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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展颜身体微僵，迅速撤开了两步，恭敬又客气：“抱歉乔总。”
乔总？
乔苍嘴角溢出一丝冻彻心扉的冷笑，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落座在沙发上，白念之的身旁。
白念之没长骨头似的贴上去，见他没拒绝，她大着胆子把手搭在他心口的位置，挑起眉，看似关心地跟展颜说：“展颜，你脸上的伤口不要紧吧？都怪我不好，不应该跟你开玩笑。”眼底全是趾高气昂的得意之色。
宁展颜刚想开口说没事。
乔苍却先讥讽出声：“你们店里的服务员都这么矜贵，给客人换个鞋就委屈了？”
这话是冲着进来的老板莫清说的。
莫清这种和大人物打交道跟喝茶吃饭一样寻常的女人，当时居然恐惧地瑟缩了一下。
宁展颜闭了闭眼睛，乔苍有多厉害多可怕，离开他以后，她才慢慢看清楚。
哪怕这家婚纱店业内再有名气，他一句话就能让它开不下去。
“对不起乔总。”宁展颜轻吸一口气，向他们鞠躬道歉，“我没有觉得委屈，如果让乔太太不开心了，我道歉。”
只是心口像有一把钝刀在割着，她疼得要命。
再不情愿，“乔太太”这个称呼她也叫出口了。
她能感觉到乔苍的目光落在自己头顶，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余温。
他在想什么？
觉得她阴魂不散么？
宁展颜不由得苦笑。
她也不知道世界原来这么小，明明一直想逃，却还是不断地以最狼狈的姿态和他相遇。
那一声“乔太太”果然让白念之心情大好，莫清见乔苍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赶紧上前请白念之去试婚纱。
白念之故意在宁展颜抬起头那一刻，凑到乔苍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
“九爷，那我先去试婚纱，你也要穿西服。”两人隔得这么近，她明显看见乔苍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可乔苍对她没有丝毫欲望，她的主动，只会引起他反感。
没关系，来日方长！
白念之起身，经过宁展颜跟前犹豫了两秒，还是不放心她和乔苍单独相处，就说：“展颜，你来帮我穿婚纱吧！”
莫清出声道：“乔太太，她是新来的，您的婚纱太贵重，怕她笨手笨脚弄坏。设计师本人就在更衣间等您，由她亲自为您贴身服务，穿着效果会更好。”
白念之眼睛亮了亮，设计师黛芬妮档期很满，今天居然亲自来服务自己！
乔太太的名头果然好用。
不过白念之没有立马离开，她别有深意地看了宁展颜一眼，莫清能混到今天，自然也不是白干的，一眼就看出了白念之的顾虑。当时开口道：“展颜，你去后面帮李姐整理一下衣服。”
“好的。”宁展颜也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乔苍的目光刺得她坐立不安。她半低着头，转身离开了。
人已经走了，白念之也放下心，转而心花怒放地去试婚纱。
“乔总。”莫清走到乔苍跟前，恭敬地开口，“您的礼服已经准备好了，您需要现在去试穿吗？”
她对白念之那样客气，不过是看在她乔太太的身份上，而真正让她发怵忌惮的，是眼前这个男人。
乔苍坐着没动，只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叫宁展颜过来服务。”
莫清微愣，讪讪道：“乔总，这不太合适吧……”
让女导购来服务男性顾客，之前是从没有过的。
不合适？
乔苍冷淡地勾了勾唇角：“没什么不合适的，别让我说第二遍。”
宁展颜正在整理婚纱，突然就被莫清喊去了男宾更衣室。
她当时只以为里面有服装要整理，没成想一进去，却看见了乔苍的身影，他背对着她，已经脱下了身上那件暗纹西服外套，露出里面挺括的白衬衣。
宁展颜想转身就走。
“过来。”乔苍头都没回。
低醇磁性的嗓音一如既往的霸道强势。
宁展颜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还是走过去，露出职业化的微笑：“乔总，有什么可以帮您？”
她话音刚落，只觉得致命的压迫感袭来，想躲，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