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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分钟，陆玦忽然开口：“离离……”

段离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应道：“嗯？”

“跟我说说以前的事情。”

段离身体立即僵硬了几分，默了会儿才微皱了下眉，“没什么好说的，中学小男生小女生不就那样吗？”

段离一笔带过，明显不想提起那些事。

陆玦看得出来段离对那段过往的抵触，他很想知道段离到底有没有后悔过，若是没有认识他，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事情？

段离见陆玦不说话，又怕他继续追问，索性转了话题，“不如说说你跟许清禾吧？”

陆玦：“我跟她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

“也有不知道的……”

陆玦笑了下，“你还想知道什么？”

段离意味深长的弯唇笑了笑，“你跟许清禾在一起那么多年，是怎么忍住不碰她的？”

其实这种事很私密，段离会知道，也是之前跟许清禾关系不错的时候，听她跟周影、孟舒然聊天的时候无意提起。

许清禾虽然算不上决定美女，但是模样还算是秀丽可人，加上气质极好，也算是个小美女，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能忍住，着实让人挺好奇的。

陆玦看着段离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气笑了，“我没碰许清禾好像让你很失望？”

“那倒也没有。”

能毫无芥蒂的提起，前提当然是他跟许清禾没怎样，何况现在这个时代，就算有什么也正常。

只是和陆玦做过几次那档事，她很清楚陆玦在这方面需求有多强烈，所以，跟许清禾在一起八九年，就算撇开中学那段时间，大学到毕业以至谈婚论嫁都没做过，陆玦是怎么忍过来的？

段离怀疑的看着陆玦，“你该不会是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吧？”

“别的女人？”陆玦抬手掐着段离的脸，“不就是你吗？”

“疼疼疼！”

“还知道疼，你掐我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呢？”

段离撇嘴：“掐你身上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说完，突然安静了下来，过了会儿她挣扎着起身，趴在陆玦的胸前，双眸和陆玦对视，“陆玦……你看你跟我做的时候是第一次，可是……”

段离嘴角牵了牵，讥诮的笑了笑，“我不是诶，你是不是很吃亏？”

她的眼睛，她的嘴角，分明是笑的，可看在陆玦眼底却觉得满是眼泪。

他的胸口好像被揉碎了一般，又酸又疼，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陆玦喉结艰难的动了动，压下嗓音中的异常，他伸手将段离搂进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平稳情绪后才道：“我不在乎。”

“段离……我爱你。”

段离没有回应，她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某处，其实她还是害怕的，所以才那么抵触过去，甚至连过往的美好都一并抹去。

曾经一度她也怨恨过陆玦，可是是陆玦的错吗？

不是。

是她的错吗？

也不错。

只怪她自己命不好，天意如此。

122

段离闭上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气，“陆玦，我困了。”

陆玦轻拍着她的背，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困了就睡。”

段离彻底放松下来，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陆玦望着头上方的灯，直到眼睛感到一阵阵的刺痛发酸，他才挪开视线。

他垂眸看着段离的头顶，听着段离浅浅的呼吸声，胸口那阵难言的酸楚疼痛仍旧无法消去。

——段离，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和你比起来，我才是不堪的那个。

陆玦久久难以入眠，半夜的时候实在难受，轻手轻脚将段离挪到床上，然后起身拿了烟去了抽烟室。

这个时间整个医院都很安静，偶尔传来几声病人的尖叫声都显得尤为清晰。

陆玦打开窗户，一阵冷风袭来，火星橙红的光照亮了男人背光的脸。

自陆玦离开后，段离睡得并不安稳，没一会儿便醒了过来，她的手下意识往床边摸了下。

陆玦不在。

瞬间，她清醒了过来。

段离从床上坐了起来，第一反应便是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去找他，穿鞋的时候她又停了下来，过了会儿把脚放回了床上。

从醒来她就觉得一切都好不真实，像做梦一样。

还是说真的只是一场梦，其实陆玦根本没有出现过，求婚也只是她在做梦。

现在不过是梦醒了。

陆玦抽完烟回来，便听到一阵压抑的啜泣声从被子里传来，他抬眼看去，便发现段离跟他离开时的安睡姿势不一样，现在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

他眉头一皱，疾步走了过去，掀开被子，由于缺氧，段离在被子里脸通红，头发汗湿和泪水贴在脸上，哭得整个人都在抽搐。

陆玦拨开贴在她脸上的头发，低低唤了声：“离离？”

听到熟悉的声音，段离睁开眼睛聚焦在男人的脸上，不过眼睛肿加浸泡在泪水中，所以盯着看了好几秒，才确定眼前的男人是陆玦。

她从床上坐起来，随意的擦了擦眼睛，喃喃自嘲道：“我是不是又做梦了？”

陆玦被她孩子气的举动弄得既想笑又觉得难受，他微微起身拿了纸巾，一点点将段离脸上的汗水、泪水擦干净，捏了捏她的脸，说：“不是做梦，你摸摸看，我是陆玦。”

说着，他抓着段离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段离从他的脸颊摸到额头，又从额头摸到鼻子嘴唇下巴，青渣刺手的触感提醒她，这一切确实都不是做梦。

她吸了吸鼻子，对上陆玦的目光，说：“我……我好想睡昏了头。”

陆玦顿了下，突然手把这段离的后颈，朝自己这边压了过来，含着段离的唇重重的咬了下，“现在还昏吗？”

段离愣了下，心里盘旋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突然就消失了，她抵着陆玦的鼻头弯了弯唇，然后又主动的去深吻了下陆玦。

“唔，你抽烟了。”

陆玦呼吸有些重，从鼻腔里“嗯”了声，“刚才出去抽的。”

他说完，按捺不住的又压了上去。

……

几分钟后，段离气息有些不稳的靠在陆玦肩上，“我想洗个澡，身上黏糊糊的。”

先前出了身汗，睡衣都被汗湿了。

陆玦捉起她的左手手腕：“不能碰水。”

段离嘟囔：“不会碰到的。”

陆玦默了几秒，格外认真道：“我帮你洗？”

段离：“……那还是算了吧。”

倒不是担心陆玦对她做什么，而是担心万一陆玦什么都不做，她岂不是又要自我怀疑？

最终段离还是忍不住身上的汗臭味，同意陆玦拿了湿毛巾给她擦了下，换了干净的睡衣才睡着觉。

隔天一早，姚嘉嘉和萍姨便带了早餐来医院，一同来的还是傅庭宴。

彼此陆玦正在协助段离洗漱，听到声音，段离洗漱完先一步出来了，看到傅庭宴，她疑惑道：“你怎么来了，今天不上学？”

姚嘉嘉解释道：“他啊，有些感冒，跟老师请了假，今天不去学校了。”

适时，傅庭宴十分配合的“咳咳”了几声。

段离瞧他那副样子，调侃道：“该不是装的吧？”

傅庭宴反驳：“我才没装，是真的感冒了，你看我把药都带来了。”

说着从书包里拿出几包儿童感冒冲剂。

其实这种儿童冲剂是甜的，以前傅庭宴为了吃这个冲剂，装过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