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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潇潇和季明彦各不让步,皇帝只好扔下这么一句,直接离开。
秋猎原本定为三天,这才一天过去,就直接取消了。
众人心里都颇有微词,但也不敢说出来。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就回了京城。
丞相府。
从昨晚开始,林郁尘的脸色就一直都不太好看。
沈竹心拉着他的手:“你就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他紧抿着唇,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唇显得更是苍白。
“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抓着她的手有些用力,好像是在害怕。
沈竹心心里一软,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没人,伸手抱住了他:“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你不用自责。”
温香软玉在怀,林郁尘一颗躁动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天知道那一瞬间他心里有多暴戾。
要不是理智尚在,他都想着要不干脆弑君算了。
不管他做不做得到,起码不是像现在这样忍气吞声。
他紧紧将沈竹心按在怀中:“嗯。”
她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林郁尘这么安慰自己。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晚开始,他便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曾经失去过沈竹心一次,永远失去,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这种感觉令他窒息,也让他想要发疯。
林郁尘的力气大得沈竹心感觉自己要被他揉进骨血中。
可她知道他现在状态不太对,便没有开口,反而是同样大力的抱着他。
很久之后,林郁尘才松开了她。
他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眼神再度变得清冷。
他拍拍她的头:“我去一趟皇宫,你在家里等我。”
沈竹心点头,也没有多问。
林郁尘这一去,直到傍晚才回来。
他脸上带着喜色,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错。
沈竹心问,才知道,皇帝准许了他的辞官请求。
不用想,在皇宫的这一天肯定发生了什么,他辞官才会这么容易。
只是,不管她怎么问,他都不回答。
“有心情想这些,不如早点收拾东西,我们早日启程去静安寺。”
闻言,沈竹心顿时就不问了。
相比起她的好奇心,自然是林郁尘的身体更加重要。
因为以后大概率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这次收拾的东西有些多。
整个丞相府的东西收拾好,已经是第三天了。
沈竹心想着无尘大师喜欢甜食,便准备出门买点糕点带上。
这几天都在忙着离开的事情,她倒是不知道外面已经有了很多流言。
大燕长公主居然喜欢自己的哥哥,还是皇家行事比较荒诞。
但这种禁忌恋必然是不可行的。
皇帝一怒之下,夺去了季明彦的兵权,现在的他,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了。
而季潇潇也要成亲了,对象是朝中一位大官的儿子。
林郁尘病得就快要死了,已经严重到在御书房当众吐血晕倒的地步,皇帝担心他的身体,忍痛答应了他的辞官请求。
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还有好些话是沈竹心听了也觉得荒谬的程度。
什么叫林郁尘和季明彦在御书房大打出手,就为了争季潇潇?
她觉得这些流言都不可信,回到府中就迫不及待地找林郁尘验证。
可能是离开在即,她最近的情绪很是高涨。
林郁尘听了她从外听来的流言,慢悠悠抿了口茶,才道:“半真半假吧。”
两人上了马车,悬挂在外的铃铛传出声响。
沈竹心实在好奇:“所以你跟季明彦真的打架了吗?”
第41章
林郁尘颇有些无语地看了沈竹心一眼:“你觉得我是这种不自量力的人?”
他怎么可能在明知道打不过对方的情况下跟对方打?
“当时的情况比较复杂,但结果是我们想要的。”
“我跟季明彦都移交了权力,季潇潇也确实被赐了婚。”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沈竹心知道,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他说得对,结果是他们想要的,那就足够了,其他的,也不一定全都弄清楚。
沈竹心安静下来,林郁尘也从小窗看向马车外的景色。
思绪被拉回那天变得御书房。
一开始,御书房内只有皇帝和他两个人。
他表明自己的来意,意料之中的,皇帝并没有答应。
他只能说自己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恐怕撑不了多久,最后的愿望便是想回自己的家乡。
这话倒是让皇帝犹豫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季明彦进来了。
他来的目的,是想跟皇帝谈季潇潇的事情。
皇帝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都能听懂他的意思。
他是想给季明彦和季潇潇赐婚的。
季明彦自然不情愿。
两兄弟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林郁尘站在一边也没有开口。
到后面,季明彦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
他甚至没有再维持表面的兄友弟恭,直接跟皇帝撕破了脸皮。
他将皇帝忌惮他,用林郁尘来制衡他,想尽办法抹黑他的名声这些事情全部搬到了明面上。
那是林郁尘第一次看到皇帝那么铁青的脸色。
莫名的解气。
后面,是季明彦主动提出上交自己的兵权,要求便是给季潇潇另指一门亲事。
这个时候,林郁尘才横插了一脚。
他推荐了一个人选,朝中太傅的儿子。
他还记得当时季明彦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
他推荐的这个人,也算得上京城数一数二的翩翩君子,选做驸马,确实够格。
但林郁尘知道,这个人爱好与众不同,并非良配。
他只做了推荐,别的什么也没说。
皇帝再三考量之下,拍案定下了这门婚事。
季明彦可能知道他的心思,但是季明彦没有做任何阻拦。
最后,林郁尘再提辞官的事情,皇帝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然后,他跟季明彦一起出了御书房。
层层宫闱,他第一次跟季明彦并肩往皇城外走。
也算是做了多年对手,林郁尘多少是懂他的心思的。
“其实你不用上交兵权,他奈何不了你,也阻止不了我辞官。”
季明彦只是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在帮你。”
“你们厌恶这里的生活,我同样也是。”
又走出一段距离,他再度开口:“要是你对竹心不好,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说完,再也没有迁就林郁尘的步伐,大步离开。
林郁尘看着他的背影,停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季明彦上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