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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了？”

　　面前的赵书野忽而弯下了腰，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他的五官实在是太过好看，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温柔起来，仿佛能溺死人一样。

　　低沉得很有质感的嗓音落在耳中，酥酥麻麻的。

　　“还好。”

　　我感觉自己说话都有些紧张了。

　　而面前的赵书野却是愉悦一笑，衬得那双眼睛越发的精致动人。

　　“老头子的心思我很清楚，赵氏我不会待太久。祈愿，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四处看看，好好休息休息。”

　　他说着，轻轻地靠近了我。

　　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在这些天来，赵书野是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就像是躁动不安的大狗狗，迫不及待的和人亲昵一样。

　　只是到了距离我还有毫米之差的时候，却又顿住了：“不拒绝？”

　　我轻轻地瞪了一眼赵书野，克制住紧张，飞快而又蜻蜓点水般一样，在赵书野的薄唇上亲了亲。

　　顿时间，赵书野怔住了。

　　呆呆地望着我，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抱住了我。

　　闷闷的笑声从他振动的胸膛内发了出来，就落在耳边：“温祈愿，我很开心。”

　　我知道。

　　很明显了。

　　“我暂时还不能完全接受你。”

　　我和赵书野实话实说着：“而且最近工作事情还很多，能不能给我一段时间……”

　　“我不急。”

　　赵书野把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急于一时。”

　　和赵书野在公司忙碌了一天，下班时，我在超市买女生用品的时候，被赵书鹤给堵住了。

　　半个月不见，他整个人已经快瘦脱了相。

　　胡子拉碴的，原本冷冽的眼睛下带着厚重的黑眼圈，就像是很多天没有睡过觉一样。

　　“愿愿……”

　　他讷讷地喊着我的名字：“是你对不对，你回来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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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要伸手去碰我，我赶紧连连退后了两步，眼神厌恶地看着他：“赵先生要是有癔症的话，麻烦去医院，别来找我！”

　　“对不起……我错了……”

　　赵书鹤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眼神拘束地看着我：“我不该相信唐温月的，我也不该那样对你……愿愿，都是我的错……”

　　我蹙着眉，手里拿着手机正打算拨打电话。

　　赵书鹤又继续道：“你骗不了我的。”

　　他苦笑一声：“愿愿，我们认识二十年，做了五年的夫妻。你是不是她，骗不了我的……”

　　我心头狠狠一惊。

　　已经开始有些不确定了。

　　我和赵书野的相处不算多，可他没多久就认出了我。

　　更别说是，那么了解我的赵书鹤了。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面色冷冷：“赵先生是真的有病了吗？我是向愿，祈愿姐已经不在了。如果赵先生再来骚扰我，我会报警。”

　　我转身要走，赵书鹤低沉而又可怕的声音传来：

　　“愿愿，我知道你在生气。没关系的，我会做得很好的。只要帮你报仇了，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我一愣。

　　回头去找赵书鹤，可他已经大步离开。

　　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

　　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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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的三天，我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来自唐温月的。

　　那头的唐温月声音沙哑，像是哭喊过了无数次一样，崩溃到了尽头：

　　“向愿，我不管你是谁，我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赵书鹤他疯了，我求你，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哪怕让我坐牢，我都……啊啊啊！”

　　那头传来了唐温月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我心头那股不安越来越重。

　　赵书鹤到底做了什么！

　　“愿愿。”

　　电话被人接了过去，是赵书鹤的声音。

　　依旧是那么疯魔。

　　“没关系的，伤害你的人，我都会惩罚的。”

　　这人简直疯了！

　　当天晚上，我被宋警官的一通电话喊了过去。

　　在偏僻的旧厂里，我看到了已经不能人道的唐俊毅，和满身狼藉的唐温月。

　　而赵书鹤就这么握着一把刀子，一点一点地在自己手臂上划着刀痕。

　　“向愿……”

　　唐温月第一次用着看到救星的眼神紧盯着我：“求你，救救我……哪怕是让我死都行……”

　　她的身上满是体液的痕迹，嘴角甚至也裂开了，说话的时候，口水还止不住地往下淌。

　　我有点不敢想，这段时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是恨唐温月。

　　可是作为女人，我不觉得惩罚她需要用这么恶心而又下作的手段。

　　“向小姐是吧？”

　　宋警官看着我，轻叹了一口气：“书鹤疯了，这些天他为了温小姐，做出了这种事情。现在甚至还不惜自残……我也是没办法了，想让你过来劝劝他。”

　　我朝着赵书鹤的方向走去，却又被赵书野给拦住。

　　我回头看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的。”

　　“真有病。”

　　赵书野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就在你身后，有什么不对立马过来。”

　　“好。”

　　我说着，朝着赵书鹤走了过去。

　　“赵书鹤。”

　　呆滞的赵书鹤缓缓地抬起头来，愣愣地看向了我：“愿愿？”

　　他朝我咧嘴一笑：“你放心，他们都受到了惩罚，我也是。我替你报仇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整只手臂都是血，看上去格外的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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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地蹙了蹙眉，心里完全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

　　只是心里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放下了。

　　这五年里，我和赵书鹤都太累了。

　　他忙着恨我，我忙着爱他。

　　而如今，我不爱他了，恨意也随着慢慢消散。

　　“你别闹了，把刀给我。”

　　我朝赵书鹤伸出了手。

　　赵书鹤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刀给丢下了。

　　“刀危险，你会伤着自己。”

　　看来还没完全疯，还有理智。

　　我轻叹一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赵书鹤的眼里已经是清明一片：“我在毁了自己。愿愿，我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赵书鹤了，我以后，什么都不会有了。”

　　“愿愿，这样你会不会开心一点呢？能不能……原谅我？”

　　我心口钝痛。

　　说不上来的是什么感觉。

　　或许是为之前那么多年的感情总算是有了个了结而感觉到释然。

　　许久，我看着赵书鹤，浅浅地抿了抿唇：

　　“赵书鹤，我们，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见了。”

　　他看着我，眼眶又红了。

　　很久很久后，我才听到他的声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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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书鹤入狱了。

　　以故意伤人的罪名。

　　江家本打算保他，可他执意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而唐温月，在入狱的一个月后，就在里面自杀了。

　　听说，赵书鹤在她进去之前，安排好了一切。

　　比起那个旧厂里，里面的折磨只会更可怕。

　　而唐俊毅，整个人已经疯了，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后半生，只能和一群疯子度过。

　　“在想什么？”

　　我转头看去。

　　赵书野慵懒地看着我，好看的眉眼轻轻扬起。

　　“在想这次旅游回来后，你创业的话，我会不会累死。”

　　赵书野和江家，终究是有解不开的仇怨。

　　而前不久，赵老太太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