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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当然，不能让赵流月爱上你。】

许景曜眸光微闪：“什么愿望都行？”

系统语气飘飘然的：【当然，我是无所不能的，如果你想第一百次攻略时暴富，我也是可以满足你的。】

许景曜却问：“赵流月和我，虽然是书中人物，但我们的存在是真实的吗？”

系统还在享受许景曜带给自己的痛苦：【当然，你们在哪里出生，父母是谁，如何相识，这些都是不变的。】

【你可以控制的因素，在十八岁之后。】

【你可以选择去哪所学校，跟谁交往，还有以后的职业，这些是不固定的因素。】

许景曜深吸了口气。

那也就是说，虽然对她来说，这是第九十九次，但依旧是她的人生。

她经历过的都是真实的人生，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

要问后悔吗？

是不后悔的。

她爱了赵流月九十九次，没有什么后悔的，每一次都是她最诚挚的爱意。

她真诚地爱过了，至于结果，便也不是很重要了。

许景曜悄悄掐住了手心，在系统还没有冷静下来时，坚定地开了口：“我放弃攻略任务，这条世界线继续运转，永远不能被打断。最后——”

“我希望系统在这个世界消失。”

第25章

系统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什么？你、你刚才说什么？！】

许景曜却没再重复。

因为没必要。

她大抵猜出来，虽然系统掌管着这个世界，但系统之上，还有东西在管着系统。

不然这九十九次，它实在没有必要把其他人拉进来，故意阻挠她和赵流月。

也不必一直装着那副冷淡没有感情、公事公办的模样语气。

那系统说让她许愿，说什么都能做。

想来是不能反悔的。

就这么短短几秒，许景曜猜测大半，毫不犹豫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而系统的反应也印证了她的想法。

那刚才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能掌控所有人命运的系统，此时像被踩断了尾巴的兽类一样尖叫怒吼起来：【许景曜，你怎么敢许这样的愿望！】

【我是不可能消失的！我是因为你的愿望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我是系统！】

许景曜淡定出声：“但我现在没有愿望了，我不想和赵流月在一起了，我也不爱他了。”

“我没有愿望，不需要你实现，所以我不会再完成什么攻略任务了。”

“你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了。”

最后这句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系统忽然呜呜咽咽的像是被堵住了喉咙，又像是被拔掉了舌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很快，就连这一点含糊不清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

许景曜面前的黑暗也缓缓散去。

星子点点，夜风微寒。

许景曜站在山谷的河边，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如同新生。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借着淡淡月色观察起周围来。

她从前经常来这家跳伞基地玩……和赵流月一起。

他们常常会比试谁跳得更好，谁落地姿势最漂亮……

许景曜晃了晃脑袋，讲这些过去全都给摇散。

因为经常来这里，所以她知道下山的路怎么走。

跳伞基地分为山上的和山下的，山上的负责飞和跳，山下的负责接人。

许景曜按照脑子里的地图一步步走去了山下。

到山下的基地时，天色刚好亮了。

许景曜敲了敲基地的玻璃门，守在里面的人透过玻璃看见她，当即露出惊愕的表情。

也不怪他们被吓到，实在是连警察都说没找到许景曜这个人，大概率是死了。

可这人不仅没死，还自己走了回来？！

许景曜也猜到自己失踪这两天应该会发生什么。

她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等工作人员的表情平复下来，她才淡声开口：“劳烦，把门打开让我离开就可以，我需要先去一趟医院。”

工作人员自然是忙不迭给开了门。

许景曜微微一点头，朝他们轻轻一笑，便抬步准备走。

但又想到什么，回眸看了回去：“我还活着的事麻烦不要告诉祁先生，我打算给他一个惊喜的。”

工作人员已经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甚至都不敢去确认门外的这个许景曜到底是人是鬼。

直到看着许景曜离开，其中一个人才发着颤的问：“她……她怎么活下来的？”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至于许景曜。

她站在大地上，被第一缕阳光照耀着。

刚才和工作人员说的那句话自然是假的，目的是为了不让赵流月知道自己还活着。

九十九次。

在系统筹划的九十九次中，赵流月都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被操控感情的工具。

这一次，他也该好好为自己活一次。

她也是。

第26章

赵流月被送到医院后昏迷了很久。

期间他发了两次高烧，但是医生又找不到原因，一时间不敢乱用药。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赵流月的烧自己退了。

他悠悠转醒，像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了。

守着他的护士见他醒了，Finition citron立马就要去找医生来。

却被赵流月给叫住。

“不用，我没事了。”

已经没事了，以后也都不会有事了。

他又梦见了许景曜。

这一次他清楚地看见了她的脸，而她这次也很认真地跟他说了再见。

他不知道这一声再见究竟是什么意义。

但醒来后，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不再疼了。

那种疼不是生理上的病理疼，而是没有来由的，一种僵硬的疼。

而那种被操控的感觉也消失了。

他浑身轻松，不管是心跳还是感情，都彻彻底底地属于他自己了。

可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变化？

是因为陈佳霓任务失败，所以那个系统也消失了吗？

那许景曜呢……

纵使赵流月再不想承认，可他也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

许景曜或许真的死了。

他尚且不能操控自己的心跳和感情，那么能让许景曜患上脑瘤的系统，又怎么会真的放过她？

迟到的痛苦和悲痛如潮水一般将赵流月淹没。

被叫住的小护士眼睁睁看着赵流月忽而眼眶泛红，忽而深深弯下腰，而后从嗓子深处发出悲恸的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