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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怎么会？你也在？帮凶又是什么意思？”

　　“小言姐姐，你准备好接受这一切了吗？当年的事毕竟与你无关。”

　　言欢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回答：“无论与我有没有关系，事情都是我这双手做的，阿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程荆渡沉沉地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当年，杨维生并不叫杨维生，他叫迪夫·劳伦斯，他用假名字骗了我，我以为我遇到了真正懂我的人，但是他的目的并不单纯，他一直都在利用我，利用我接近宋家人，利用我将他的身份打造得更加完美，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甚至他想杀了我。”

　　言欢不可置信地听着这一切，她眉头拧在一起：“当年你也不过才十六岁而已。”

　　程荆渡冷笑了一下，这个笑里带着很多意味。

　　“是，我也不过才十六岁而已，他就已经把我当成了接替你的容器。”

　　“容器？”

　　程荆渡点点头：“小言姐姐，我与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怀孕了，当初我被你骗到杨维生的家里，是因为我意识到了杨维生接近我的真正目的，他才想要杀人灭口的。”

　　“我？杀人灭口？”言欢一时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她之前做过这种事情吗？她会是这样的人吗？

　　“不是你，是杨维生。”程荆渡立马反驳道。

　　“他只是想要孩子而已，他需要一个与宋家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来控制宋家，控制宋知义，为了这个孩子，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杀人，这才是我为什么说如果他没有死，那死的一定是我们，孩子生下来，容器就已经没用了，为了达到目的他绝对会杀了你的。”

　　即便是听到了当年的真相，言欢也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对于她与杨维生认识的那段时间来说，一定并不短，但是她的记忆为什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言欢想得头疼，她只觉得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可即使是这样的痛苦，她还是没办法想起任何事情。

　　“小言姐姐？”看到言欢状态有些不对劲，程荆渡紧张得站起来，两个人之间隔着玻璃，她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我去叫医生。”

　　“不，等一下！”言欢看到程荆渡将要离开，马上出声阻止。

　　“我没事，就是有些头痛，医生说过如果遇到刺激性的事件，为了自我保护，我就会逐渐忘记一些事情，甚至会对忘掉的记忆自我修复，自我完善，有的时候还会出现幻觉，所以对于当年的事，我已经记不得了，你说是我们两个人杀了他吗？”

　　“不是杀了他，我们只是在自卫而已。”

第98章 第三重人格

　　程荆渡看着言欢痛苦的样子，她心里当然也很不是滋味，但是如果不把当年的事告诉她，程荆渡也怕警察为了结案，引导着她认罪。

　　“小言姐姐，所以你绝对不可以认罪，你是无罪的。”

　　言欢嘴唇轻抿，她看着面前的玻璃，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有证据证明她有罪，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无罪。

　　言欢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程荆渡：“可是，要想知道真相，就必须让莫扬出来，只有她知道这背后的一切。”

　　程荆渡点点头，但她又摇了摇头：“莫扬出现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预兆，而且她也不是想出现就出现的，小言姐姐，我们甚至还没等她出现，案子就要公审了。”

　　“公审也没关系，有宋丞在，律师那边绝对没问题的。”

　　“可是万事没有绝对啊。”

　　言欢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叹了口气，她现在只觉得身心都很累，她心里的那根弦绷了太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掉。

　　言欢抬起头十分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没关系，这件事还是要告诉宋丞的。”

　　程荆渡让宋丞出去为的就是征求言欢的意见，毕竟如果言欢不想说，她也不能当个告密者。

　　“阿渡，如果告诉了他，当年的事就会公之于众，但你不需要为此付出代价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来，就连警察都查不到现场到底有几个人，你的青春没必要浪费在监狱里。”

　　程荆渡听到言欢这样说一下子急了：“什么叫我的青春没必要浪费在监狱里？你难道还要替我顶罪吗？警察查不到不代表我不存在啊，如果被发现了的话……”

　　“如果被发现也没关系。”言欢打断了她的话。

　　她的眼睛看着她，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那时候你还不满十六岁，不是吗？”

　　是，那时候的程荆渡还不满十六岁，她那天去找杨维生就是因为第二天就是她的十六岁生日了。

　　“即便是过失杀人，你也不需要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程荆渡的眼神变得有些涣散，低头的瞬间有一滴泪从她的眼中滚落。

　　“不是过失杀人，是我把刀插进他的心脏的，我当时就是想杀了他，不是过失……”

　　程荆渡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当年的事让她产生了巨大的心里阴影，从那之后，她晚上再也不敢关灯睡觉，杨维生死前的一幕被永远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她多想和言欢一样，把一切都忘掉，可是她越想忘记就记得越清晰。

　　“不，如果当时杨维生不死的话，死得就是我们。”

　　言欢的声音忽然变得冷静下来，程荆渡抬头看向她，她的眼神也变得凌厉。

　　程荆渡皱眉，试探地问了一句：“莫扬？”

　　莫扬观察了一下四周，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自言自语了一句：“警察已经找到了吗？”

　　“你真的是莫扬吗？”程荆渡再次发问。

　　“是。”莫扬声音坚定。

　　“当年的事你都还记得吗？有你在一定可以帮言欢出来的。”程荆渡眼中燃起希望。

　　莫扬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她开口反驳：“不，当年的事的确有我的参与，但是我并没有参与全程。”

　　程荆渡有些听不明白她的话：“什么意思？”

　　“当年我只打扫了现场，至于杨维生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我能确定，如果杨维生不死的话，死的就一定是我们。”

　　“你为什么敢这么确定？”

　　“因为我相信言欢。”

　　程荆渡看着莫扬那双冷漠的眼睛，她无法从她的眼中看出她话里的真伪，但是她们现在的目的是相同的，而且她们都相信言欢。

　　“所以，我需要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的经过，最好从头到尾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程荆渡没有犹豫，她刚想将当年的事全部说出来的时候，被莫扬打断：“你自己来的吗？”

　　“还有宋丞，他在外面。”

　　“把他叫进来吧，这件事不能少了他的帮忙，而且这件事跟宋家人也脱不了关系。”

　　程荆渡将宋丞叫了进来，宋丞进来看到言欢的第一眼的时候，就明白了她现在又是莫扬了。

　　“莫扬。”宋丞叫了她的名字一声。

　　“是。”莫扬回答。

　　宋丞又看了一眼程荆渡，怎么他不在，言欢直接跟莫扬换了身份了？

　　“现在我们都没有多余的时间在纠结别的了，小姑娘，你将当年的事全部告诉我。”

　　“当年的事？”宋丞越来越听不明白她们说什么。

　　程荆渡没有理会他，坐下将当年她与杨维生是如何认识的，然后又是怎么遇到的言欢，再然后那天她们又是怎么去的公寓全部告诉了莫扬。

　　“那之后你就让我离开了，你并没有……”

　　“我并没有让你打扫现场。”莫扬接上她的话。

　　程荆渡点了点头。

　　“即使是十五岁，但如果你参与了破坏现场的话，有可能会被判罪的。”

　　“等一下，等一下。”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宋丞忽然打断两个人的对话。

　　“当年也有你的参与？你也与杨维生认识？而且你们还是情侣吗？”

　　宋丞一下子接收了太多的信息，他的脑子有些乱，程荆渡与杨维生先认识的，被言欢骗去了杨维生那里，然后在当年的现场，言欢又与莫扬的人格进行了交换。

　　“可是，言欢不会这么做的，如果她与杨维生是一伙的话，她不会救你保护你的，一定还有些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