我好疼啊,我还要死多少次啊?……”
司狩垂下眼,伸出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黑发:“快点清醒过来吧,那样就不疼了。”
这一次清宁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头看他:“为什么要清醒过来?我很清醒。”
“你都前言不搭后语了,”司狩垂眸,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和她说话,“你不想清醒过来,你报复那些让你这样痛苦的人吗?”
“报复?……”清宁呆呆道。
她的头一阵剧痛,恍恍惚惚许多记忆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惨死的母亲,惨死的她……
以及,证据。
对,证据!
她终于想起了让她昏迷的原因。
“呃!”她捂着头,声音痛苦满含仇恨,“苏远!该死!苏远!杀了他!”
骤然之间,她从懵懂充满了戾气:“杀了他!我今天就该杀了他的!他该死!”
司狩收回手,又恢复了清冷疏远的模样:“你不能。”
“我可以!”清宁红着眼坐起,“我今天就该杀了他!该死!我为什么没杀他?!”
“因为你没有可以信任的,用来帮你杀人的手下。”司狩道。
“我有!我带了很多人!”清宁大声道。
“那些乌合之众,用来打架还可以勉强一用,但用来杀人……”司狩摇了摇头。
他一语道破:“苏远与赖浩一死,你必然是首号嫌疑人,你带去的那帮打手,甚至无需用刑就能直接把你卖了。”
清宁眼中的猩红渐渐褪下。
她记起来了。
这就是她不杀那二人的理由。
“我要复仇,”她呢喃着看向司狩,“我有证据了。”
“还不够,”司狩否定道,“这或许能让他入狱,但他为官多年,运作之下,很快就能出狱。”
清宁渐渐恢复了神智,她看向司狩:“瑜王殿下……”
“嗯,”司狩颔首,“在你康复之前,不要再去想复仇的事情了。”
“好好休息,你可以暂且留宿。”司狩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谢断孽确定他离开之后,才吐出一口气,凑了上来:“你确定清醒了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