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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鸢回来了，是不是也会觉得这样的他可怕呢？

齐陌尘落落大方毫不避讳地行了礼：“晋王，或许现在应该称呼您为皇上？”

段程轩看着他适应良好地行礼，挑了挑眉：“你好像并不意外？”

齐陌尘毫不回避他的质问：“因为我很了解你。”

“苏清鸢消失之后，你会发疯的。”

齐陌尘的语气平静，好像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段程轩三步并做两步冲下来，抓住他的衣领，冷声道：“你究竟是谁！”

齐陌尘挣开他的禁锢：“段程轩，清鸢说得对，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段程轩突然大笑出声：“她说我是个疯子？”

“我确实是个疯子，我就应该在重新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把她囚禁在我身边。”

“我不应该给她自由的。”

段程轩突然暴起，将齐陌尘压在身下，手上下了死劲钳住他的脖子。

眼眶也变得通红，像是染了血一般：“你还记得她，所以只要我杀了你，她就会出现！”

齐陌尘死死扣住他的手，试图挣脱。

段程轩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清鸢很快就回来了！”

……

苏清鸢看着力气逐渐弱下去的齐陌尘，急切地拍着玻璃。

原本太子继位之后她应该回归现实生活，可是一道白光闪过之后。

她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就在这个完全空白的空间里面。

系统的机械音她：“主线剧情崩塌，需要宿主再次维护。”

“宿主可以自主选择是否回去修复。”

苏清鸢突然怔住了，选择权第一次落在她手里。

她竟然犹豫了，她有些不想回去了。

如果还是继续和段程轩纠缠，她真的觉得累了。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宿主可以实时观看剧情进展，再做出相应选择。”

眼看着齐陌尘的手已经垂下去，苏清鸢几乎是尖叫出声：“我回去！”

“系统！我选择回去！我要去救他！”

第28章

齐陌尘的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他放弃了挣扎，甚至暗自庆幸他终于能够回去了。

只是有点可惜，他应该去哪找那个名叫“苏清鸢”的读者呢？

齐陌尘看着满脸血迹的段程轩，突然升起一丝怜爱，是他亲手创造了他。

他不遗余力地给这个人施加很多痛苦，最后写他的死状也是格外凄惨。

齐陌尘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但是他了解的只是段程轩的本质。

他后来因为苏清鸢的出现，做出的一切改变他全然不知。

齐陌尘从出现在这本书里的时候就没办法自然死亡，只能被角色杀死。

然后逃离。

只有苏清鸢消失之后，段程轩才会变成原本那个最恶劣的人。

齐陌尘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故意激怒段程轩。

想要死在他手上，然后再次回到现实世界。

可自己现在真的要被这个他创造出来的角色杀死，实在是有点难为情。

齐陌尘是第一次出现崩坏的时候就已经被卷进来了。

他那时候始终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苏清鸢一次次接受系统的惩罚。

他一直知道段程轩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尝试通过系统给苏清鸢。

可是苏清鸢陷在可以拯救段程轩的幻境里，她自以为自己爱的是真实的他。

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都是段程轩特意针对她演出来的。

齐陌尘对苏清鸢是有愧疚的。

他应该在她爱上段程轩的时候就将一切告诉她。

所以当她被伤的体无完肤之后选择将一切重来，齐陌尘是高兴的。

第二次的机会是他用自己的自由给她换来的。

他将剧情重新修正，加了一个人物作为自己的载体。

齐陌尘这一次想要护着苏清鸢完成任务，然后平安无事地回到现实世界。

哪怕最后任务失败的惩罚是自己被困在无限的时光里也没有关系。

齐陌尘身上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脸已经涨得通红。

他突然有些心疼，如果段程轩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应该会彻底疯掉吧。

齐陌尘不知哪来的力气，生生挤出一口气：“段程轩，你别再恨了。”

“好好生活，苏清鸢应该更希望你好好生活！”

段程轩看着齐陌尘涨得通红的脸，脑子里莫名想到了上一世濒死之际的苏清鸢。

手上的劲逐渐卸下来。

但很快，他又更加用力地掐住齐陌尘：“苏清鸢很快就会回来的！”

齐陌尘最后一句话说完，也放下了手，任由他将自己杀死。

“住手！段程轩！”苏清鸢突然出现将段程轩推开。

段程轩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护在齐陌尘身前，甚至还有些委屈。

“清鸢，你回来了，为什么我要杀他的时候你才出现呢？”

段程轩似乎想要上前，又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生生停住。

苏清鸢觉得眼前的段程轩有些骇人地可怕：“段程轩，你疯了！”

齐陌尘在身后剧烈地咳嗽，声音嘶哑：“清鸢，你不应该回来的。”

段程轩像是被惹怒了：“你说过的！你之前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

“怎么就不算数了？”

第29章

苏清鸢怔怔地看着段程轩，她觉得这样的他太过于陌生。

她真的彻底不理解了。

对于段程轩，她好像永远是被动的。

第一次她被动接受他的原来面貌，被他囚禁在宫里。

第二次她又被动接受他的改变，被迫接受他疯狂又偏执的爱意。

看清楚苏清鸢眼底的害怕和不解，段程轩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刀扎一样难受。

段程轩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他嘴巴微张，眼睛通红，在她半步的距离停下。

段程轩撇到苏清鸢脚边他刚才扔下的剑，上面还有鲜红的血迹。

他突然开始用力地擦拭起自己的脸，将脸上的血迹擦掉。

力气大到他一做表情都能感受到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可他根本不在乎。

他将身上沾染上鲜血的外衫脱下，只穿着一件里衣。

段程轩一切礼仪廉耻都不要了，他只是想要一个苏清鸢。

他努力朝着苏清鸢笑着，试探地伸长了手。

苏清鸢心里一紧，下意识地上前半步。

段程轩察觉到她的动作，极快地将她揽进怀里：“你终于回来了。”

段程轩声音沙哑，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咳咳！”

齐陌尘压抑的咳嗽声响起。

段程轩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狠厉：“郡王为何还在这？”

苏清鸢被他话里暗藏的残忍刺激到，挣开了他的怀抱。

“段程轩，你不该这样做！”

段程轩也不气恼，反而笑着看向她：“那我应该怎么做？清鸢，你tຊ告诉我。”

“我全部都按照你说的那样做，只要你能够留在我身边。”

苏清鸢被这样乖顺地不像话的段程轩惊到，他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

苏清鸢控制自己不去看段程轩，将齐陌尘扶着往外走。

段程轩看上去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却在苏清鸢一脚踏出殿门的时候。

幽幽开口：“清鸢，难道你又要离开吗？”

苏清鸢应声回头，段程轩眼底的杀意还没来得及隐藏：“你为什么要对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齐陌尘这样好？”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你现在是要选择和他一起走吗？”

“你已经决定要丢下我了吗？”

“你又要走了吗？”

“清鸢，是不是我把他杀了你就会留在我身边了？”

苏清鸢被他直白的话吓到，和齐陌尘对视一眼，松开了他的手。

段程轩立马凑上前来，将苏清鸢的手牢牢牵在手里。

甚至对着齐陌尘也露出一个算得上友好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苏清鸢思索一番，换了一种方式和段程轩说话：“我和齐陌尘说几句话，我不是要和他走。”

段程轩像是在思考，将苏清鸢的手松开：“好的。”

“我会等你回来的，清鸢。”

“如果我没有等到你，我会疯的。”

苏清鸢看着明明是在微笑的段程轩，眼里却全是威胁的意味。

心里的寒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