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暎陆曈小说(裴云暎陆曈)全文在线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到了极高的位置,平人花费银子,却买到了名不副实的药茶,自然心生怨怼。待攒够了众怒,只需轻轻挑拨,多得是人冲上前讨要说法。
最后,她让那些闲汉趁势说出仁心医馆的春水生,将春水生宣扬一波。人最怕比较,一个是稍贵却立竿见影的真货,一个是便宜却半丝效果也无的赝品,高下立见,这样一来,别说是杏林堂,想来这之后,别的医馆药铺也不敢再不自量力想要复刻这味药茶了。鵡
既是杀鸡儆猴,也算借此扬名。
杜长卿眉飞色舞,喜笑颜开,只道:“姓白的想占咱们便宜,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只怕现在躲在屋里,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
白守义肠子究竟有没有青不知道,不过这会儿脸倒是青了,是被气的。
杏林堂大门已经关上,里铺点起了灯,依稀能听到外头前来闹事的百姓呼喝声。
白守义拿帕子拭掉脸上污渍,似乎还能感觉到方才浓痰覆在脸上的黏腻感,不由又是一阵恶心。
文佑战战兢兢地瞧着他:“掌柜的,现在该怎么办?”鵡
过去杏林堂因抓药比旁的医馆更贵,来瞧病的病人家中富裕,总要些脸面。那些平人却不同,为了银子可以豁出一切。一旦有人开头闹事要医馆赔银子,一群人就立刻拥上想要分一杯羹。
白守义都不知道竟有如此多的平人来买了药茶。前些日子春阳生名扬街巷时,他还暗中得意,如今才是悔不当初。
白守义神情阴沉,看向从药柜下爬出来的周济:“周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济心中叫苦不迭,赔笑道:“掌柜的,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白守义早已没了和善笑容,面无表情盯着他,“是你说能配出同样的方子,怎么如今做出来的药茶效用大打折扣?让那些贱民找上门来!”
周济亦是不解:“方子没错啊,菊花、栀子花、薄荷、葱白、蜂蜜……”他絮絮地念,仍是不肯相信般,“除了这些,不曾辨出别的药材,怎么做出来的药茶不如先前?”
白守义见他如此,低声骂了一句“蠢货”。鵡
门前挤了不少人,若非他当机立断让文佑赶紧将大门关上,外头人今日非要拆了杏林堂不可。那些贱民个个形同饿狼,分明是打定主意要借此讹人。
白守义眸色沉沉。
他在西街经营了这么些年,虽药材和诊金比其他医馆贵一点,但因名气大,时间又久,杏林堂的位置牢不可动,除了小部分穷人外,大多人看病抓药,都会选择来他这间杏林堂。
眼看着仁心医馆就要倒闭,他马上就能成为西街唯一的医馆掌柜,却在这个关头吃了个闷亏。
如今因春阳生这一出,杏林堂声誉受损,待传出去,且不提别人怎么看他,光是铺子进项,也定会受损明显。
毕竟开医馆药铺,有的时候,声誉与医术一样重要。
那些贱民平人嘴又碎,谁知道会说出什么鬼话来。万一传到医行耳中,惹来什么麻烦……鵡
白守义咬了咬牙。
此事不仅要顾及眼下风波,还关系到杏林堂未来前途。如何处理,还需细细思量。
外头哄闹声不绝,伙计文佑小心翼翼地问:“大爷,咱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白守义厌恶地开口:“自然是等这些贱人散了。”
这些平人素日里无事可做,得了讹人机会,岂能不狮子大开口一番?他今日若回到府中,只怕接连几日都不能出门,杏林堂也暂时不能继续开张,否则只怕一开大门,那些贱民就会蜂拥而至。
看来这几日是不能开门了。
不仅不能出门,还得避着他人口舌。鵡
白守义眼色森然,语气凉得骇人,吩咐身边周济和文佑:“再过半刻,将门打开,你俩将人引走。”
“这几日先别来医馆了,在家等着。”
第二十五章 寻情郎
杏林堂这回研制春阳生,本想趁势打击仁心医馆,没想到事与愿违,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犕
自打那些士人百姓在杏林堂门口闹了一通后,一连八九日,杏林堂都没再开张。
阿城去打听消息回来,说白守义这些日子躲在白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被人再一口唾沫吐到脸上。
杜长卿闻此喜讯,喜得一扫前几日的晦气,说话嗓门都比往日响亮了几分。
他从外头走进来,恰好看见陆曈正在分拣新药,遂轻咳一声:“此次杏林堂自食恶果,亏得陆大夫心机深沉……我是说聪明,你这样为我们仁心医馆出了口恶气,我这个东家很感动。东家不会忘了你的好,待月结时,给你涨一涨月给。”
银筝闻言,立刻拉着一边的阿城道:“我和阿城都听到了,掌柜的可不能骗人。”
“放心吧。”杜长卿大手一挥,又看向陆曈,有些好奇地问,“不过陆大夫,虽说此事是因那老梆子东施效颦而起,但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灯。不过叫几个人来拱火,就叫白守义吃了一肚子闷亏。白守义可不是好对付的,你如此冷静应对,这手段可不像是普通人家姑娘能使得出来的。”
他凑近陆曈,恍然开口:“莫非你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偷偷离家出走好为体尝平人生活?”犕
陆曈动作一顿。
银筝拼命对杜长卿使眼色。
杜长卿没看到银筝的暗示,见陆曈不答,兀自继续猜测着:“说起来,你和银筝两人上京,你爹娘怎么都不担心,平日里也没见你写信,他们……”
陆曈打断他的话:“我爹娘已经不在了。”
杜长卿一愣。
银筝不忍再看。
杜长卿脸色尴尬起来,结结巴巴地开口:“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犕
“没关系。”陆曈继续分拣药茶,动作娴熟,并不受到半分影响。
杜长卿看着看着,挠了挠眉毛,小心翼翼地问:“既然令堂令尊都已不在,陆大夫为何还要独自上京?要知道你们两个姑娘家孤身在外,谋生实属不易,既有医术,为何不在本地寻一医馆制药售卖,在盛京扬名,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他这话说的也是事实。
陆曈眼睫微动。
杜长卿这人有时候瞧着傻里傻气,有时候又精明异常。秉承师父遗志这回事,骗骗旁人还可以,杜长卿恐怕是不会信的。
她想了想,便开口道:“我到盛京,是为了寻一个人。”
“寻人?”杜长卿神色一动,“寻谁?心上人吗?”犕
银筝翻了个白眼,正想说话,就听见陆曈道:“不错。”
这下,连阿城都惊住了。
“不可能啊。”杜长卿想也没想地开口,“陆大夫,虽然你性子不够温柔,不会撒娇,也不爱笑,还常常让人瘆得慌,可这模样挺能唬人。光说外表也是纤纤柔弱、楚楚可怜的一位美人,让你这样的漂亮姑娘千里相寻,哪位负心汉如此没有眼光?”他一惊,“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不会。”陆曈神情自若,“我有信物。”
“信物有什么用?还不及房契铺面来得实在。”杜长卿对此事十分关心,急道:“你且说说你要寻的人姓甚名谁?我在盛京认识的朋友也不少,介时让他们帮你找找,待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