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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却见到季廷笙骤然阴沉的脸。

　　现在的季家如日中天，早不是秦家能够平起平坐的时候。

　　秦玖玖瞬间慌了神：“廷笙，我……”

　　她说着，上前拉他的手，却被季廷笙一把甩开。

　　“行了，你回国吧。”

　　“和秦家的合作季氏还得慎重考虑。”

　　季廷笙冷声说完便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秦玖玖攥紧了拳。

　　“舒繁，从前你就占着位置不肯走，现在又卷土重来……”

　　“你给我等着。”

　　想起舒繁身旁的陆晏，秦玖玖眼神沉了沉，又拿起手机，拨通了那许久没有联系的号码。

　　“喂，你帮我个忙……”

第25章

　　圣地利安拍卖会场。

　　我和陆晏坐在二楼的包厢，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陆晏凑到我身旁：“舒小姐果然名不虚传，你的画我都要买不起了。”

　　不理会他的揶揄，我走到窗边，将每幅画的拍主默默记下。

　　艺术拍卖是一回事，人情往来又是另一回事。

　　哪些以后要合作的企业，都得留心。

　　很快来到最后一幅画。

　　主持人站在巨大的遮挡幕布前，清了清嗓子。

　　“接下来的最后一幅，是舒繁小姐耗时一年打造的巨作——深渊之海！”

　　话音落下，幕布被拉开，一幅巨大的画像出现在众人面前。

　　画面中，一道身影急速下坠，身下是望不到头的深渊。

　　可奇怪的是，头顶的海面卷着波涛，却一片漆黑。

　　身下的深渊底部，却透出星星点点的光亮来。

　　记者们拍摄着画面细节，啧啧感叹。

　　“不愧是师从章安南教授，对细节的处理简直鬼斧神功。”

　　展示过后，主持人开始走流程。

　　“起拍价一千万元，一次加价不得少于百分之十，现在竞拍开始！”

　　一千万的起拍价，是从未有过的高价。

　　对于这幅画我有些特殊的感情，并不急于卖掉它。

　　但出乎我的意料，举牌的人不在少数。

　　最后一路飙升到三千万。

　　“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三千万……”

　　竞拍锤即将敲下时，陆晏忽然按下了竞拍器：【五千万。】

　　拍卖场上静了一瞬，随后纷杂声想起。

　　二楼的四个包厢都并未公开，谁也不知道二号包厢中坐着什么贵人。

　　五千万一幅画，对一个刚出道几年的画家来说，实在是高了。

　　方才出价三千万的是四号包厢，沉默片刻，竟跟着出价。

　　【六千万。】

　　我有些愕然。

　　选择匿名的客户，连我也暂时不知晓其真实身份。

　　六千万，已经远远超出了这幅画的最大价值。

　　“有意思。”

　　陆晏一挑眉，指尖在节拍器上轻点。

　　【八千万。】

　　我连忙拉住他，却为时已晚：“你干什么？”

　　陆晏无辜看着我：“我也喜欢啊，我也想拍。”

　　我很不解：“那你告诉我，就不拿来拍卖了，不要乱来。”

　　“不。”陆晏摇摇头，“我就是要光明正大拍下来。”

　　劝阻无效，我索性由着他胡来。

　　他白白出一笔购置税，我也白白出一笔个人所得税。

　　都做好把画运回家的准备，却见四号包厢有了新动作。

　　【一个亿。】

　　全场愕然，主持人的语调陡然拔高。

　　“四号竞拍者出价一个亿！还有没有人加价的？”

　　“一个亿一次！一个亿两次！一个亿……三次！”

　　“成交。”

　　拍卖场上闪光灯骤闪，陆晏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你看，我帮你多赚了七千万呢。”

　　我看着对面的四号包厢，被窗帘遮挡得严丝合缝，心忽然沉了沉。

　　谁会花一个亿来买一幅画？

　　来不及多想，我往四号包厢跑去。

　　到达时，却已经人去楼空。

　　“舒小姐，我们老板有事先行离开，后续交付会让律师代为处理。”

　　陌生的秘书说着，朝我鞠了一躬，转身要离开。

　　陆晏缓步而来：“那就麻烦你代我们谢过季总了。”

　　我微微怔愣，就见那秘书平稳的脚步变得有些加速。

　　“是季廷笙？你怎么知道？”

　　我问着，陆晏也答得坦然：“因为我看他最不爽。”

　　他说着，轻轻揽过我。

　　“其他的拍主也需要交涉，我们走吧。”

　　……

　　我的画被以一亿的天价拍下后，毫不意外地传回国内，上了热搜。

　　评论区里夸赞不已，都在说着我深得老师真传。

　　但看着好评如潮，我却莫名担心。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我总感觉，自己身处一条岌岌可危的小船。

　　有人将我高高托起，等待着风雨欲来。

　　果不其然，当晚另一条热搜横空出世，迅速升到炸榜。

　　#章安南亲传竟是情场高手，脚踏两大豪门！#

第26章

　　看着炸榜的热搜，我却不觉得有多意外。

　　点进一看，发帖的是个匿名帐号，不知是谁，将我的身份炸得干干净净。

　　从我在孤儿院开始，到餐馆打零工，机缘巧合下被章教授收到门下。

　　最后。就是在季家上的那次热搜。

　　为了不让他们强拆孤儿院，我去阻止，却被拍下传上网络。

　　众人议论纷纷，说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当季家的少奶奶。

　　然后，被季廷笙公开否认。

　　【并无婚史。】

　　短短四个字，否定了我们的十二年。

　　帖子的最后，还放出了一张我和陆晏并肩而行的照片。

　　【某S姓大女主草根出身，靠自己跻身上流，将两大豪门玩的团团转。】

　　底下的评论瞬间开始逆转。

　　【亏我还觉得她是艺术家呢，原来也只是个靠男人的花瓶。】

　　【讲真，如果不是看在陆晏的份上，她那些画值几个钱？】

　　【我听说，捞姐是给陆晏下药，这才借着带球上位的，不然她一个被季家扫地出门的情妇，怎么入得了陆晏的眼。】

　　一夕之间，我的风评瞬间倒转，多出莫须有的谣言。

　　一旁，陆晏的手机响起，是我名义上的爸爸，舒余山。

　　陆晏接起，直接按了免提。

　　“有事？”

　　“陆总，网上的事你看到了吗，您是想怎么处理？”

　　舒余山试探问着，全然没有了从前威胁时的肆意。

　　他担心我会因为风评被陆晏抛弃。

　　不是怕我被扫地出门，只是关心他还未到手的五个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