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川宋安宁(江淮川宋安宁)小说完整版阅读-小说江淮川宋安宁全文免费阅读
纵使对江淮川心如死灰。
她对江母却是有浓厚的感情。
是给了她安身之家的婆母,亦是毫无血缘关系的生母。
三天过去。
官府的人没有带来承承的消息。
宋丞相那边却差人告诉她,在京城一处偏僻的小巷子里,发现了浑身是血的承承。
宋安宁不敢怠慢,匆匆赶去。
等看到地上躺着的生死不明的孩子,她目眦欲裂。
“承承!”
她跌跌撞撞的扑了过去。
将孩子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叫他。
可怀中的人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宋安宁抱孩子直奔医馆,一路踉踉跄跄撞到了不少行人。
大夫给江岁承看过后,连连摇头:“这孩子已是回天乏术,赶紧备棺材吧……”
宋安宁不信。
她将呼吸越来越弱的孩子小心抱在怀里,重新换了一家医馆。
但一家又一家医馆将他们母子二人拒之门外。
无论她如何苦苦哀求、跪下磕头,都不为所动。
尽管如此。
宋安宁也不曾放弃。
正如这三年为江淮川伸冤一样,执拗的令人又敬又畏。
不论她被拒绝多少次,总会立刻爬起来,马上去找下一家医馆。
有人漠视、有人嘲讽。
也有人不忍心,直接告明真相。
“姑娘,你别找了,昭阳公主已经下令让全城医馆不得为你们医治……”
闻言,宋安宁呆滞在原地。
刚刚还烈日中天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众人纷纷散去,大滴大滴的雨水倾盆而下。
宋安宁低头,仓皇抬手替承承遮风挡雨。
但她的动作猛地一顿。
怀中孩子的身体早已僵硬。
承承,死了。
第7章
“承承?”
宋安宁红了眼,全身的血液似是凝结成霜。
“承承,你醒醒……”
“乖,不要睡……你睁开眼,看看阿娘……”
大雨滂沱,冲淡了承承身上的血水。
宋安宁紧紧抱住怀中的孩子,跪在湿地上痛苦哀嚎。
“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风驰雨骤。
一匹快马疾驰在空荡的长安街。
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宋安宁面前,溅起无数水花。
她隔着雨幕,看不真切。
眼皮渐重,意识混沌,她的身体瘫软着栽倒在地。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江淮川。
是幻觉吧。
那个男人是昭阳公主的驸马,怎么会来救她的承承。
……
昏昏沉沉。
宋安宁好像回到小院起火的那日。
她看到江母在火中苦苦挣扎,一点一点的烧成了灰。
承承无措地缩在角落,一声一声喊着阿娘救命。
宋安宁痛不欲生,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却扑了个空。
“不要!”
她惊坐而起,大口喘气。
“你醒了。”江淮川的声音从旁侧传来。
宋安宁一阵恍然,扭头望去,发现自己身处客栈房间。
窗外,已然雨停。
她看着一脸憔悴,胡渣满面的男人,心底是无尽的苦楚和怨恨。
“承承呢?”她语气焦急。
江淮川别开眼,淡淡的开口:“已经安葬在你母亲的旁边。”
轰隆——
宋安宁脑中炸过一道惊雷。
她跌倒在床上,整个人毫无力气。
没了,什么都没了。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宋安宁眼中带着痛苦,颤抖抬手指向他:“是你。”
“是你亲手害死了母亲,还有儿子!”
为了他的锦绣前程,抛妻弃子!
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认!
如此薄情寡义、冷漠绝情。
不配为人子,不配为人夫,更不配为人父!
江淮川背对着她,身子僵直。
良久,才听到他暗哑的回应。
“事到如今,没有回头路。”
“锦州的江淮川,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如今活着的,是大理寺少卿江淮川。
宋安宁怔怔看着他,滚烫的泪水滴滴滑落。
是啊。
锦州的江淮川,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如今的江淮川,是昭阳公主的驸马爷。
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江淮川转身,看向床榻上面色苍白憔悴的女人。
“我会给你一笔钱,明日你速速离京。”
“再也不要回来。”
他眸底的情绪翻涌着,字里行间皆是难言的复杂之情。
宋安宁眸色空洞地看着床幔,宛若一个活死人。
母亲和承承都已离去,她该随他们一起走的。
可她又如何能走?
她还有那么多未完之事……
江淮川看着他,微微张嘴却没再出声。
沉默许久,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翌日。
阳光洒落,拂开漫天乌云。
城郊荒草地。
一大一小两个山丘静静矗立。
山丘上各立着墓碑。
一个刻着慈母江老孺人赵季萍。
另一个崭新的墓碑刻着爱子——江岁承之墓。
宋安宁红着眼,只觉得可笑。
既然不愿认他们,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她眸光哀痛的看着墓碑,心底涌上一个强烈的信念。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要洗清‘亡夫’身上的冤情,让江父江母在阴曹地府得以安心。
也要让承承的身世得以清清白白!
衙门不帮她,大理寺不帮她,她就进宫告御状!
不仅仅是伸冤还清白。
昭阳公主身上还背着她母亲和儿子的两条人命。
江淮川为了功名利禄抛妻弃子,忘恩负义。
这般无情应受到朝廷律法的制裁!
残阳如血。
庄重神圣的紫禁城门口,摆着两尊石狮子,威武又森严。
宋安宁瘦小的身子步步走近,敲响了一旁偌大的登闻鼓。
击鼓鸣冤声,响彻云霄。
两个侍卫走上前,舞动长枪直指宋安宁。
“来者何人?为何击鼓?”
宋安宁放下鼓槌,语气平静而又坚定。
“民女宋安宁。”
“击鼓告御状!”
第8章
宋安宁将诉状书递上,再把身上最后一点碎银当做打点的通路费一同给了他们。
侍卫将视线落在她脸上那一长条的疤痕之上。
“公主早料到你会来。”
“她让我们告诉你,告御状可不是那么好告的。”
“只要你挨得过这五十大板,就放你进去。”
侍卫说完,将那碎银子轻蔑地丢弃在地上,仿佛丢的是几块石子一般毫无价值。
宋安宁心头一滞。
那昭阳公主,竟然连她这条路都堵了吗?
她看了眼皇宫的方向,神色未变分毫。
她知道,自己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