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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璟，我们之间就到这里结束吧。”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过？”权璟冷冰冰抬眼瞥了她一眼。

　　郁灵笑了笑，无比释然道：“你说得对，我们之间从未开始过。”

　　而后，她回头，满脸期待的看向顾瑾，小声请求道：“带我离开这里可以吗？”

　　女人的嗓音柔弱无比，顾瑾心头颤了颤，视线锁住对方。

　　就在时间久到郁灵以为自己被拒绝的时候，手腕一紧，顾瑾以半搂抱的姿势，带着她朝包厢外走去。

　　身后传来争吵声。

　　是权璟起身要阻止，却被眼疾手快地沈衍行抢先一步关上包厢地门，堵住了他离开的路，似笑非笑做出邀请：“既然权先生有兴趣，不如陪我吃顿饭。”

　　“滚开。”

　　......

　　两人的争论声被尽数抛到耳后，顾瑾以为郁灵心情不好会想要喝酒，就带着她去了酒吧。

　　谁知道，郁灵酒量差，三杯酒下肚，脸颊酡红，说话都变成了大舌头。

　　无奈下，顾瑾只能送她去了自己名下的酒店。

　　电梯里，两人谁都没说话。

　　顾瑾是紧张，而郁灵是醉的双眼紧闭，无暇说话。

　　直到把人送到提前开好的房间，顾瑾深吸一口气，安慰道：“今天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等下我喊服务生送吃的上来。”

　　他话音刚落，脖子上就勾上一双臂膀，柔软的唇贴上来。

　　顾瑾脑子嗡的炸了，他推开对方，结巴道：“我走了。”

　　郁灵环抱住他的脖子，小腿发软，只能依靠他的手臂站稳，唤了口气后娇嗔道：“阿瑾，不进来坐坐吗？”

　　其实郁灵从进了电梯就已经清醒不少。

　　要是说以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对于顾瑾的心意，她已然明了，所以，才敢借着酒劲发疯。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主动的。

　　房门在身后被关上，屋内一片昏暗。

　　......

　　客厅里，被随意丢落在地毯上的手机反复亮起又灭掉，始终无人接听。

　　京北最高大厦酒店顶层，权璟听到对面传来的无人接听提醒，神色阴翳的挂断了电话，朝着身后的助理轻声吩咐：“金丝雀不听话，那就给她点教训，把郁夫人的治疗中断，不出三天她会哭着回来求我的。”

　　助理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些什么终归是不敢出声，应了声是，快步走出去打电话。

　　......

　　次日，郁灵清醒过来以后倒是没有太大反应，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她不会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何况，顾瑾花名在外，两人完全可以当作是一场意外。

　　谁知，顾瑾却异常的热情，劝她多吃点饭。

　　等她按照对方要求吃了不少东西以后，顾瑾带着郁灵回到酒店房间，哑着嗓音说：“这次不会再那样了。”

　　这时，郁灵接了一通电话，刚刚还满脸泰然的人，一瞬间脸色苍白，布满焦急。

　　她捞起外套就朝外面跑去，期间因为慌乱还漏穿了一只鞋。

　　还是顾瑾强势抱住她，才让她挽回些理智。

　　看着郁灵双眼里的惊慌失措，顾瑾顾不上追问原因，立刻将人带到地下车库，亲自开车送她去要去的地方。

　　郊外疗养院重症病房外。

　　郁灵焦急的原地转圈，时不时朝着里面看几眼。

　　过了许久，有医生走出来，遗憾的宣布：“很抱歉，病人状态不好，怕是撑不过今晚。”

　　“怎么会，医生，求你救救我妈妈。”

　　郁灵双腿发软，几乎是跪了下去。

　　顾瑾从来到医院，就已经打听清楚了来龙去脉，这会儿正在接电话，见郁灵魂不守舍的模样，简单对着电话交代了几句，忙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让她靠到自己怀中：“别急，我帮阿姨联系了专家，正在赶过来，会没事的。”

　　郁灵强撑着道了谢。

　　这时，她才想起，明明前几天妈妈的状态还好好的，怎么会这么突然就......

