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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准备划第二条时，我才开口：“够了，你真的像是疯子。”

第27章

沈灵妤说的没错，他早就疯了。

若是没疯，他活不到现在。

若是没疯，他便再也见不到沈灵妤。

他是疯了，是病了，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他想过放手，想过不要来害沈灵妤。

可是他怎么舍得。

怎么舍得离开她，又怎么舍得让她嫁给别人。

血液顺着刀尖流淌，赫季宇的眼泪也顺着滑落：“阿妤，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可是，我真的心悦你，想娶你为妻。”

我微怔，看着他，笑着说：“所以，这就是伤害的我理由吗？”

我分明在笑着，可是眼睛都写满了悲伤。

赫季宇觉得，他必须得做些什么。

他觉得，如果他不做些什么的话一定会失去沈灵妤的。

“阿妤，给我个机会让我解释好不好？”他祈求道。

他想拉我的手，但看到自己满身的血迹和我的抗拒之后到底还是没动。

他说：“刚刚，对不起，我一下子昏了头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闭了眼睛，不想再看他，捏了捏拳头，问道：“纸条是怎么回事？”

这个事情才是困我良久，让我处于地狱深渊里的最大原因。

赫季宇面上白了白，说道：“之前……确实是我做的，但是今天这个不是我……”

我也才从昏迷中醒来。

这句话被他咽了回去。

他怕她难过，也怕她不在乎，更怕她觉得这是他的故意而为之。

“为什么？”我问道。

他抿了抿嘴，一时间感觉有些难以启齿，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

“行军时听了些浑话，脑子里就有了妄念，看到你时，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低垂着头：“我原本只是自己写来缓解一些痴妄的，却不小心落到你衣物之上。”

赫季宇有些说不出口，剩下的话像在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他说：“见你因为纸条而羞涩的样子，我……甚是心动。”觉得和在梦中的你一样。

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那为什么问你时你不承认，还对我那么冷漠。”我问道。

看着我羞愤欲滴的脸，他说：“我怕和你多说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而且不想让你知道我还有这般不堪了样子。”

说完这些，赫季宇感觉心脏快要冲出胸膛。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行刑的犯人，等待最后的判决。

“阿妤。”他轻声唤道。

我在听到的瞬间，便道：“别这么叫我。”

就像一把刀无情的将赫季宇的心脏斩成两半。

他满眼无措与哀伤：“你……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这一瞬间的赫季宇，真的和幼时见到的他，好像好像。

我差点都要恍惚了，但还是克制住了情绪，说：“我要离开。”

赫季宇没有说话，疯狂的寻找着各种理由，只为了将人留下。

他猛然起身，这个动作吓了我一跳。

转头便见赫季宇将地上的纸条捡起。

他将纸递到我眼前，却在看见我眼中的抵触时，将纸揉成球，后退了一步。

他说：“这个，真的不是我写的。”

“那又如何。”我淡淡道。

此时赫季宇却突然正色道：“将军府不比其他，若是他能悄无声息得将纸送进了，那他身手不差。”

他继续道：“若他想对你做什么，那么离开了这里，你处境才更加危险。”

他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就在我犹豫之时，尹婉秋冲进来对赫季宇说道：“你昏迷才醒，现在又一身血，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吧。”

第28章

赫季宇没想到尹婉秋会突然进来，有些不满。

而我听到尹婉秋的话，问了句：“你说他昏迷才醒？”

尹婉秋不想理她，但看到赫季宇警告的眼神，哼了一声，才道：“为了救你，可不才醒。”

我转头看向赫季宇，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赫季宇被我看着，忍不住在想：她会不会因此关心他，然后不走了。

很快，我就给了他答案：“落水的事谢谢你，但其他的事，我没有办法原谅。”

我继续道：“不过你说的对，现在哪里都不安全，就先麻烦赫将军一段时日。”

若赫季宇真是昏迷刚醒，那纸条的主人可能另有其人。

只是将军府……

我看了一眼赫季宇，又将头低了下去。

将军府也也未必安全。

赫季宇的心情忽上忽下，但不管如何，沈灵妤还愿意在这里住着就好。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尹婉秋打断：“大将军，可以去包扎一下伤口了吗？”

尹婉秋真是搞不懂赫季宇，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沈灵妤的事情就那么糊涂。

赫季宇对尹婉秋的话视若罔闻。

直到我说了句：“去吧，看着瘆得慌。”他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阿妤，待会我叫人给你换个房间。”赫季宇说道。

我也没拒绝，毕竟这个房子里充满血腥味，闻着有些难受。

我将飞镖取出，一并带入了新的房间。

走到房间才发现这里与赫季宇的新卧房挨得极近。

现在赫季宇的心思毫不遮掩，但我也无心与他周旋，只是闭门不出，尽量不见他。

只是再怎么逃避也会有不得不见面的时候。

次日一早。

赫季宇换上了一身月白色银丝暗纹长袍，站在我的门前迟迟不敢叩门。

但外面的踱步声我听的分明。

我深吸一口气，将门打开：“你又当如何？”

待目光看向他时，我的心脏不可避免的停跳了一拍。

太像了。

太像他从前那般模样了。

自打赫季宇回京后大部分时间都是穿盔甲着玄色衣裳。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他穿这种眼神了。

看着我的样子，赫季宇才觉得自己今天的衣服不算白换。

“阿妤。”他看着我，柔声喊道。

不知为什么，在听到的瞬间，我有了一种极强的割裂感。

我的心思在瞬间收了回来，语调清冷地问道：“怎么了。”

赫季宇只在瞬间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嘴角的笑收了一点，但又被他刻意拉扯起来一些。

他说：“抱歉，纸条的事情还没有眉目。”

“才一日而已，查不到很正常。”我说道。

想起了什么，我往回走去，赫季宇正想跟着进去，又怕惹我不快，只站在门口，问了句：“怎么了。”

我很快就走了回来，将一个飞镖递给了他：“这是他留下的，你看看有没有用。”

赫季宇拿起来打量了片刻，眸光一闪，说道：“有些眼熟。”

我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赫季宇苦涩的笑了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的。”

话一出口，反而让我禁了声。

片刻后，我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你先回吧，我有些累了。”

赫季宇心中不愿，却别无他法，只能低垂着头说：“好，你有事唤我便是。”

转身离开时，赫季宇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

我在关上门的瞬间大口的呼吸着。

在看见赫季宇着白衣时，往日的回忆疯狂的涌上我的脑海里。

只差一点，我可能就要妥协了。

曾经的一切太美好，哪里是说忘就能忘的。

第29章

半月前。

沈府。

沈灵妤在婚礼离开是在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