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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祁言司的车的那一瞬间，许玉眠眼里的光彩闪了闪。

　　直接小跑冲上了车。

　　她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车窗上就被一泼红色的油漆彻底盖住了。

　　许玉眠本能地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

　　祁言司的手当即揽住了她的肩膀。

　　车窗外的声音和闪光灯不停喧嚣着，许玉眠有些后怕。

　　祁言司看出来她的害怕，轻声安慰着：“没事没事，我在呢。”

　　许玉眠下意识地去找能够依赖又有安全感的陪着。

　　于是她紧紧攥住了言司的手，小脸面色苍白。

　　祁言司的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担忧和心疼。

　　回了公寓，许玉眠还没缓过神来。

　　祁言司递给她一杯温水：“先喝口水吧，别想其他的事儿了。”

　　许玉眠点了点头，轻轻抿了抿杯沿。

　　她手脚冰凉，一股寒意从头到脚蔓延。

　　音乐会的事情被人捅到了网上，不少路人都开始关注许玉眠。

　　舆论的压力不断在增加着，压得人都快要喘不过气。

　　郁衡旻时刻关注着许玉眠的动向。

　　就在今天当他看着许玉眠在舞台上宣布婚期的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想法，只知道心像是被挖去了一块。

　　自己带大的小姑娘就要结婚了，他却连问一句的勇气和资格都没有了。

　　真的要让他自己终生都要带着这个遗憾吗？

　　看着许玉眠嫁给别人，他真的甘心吗？

　　郁衡旻转念又想起，苏家对许玉眠的不管不顾。

　　那也意味着许玉眠的婚礼上没有亲人会牵着她的手送她出嫁。

　　郁衡旻看着从钱包里拿出来的那张泛黄的照片。

　　眸底第一次浮现无力的情绪。

　　“我该怎么办才好。”

第25章

　　祁言司和许玉眠的婚礼并没有受到网上舆论的影响。

　　依旧是有条不紊地抓紧筹备着。

　　许玉眠看着镜中穿着婚纱的自己，心中感慨万千。

　　她忽而响起上次穿婚纱时，是郁衡旻安排的。

　　明明就没有结婚这回事，为什么当初还要让她试呢？

　　许玉眠的手轻轻抚摸着蓬松的婚纱裙摆。

　　眼中眷恋的眼神在婚纱上流连忘返。

　　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阿意。”

　　许玉眠被祁言司的声音拉回了神。

　　她转过身，捕捉到了言司眼中闪过的一抹惊艳的光彩。

　　祁言司眼神慌乱了几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许玉眠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怎么样，好看吗？”

　　祁言司的耳尖红的滴血，抬手不自然地摸了摸后颈：“好看。”

　　“明天，就是婚礼了，会不会决定得太仓促了？”

　　许玉眠回过头，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比平常看上去漂亮不少。

　　她轻声说：“至少我是漂漂亮亮地嫁给你，所以这就不算仓促。”

　　祁言司朝她伸出手：“明天见吧，我的新娘。”

　　许玉眠眉眼弯弯，莞尔一笑：“谢谢你，言司。”

　　大院贺家，贺老太太端着茶杯抿了抿。

　　清雅的茶香萦绕在鼻尖，让人心中的烦闷平定了几分。

　　“明天是玉眠的婚礼，我就不去了，你帮我把礼带到就好。”

　　贺老太太缓缓开口，郁衡旻坐在她身侧静静听着。

　　他顺着贺老太太的话应下：“知道了，妈。”

　　“你，心里有玉眠那丫头吧。”

　　贺老太太慢慢悠悠地说着，郁衡旻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妈，话不能乱说。”

　　“我儿子心里想些什么，我当妈的难道还不知道？”

　　“玉眠是个好姑娘，可那言家小子是你自己介绍过去的。”

　　“事到如今，你也怨不得谁。”

　　郁衡旻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在贺老太太面前有些无地自容的意思。

　　“妈，我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说得有些苦涩，像是追悔莫及，心中的苦涩遍布至全身。