　　念头刚刚兴起。

　　权璟的电话打了进来，一接通，男人笃定的嗓音徐徐传来：“郁灵，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滚回来，你也不希望你妈妈那tຊ边，断了治疗吧！”

第63章 睡服

　　郁灵张了张嘴，伴随着茫然紧随而来的是胸口不断袭来的钝痛。

　　手机从手心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铿得一声巨响，引得医护台的护士探出头来查看，见没什么事，便缩了回去。

　　顾瑾俯身捡起手机，电话还保持着接通的状态。

　　他放到耳边，努力让自己语调平静的去和对方沟通：“你做得太过了。”

　　即便如此，还是难以忽略其中的愤怒。

　　正在等待郁灵回去的权璟一愣，倏尔暴虐席卷全身，他用舌尖抵住上颚转了一圈，而后嗤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对面传来嘟嘟声。

　　郁灵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这时，病房的抢救告一段落，医护推着昏迷的中年女人鱼贯而出，见到郁灵后语调快速的叮嘱：“病人需要尽快手术，家属来跟我签字。”

　　病床从她身旁经过。

　　上面的女人双目紧闭，脸色苍白颓败到可怖。

　　郁灵心中大痛，站立不稳朝后仰倒，失去支撑的身体快速下坠，她来不及惊呼出声，身体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给稳稳环抱住，滚烫的触觉贴到裸露在外的手背上。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顾瑾，也只能是顾瑾。

　　对权璟的最后一丝期待，在看到母亲的模样后，也化作泡沫彻底消散在冰冷的冬日暖阳中。

　　顾瑾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刚刚请来的专家已经去往手术室准备了，别怕。”

　　他前面说了什么，郁灵全都没有听见。

　　只那两个字：别怕，沉甸甸的戳进自己心间。

　　这些年来，家族落败后所遭受的所有委屈，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奔涌而出，就连回忆都变得湿润又酸涩起来。

　　好似被泪水给浸泡过，苦涩又怅然。

　　手术进行了许久。

　　从白天到次日清晨，代表正在手术中的灯始终亮着。

　　郁灵已经没了思考的能力，无力的靠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目放空，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眼前忽然出现盛着水的一次性纸杯。

　　“喝点水吧，暖暖身子。”

　　顾瑾等她接过纸杯，又体贴的脱掉外套披在她身上：“阿姨出了手术室你却病倒了，到时候她会心疼的。”

　　郁灵勉强扯起一抹笑：“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女儿了。”

　　话音落下，两人都瞬间沉默下来。

　　顾瑾轻声开口：“抱歉。”

　　“没关系，忘了也好，如果她知道自己最骄傲的女儿，如今成了别人暖床的金丝雀，怕是宁愿不曾生下我。”

　　她嗓音里参杂着满满的苦涩，却极轻极淡，犹如羽毛拂过顾瑾心头，他跟着心头涩然，涌现一股难言的痛楚。

　　“你一直都是最优秀的郁灵。”

　　曾经的天之骄女，一朝家族巨变，落入泥沼，成了人人都可以践踏的尘埃。

　　顾瑾是为她而痛，更是为自己当年没能保护好她而痛。

　　接下来，两人谁都没有再主动说话。

　　夜色寂静又无限漫长。

　　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医生满身疲惫从里面走出。

　　郁灵匆忙起身，就连纸杯里的水不小心洒湿了袖口都毫无所觉，她急切地想要上前询问，却因为害怕而止住脚步。

　　顾瑾见状，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握紧，看向医生：“怎么样？”

　　这位医生鬓角微白，是顾瑾废了很大功夫从京北军区医院心血管科请来的专家，到了对方这个层级，除非说话有分量的人开口，不然是很难请得动他的。

　　只见对方眉心紧蹙，摇了摇头，快步离开，而紧随其后的助理留了下来为郁灵他们解释："这位夫人常年接受药物治疗，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