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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半倚着枕头的温以诗,眼睛中充斥着迷茫,张了张口,“林司珩,姐姐呢”。
林司珩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求助性看向医生,询问着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眼神复杂的看着得不到回答愈发暴躁的温以诗,温以诗作势便要下床。
林司珩忙上前拦住她,温以诗挤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紧紧攥住他的手,“你没见到姐姐吗”。
“不应该啊,我收集完受虐值,也自杀了啊,换命系统还没有把我和姐姐换回来吗?”
“林司珩,你去姐姐墓前看看啊,接她回家。”
温以诗碎碎念着,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往下掉。
她挣扎间,手腕处的伤口裂开,温以诗恍然大悟般,“对,我没死,姐姐怎么能回来呢”。
她仿佛感受不到手上的疼痛般,竟转头就要往桌角撞去。
林司珩满头问号,对温以诗的言语感到疑惑,在听到死字时,眼疾手快将一心寻死的温以诗拽进了自己怀中。
温以诗一拳一拳捶打在林司珩胸膛,通红着眼,近乎癫狂,“放开我,放开我啊!我把你的若薇还给你”。
冰冷的镇静剂缓缓推入温以诗的体内,她渐渐脱了力,倒在林司珩怀中。
林司珩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般将温以诗轻轻放在病床上,跟医生出门时,脸上还挂着几道温以诗挠出的血印。
医生脸色凝重,将检查报告交到了林司珩手中。
“温小姐的抑郁倾向十分严重,如您所见,她似乎还有些妄想症状,这对于她的病情恢复十分不利,甚至还有加重的迹象。”
“除此之外,我们还在温小姐的胃部发现了癌变的细胞,温小姐目前的状况很不乐观。”
轻飘飘的几页病历单却如同千斤重的石块压在了林司珩的身上,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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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温以诗似乎清醒过来,呆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发呆。
白天护士的交谈,温以诗听到了,她们说她妄想症,自杀自残是因为抑郁症,所谓换命系统不过是她面对痛苦,臆想出来保护自己的。
温以诗曾经坚信的一切土崩瓦解,所有的一切原来都不过是幻梦一场。
她的内心一片凄凉,所以在听到自己已经胃癌中期时,她的内心竟然闪过一丝雀跃。
这个世界,她已没有任何留恋。
林司珩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夜风勾勒出温以诗病号服下瘦小的身躯,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只剩下死寂,泛不起半点涟漪。
林司珩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声唤着温以诗的名字,“诗诗”。
温以诗机械般转过头看着他,林司珩喉间一紧,强撑着将食盒放在了温以诗面前。
“诗诗,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好,不用多久就能出院了,治好病之后,我们就回家,好好过日子,我以后都好好对你。”
“我们补办一个婚礼,你继续跳舞,我挣钱养家,再生一个宝宝……”
温以诗始终神情恹恹,像无情的刽子手,硬生生砍断林司珩的期盼。
“林司珩,我不治了。”
林司珩布菜的手顿住,喃喃自语道,“怎么能不治呢,又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咱们家也不缺钱”。
温以诗将桌上的菜扫落一地,汤汁飞溅,林司珩手忙脚乱找着纸巾擦拭着温以诗微微被溅到的脚背。
温以诗往后撤了半步,躲过他的动作,“林司珩,胃癌中期,我说我不治了”。
“活下去能干嘛呢?继续被你无底线欺辱、打骂,还是被你的情人们轮流扇耳光、摁着灌酒,又或者你还想要我流掉几个孩子?”
“这五年来,我活的连狗都不如,在你林司珩的默许下,谁都可以踩上一脚,这样的日子我还嫌过不够吗?还是,你又从我身上发现了什么恶趣味?”
林司珩捂住双耳,几乎是乞求温以诗别再继续说下去,温以诗每说上一句,他的心脏又多疼上几分,又想起自己曾经的混蛋行径。
在温以诗的逼问下,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苏醒后的温以诗性情大变,从前温软的性子变得强硬、执拗起来。
面对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被她通通扔在了地下,又像不够泄气似的踩上好几脚。
查房的护士苦不堪言,林司珩不得不时时刻刻看着她,喂药、送饭事事亲为,可尽管如此,温以诗也没有半分让步,饭菜、药物全被她如数吐掉。
林司珩稍有不察,温以诗又要在自己身上造出几道伤口。
医生建议将她送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却被林司珩一顿好训。
终于在一次温以诗不知从哪抢来的手术刀抵住自己的颈动脉时,林司珩头上悬着、无时无刻不让他提心吊胆的利刃终于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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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诗将手术刀又往里靠了几分,鲜血顺着刀刃流进了她的衣领。
“林司珩,如果你放我走,我还能开开心心过完人生中最后这段时间,你不愿意,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你知道我干得出来的,也别想着骗我,如果骗了我的话,我保证下次你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林司珩连轴转了几天,身体早已到极限,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望着眼前人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温以诗逃出房门的瞬间,林司珩再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温以诗走出医院后,顾不上包扎伤口,奔回家中寻找自己的护照和身份证,拿上银行卡便踏上了机场。
温以诗遇上林司珩的助理,她下意识想要掏刀架上脖子,可对方只是递上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她的药。
她一把抓过,确定对方没有其他意图后,才松了手上的刀。
温以诗登上去大理的飞机时,才彻底脱离不真实感。
她知道自己病情那天,就做好打算要在洱海边度过人生中最后的时光。
因为那里,是姐姐和她约好重逢的地方。
她抵达目的地后,第一件事是去买套临海的房子,死在别人的房子里,总归是不好的。
忙碌一天后,温以诗窝在阳台,听着不远处海浪阵阵,微风轻拂,水波荡漾,海鸥成群结伴,追逐嬉戏。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意,可随着嘴角扬起,滚烫的热意从鼻尖流下,她抬手只惹得一手猩红。
温以诗随手扯过纸巾擦了擦,不甚在意,那些药物也不知被她扔去了哪个角落。
接下来的日子,温以诗游遍了这里的每一处景区,尝遍了美食,虽然最后都吐的一丝不剩,但她脸上的笑意是过去五年都不曾拥有过的。
她最爱掏出相机,不知疲惫般的拍着照片,自拍照上,她的身侧永远留出一个空位。
夜间,回到家后,温以诗又对着那些照片修修剪剪,最后变成她和温若薇两人的合照,挂在客厅中央的照片墙。
温以诗的院子里还栽了棵蓝花楹,听当地的婶婶说,蓝花楹花开时,大片大片挂在树梢,花瓣随风轻轻飘荡,如同下了场紫色的梦幻雨。
温以诗裹紧身上的外套,面无表情咽下四枚止痛片,握紧肿胀的关节,祈祷着生命结束前,能有幸见上一次如此盛景。
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疼的合不上眼是常态,吃不进任何东西,有时只是喝了口水就会引得胃部痛到痉挛,吐出一滩滩腥臭的血块。
到后面,温以诗已经出不了门,只能蜷缩在床榻,静静等待时间的流逝。
蓝花楹开花那天,天空久违的放了晴,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