　　贺老太太站起身，语重心长地开口：“我懂玉眠心里纠结的是什么，不过是一颗真心罢了。”

　　“若是你真心坦诚，就算是没结果，你们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

　　郁衡旻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捏成拳：“我知道了妈。”

　　贺老太太让管家拿来一个檀木盒交给郁衡旻。

　　“这是咱们贺家一直传下来的翡翠镯子，明天你就替我捎给玉眠。”

　　“虽然她没办法成为我的儿媳，却也是我最疼爱的一个小辈了。”

　　郁衡旻接过来，木盒中的手镯在灯光下流光溢彩，清透晶莹。

　　那是贺家当家的女主人才能拿着的镯子。

　　“妈，这不合适。”

　　贺老太太嗔怪着开口：“一只镯子而已，我想送就送了。”

　　“可这个是只有……”

　　不等郁衡旻说完，贺老太太就径直打断了他：“好了，不用多说了，就这么决定了。”

　　说罢便有管家扶着上楼休息了。

　　郁衡旻左右摇摆不定，最终还是收下了。

　　他看着自己的双腿，久久不能回神。

第26章

　　次日婚礼，会场里不少宾客在往里进。

　　许玉眠在房间里坐着等待，身边只有贺今宜和小萍陪着。

　　她坐在柔软的床上，心中不觉有些紧张起来。

　　贺今宜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不紧张，结个婚而已。”

　　许玉眠深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到了仪式，郁衡旻才赶到现场。

　　他打量着整个会场的布置，能看出来祁言司的认真。

　　几乎都是按照许玉眠的喜好和意愿来布置的。

　　郁衡旻看着那张婚纱照，一直没能够缓过神来。

　　直到仪式开始，郁衡旻才被人提醒带到席位上入座。

　　祁言司有些紧张和期待地站在舞台上，眼神直勾勾地看向门口。

　　许玉眠站在门外不断做着深呼吸，贺今宜在她身后为她整理好头纱。

　　大门随着音乐的节奏被缓缓推开。

　　许玉眠出现在众人眼前，祁言司的眼神黏在她的身上从来没有离开过。

　　郁衡旻看着那一袭洁白的身影，眼眸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许玉眠缓缓走向舞台上的祁言司，手中是一束洋桔梗。

　　她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一步一步，走进婚姻的殿堂。

　　贺今宜在台下早已泣不成声。

　　祁言司走了几步去接许玉眠，手心里温暖的肌肤相触的那一瞬，两个人都顿了一下。

　　许玉眠看向祁言司的眼神有些松动，微微泛红。

　　祁言司的面上依旧是粲然的笑容，牵着她并肩走到了舞台中央。

　　他呼出几口气，耳尖红得滴血，心跳像是打鼓一样。

　　他紧紧地握住了许玉眠的手，眼睛不觉蒙上了一层水雾。

　　许玉眠眼中泪光泛泛，抬手给他擦了擦湿润的眼尾。

　　祁言司嘴角向下撇了撇，像是苦尽甘来得到一颗糖的小朋友一样。

　　许玉眠心中被触动，看向祁言司的目光中多了些柔软。

　　她一直以来都知道祁言司对她的心意，只是还不明白是为什么。

　　自从认识以来，她似乎一直在被祁言司迁就着，几乎是没有什么被拒绝的时候。

　　哪怕她对他设防，祁言司也甘愿做她的支撑。

　　想到这里，许玉眠忽而感觉鼻尖一酸。

　　她低下头来，一颗晶莹如珍珠一般的泪直直落下来。

　　那一滴泪，像是砸进了郁衡旻的心里，掀起了阵阵波澜涟漪。

　　正准备进行宣誓的时候，一个红酒瓶飞来砸在了主舞台的白色背景布上。

　　飞溅开的玻璃碎片朝着许玉眠和祁言司而去。

　　祁言司本能反应地护住许玉眠，碎片划破了他的手。

　　一个服务生装扮的男人冲了过去，手上是另一个破掉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