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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年逼迫是真的，欺辱是真的，她因他面无全非，也是真的。

“那你错了，我恨你。”

驾驶座上，张安只恨这车挡板垃圾，升降时间比他职业生涯都长。

终于，最后一厘米的缝隙也消失。

女人骤起的惊呼呜咽，被当中截断。

姜芷言用力反抗。

这个吻，比巴掌还莫名其妙，爆发的始料未及。

凶狠，暴烈，尖锐。

两人在剑拔弩张中，共同窒息到最后一秒，姜芷言眼前昏花，头晕耳鸣。

贺遇琛那张咫尺的脸，在她视线里模糊成一片黑白噪点，只剩一双犀利锐亮的眼睛，穿透朦胧，刺中她心脏。

一片痛苦的寂静中。

贺遇琛注视她无神的眼睛，也注视着她眼眸中的自己。

姜芷言有一双顾盼神飞的妙目，双眼皮褶皱清晰秀美，在她清晨刚睁开眼的时候，左眼褶皱会多出一层，显得她呆萌傻气。

但呆气的非常可爱，睡意惺忪的眼神是不设防的，全心意的。

视线清明的刹那，姜芷言拉开距离。

“你说这些。”贺遇琛拖她回来，掌心摁在她小腹最柔软的位置，力道轻忽，仿若没有。“不过是为了刺激我，威胁我，不去医院。”

姜芷言脸上爬上战栗的小疙瘩。

贺遇琛目光森寒，极致的洞穿力，“你留在梁家，也是为了躲避我，你对父亲母亲并无多少不舍。姜芷言，四年时间，我能走上这个副董的位置，你觉得你那些花招，能跟我演几次？”

姜芷言喉咙发干，盯着他一动不动。

“你明白，心里很清楚，但你次次演，被戳穿了，下次还敢。你凭什么认为信任耗尽后，我依旧纵容你这一套？”

姜芷言垂下眼，睫毛颤颤巍巍，脊梁骨都是冷的。

“这次医院一定会去。”贺遇琛抬起她的脸。“你恨不恨我，都在我掌心。”

姜芷言浑身紧绷，他吐露一个字，喉结滑动一下，凌厉的尖凸，划破她的肚腹，重击她五脏六腑，带上枷锁。

“贺遇琛——”

姜芷言匍匐在他怀里，他的心跳，贴在她脸颊跃动，胸膛温度是岩浆，如火山地动山摇喷发般，死亡倒计时。

姜芷言必须制止，自救。“我们一定要这样？如果我恨你，就永远不会听话，我嫁了人会跑，怀了孕会堕，届时你就满意了？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喘息的机会，非要逼我疯癫，自杀，万劫不复？”

贺遇琛手上一紧，眼中自始至终的冰霜，裂开一条缝隙。

姜芷言迅疾捕捉到，“你已经亲眼所见，我没有怀孕。你去医院，是为了惩罚我之前骗你，给我教训。”

她声音嘶哑起来，软趴趴瘫软在他臂弯，“贺遇琛，我二十二岁，比不上你商场对手那些老狐狸。我不聪明，手段也不高明，我玩不过你，我只是想喘息一下。”

姜芷言的一滴泪淌在眼角，滑入发迹，濡湿的水迹冷的他心口一揪。

贺遇琛眼底渐渐松弛，掌心贴上脸颊，拇指拭去眼尾水迹。

姜芷言望着他，水雾氤氲的眼睛，倒影他，含着他。

“我很累，没有一丝力气，一低头眼泪就掉，闭上眼不想睁开。”

车辆降速，地下停车场甬道对向驶来一辆车，橘亮的黄光照在墙壁导向标识上，绿莹莹化成一个动态的箭头。

指向她的末路。

贺遇琛神色倏而温柔，手臂加力拥住她，在她耳畔柔声，“这次检查……”

他的话突兀被一阵铃声打断。

之前上车撕拽，他的手机掉在座椅上，此时一低头，来电显示是竟是沈黎川。

别的来电，贺遇琛直接挂断，但沈黎川的……

他注视着姜芷言，接起。

沈黎川声音充满疲惫，背景是机场广播，“我要见你，就现在。”

贺遇琛眉尾一挑，讽刺的意味。“想见就见，你还不够资格。”

“如果加上沈阔民呢？”沈黎川胜券在握，“你和顾家欠缺的最重要一环，够资格吗？”

第81章孩子保住了吗

姜芷言头昏脑涨从地下车库出来。

沈黎川见贺遇琛的资格充足，男人放了她一马。

这一马。

姜芷言想，要么是他信了她没怀孕，要么是他不信任何人，一定要亲自盯着检查。

关乎到还有没有下一次。

姜芷言不得不慎重。

但再慎重，她这会儿是真没脑力想了。

路边拦了一辆出租直奔白瑛住处。

白瑛和女医生早已等候多时。

她一到，先做腹部B超。便捷式B超仪影像模糊，女医生再有经验，也只能确定胎儿着床无恙，还在宫内，胎心却快的超出正常范围。

女医生抽了血，带回医院化验，等结果出来，再下诊断。

姜芷言焦灼等在白瑛住处。

白瑛比她更焦灼，火急上房了，“要是严重，我带你去京城。我老师在京中的人脉涉及政要军官，我豁出去求他护你，短时间内贺遇琛没办法。”

姜芷言刚经过一番惊心动魄，这会儿又是生死悬疑，她就是铁打的，也撑不住。

浑身瘫软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那到时候，你家就要遭殃了，帮我伪造检查结果，涉及医疗违法，就这一项，你家医院官司缠身。还有你的行医资格，不能断送你的职业生涯。”

“那你怎么办？”白瑛干脆在她身边躺下，“不要这个孩子了？这样也好，至少你不用像现在这样步步惊心，太难了。”

姜芷言嘴唇哆嗦，唇齿仿佛千斤重，张不开，动不了。

白瑛见状也沉默了，她清楚去京城保孩子，等于主动暴露，姜芷言说贺遇琛那个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她家老头子也肯定这一点。

真枪实棒亮明车马，只会是鱼死，网不破。

这时，白瑛手机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白瑛咬牙接起。

女医生明显松口气，“血项数值虽然低于正常范围，比预期的结果好，勉强在能接受的范围。以这个出血量来看，宝宝真的是非常坚强，非常少见。我的诊疗方案是卧床静养一段时间，输液加口服药物，时时关注胎心变化，所以建议您考虑住院。”

姜芷言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