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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乎意料。

“这不是你忙嘛，我就不给小顾总添乱啦。”

室内昏暗，顾敬臣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也听得出她话里的笑意。

她是真心的。

顾敬臣抿唇，下意识想咬烟，又作罢，转而捏了捏她的脸：“这会儿倒是乖。”

但他宁可她嚣张一点。

就算出了烂摊子，他也能收拾。

他心里有什么失了控，云意晚浑然不知，还要冲着他笑：“我乖不乖，你不是最清楚？”

“不累了？”

顾敬臣问了一句，云意晚顿时乖觉：“困的很。”

她说到这儿，又有些愤愤：“我本来都要睡着了，是你吵醒我的。”

还吓了她一跳。

顾敬臣嗤了一声，对她无理搅三分的脾气很清楚，也不多言，只说：“行了，她以后不会为难你了。”

言下之意便是，这事儿他已经摆平了。

只是这个她，倒是让云意晚多想了下，问了一句：“哪个她？”

“秦清。”

顾敬臣言简意赅，云意晚却仗着对方看不见撇了撇嘴，秦清跟她无冤无仇，根本原因还是因为齐蓝雪。

可惜那位是顾敬臣的好妹妹，哪怕不是情妹妹，也在对方的心里占据位置很高，今夜太过美好，她不愿意破坏气氛，只是轻轻点头：“多谢敬臣哥哥。”

后面的称呼，她叫的又软，又拉长了音。

顾敬臣眯眼，咬了咬牙：“招我？”

云意晚顿时否认：“哪儿能呢。”

她仗着夜色昏沉，在他怀里笑的得逞。

却听顾敬臣问：“你现在手上没工作了？”

云意晚点头：“没了。”

她误会了顾敬臣的意思，笑吟吟的问他：“金主要大发慈悲，给我安排工作吗？”

“不是。”

顾敬臣睨着她，只是暗夜里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有话在嘴边，但他一时有些无法开口。

还是云意晚察觉到了什么，收敛了玩笑，正经的问：“怎么了？”

顾敬臣好一会儿才说：“你有没有想过，退出娱乐圈？”

话说出了口，再说就顺多了：“这个圈子不太平，我看了关于你最近的评估报告，很多东西都毁了，既然都没了，不如顺势退出。”

云意晚捏着被角，轻声问：“退出，我做什么呢？给小顾总当助手吗？”

这话，当初顾敬臣当做玩笑似的说过，那时候云意晚不愿意，但她没想到顾敬臣会在今夜重提这个话题。

“看你意愿，不愿意给我做助手也没关系，你不是喜欢画画吗，我送你去学习。”

顾敬臣说完，云意晚就明白了。

他是已经给自己计划好了一条路。

只要她照做就可以。

但云意晚不愿意。

“那，如果我不想退出呢？”

云意晚从他的怀里退出去，反手把台灯摁亮。

暖色的光洒在房间里，温柔又平和。

如同云意晚的眼神。

但顾敬臣知道那是不一样的，因为云意晚的眼里，除了温柔之外，还带着坚定。

“我知道，你现在事情繁杂，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自己能处理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保证不跟你添麻烦。”

云意晚在笑着，声音却是坚定的很：“而且，我要求也不高，能正常演戏就行。”

她是真的很喜欢演戏，在圈子里六年多，如果不是热爱，她坚持不到现在。

顾敬臣是她坚持的原因，可爱，也是她坚持的原因。

“小顾总别担心我呀，我也不是非要争名夺利的，现在虽然风雨很大，可慢慢来，总会风平浪静的，不是吗？”

她知道顾敬臣最近也很累，不想给他添麻烦。

但顾敬臣却误会了她的意思。

他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光影在她脸上，无疑是美的。

不同于在外人面前，她面对他的时候，一身刺收敛干净，唯独剩下了美艳。

可正是这一份美，让他想要私藏。

“你就这么喜欢站在镁光灯下？”

顾敬臣只问了这一句，云意晚看他，见男人的目光深沉，下意识解释：“不是。”

她咬了咬唇，才又继续说：“也不完全是。我只是，不想退圈。”

凭什么呢，一盆脏水泼下来，她要为了那些流言退出？

顾敬臣不理解。

“哪怕现在你负面新闻一大堆，也不想退出？小晚，你该知道，如果你不做这一行了，可能会很轻松。”

不站在众人面前，就不会是众矢之的。

云意晚摇了摇头，轻笑着反问：“这话也不一定吧？”

她笑着看着顾敬臣，只是一双眸子清的很：“想要针对我的人，不管我做什么职业，都有办法针对我。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因为别人，放弃我现在？”

第149章 之后呢

“哪怕这个别人，是我？”

顾敬臣脱口而出，云意晚却沉默了。

白天的时候，顾敬臣还能调侃一句自己是别人，可现在这话，跟当时，根本不是同一个意思。

哪怕他神情如常，云意晚也知道，他生气了。

多美好的夜色，怎么就要破坏呢？

云意晚弯了弯眉眼，不肯跟他发生冲突，只是伸出手去揽他的脖颈。

“长夜漫漫，小顾总美色惑人，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些？”

她眼睛里波光流转，顾敬臣却读懂了她的潜台词。

转移话题，不是她妥协了，而是她态度坚定。

不跟他发生冲突，是她想换个温和的方式说服他。

顾敬臣拍了拍她的脸，想说什么，可看着云意晚的眼睛，又觉得什么都不必说。

“别闹，太晚了，睡吧。”

他伸出手去关灯，室内再次暗沉了下去。

云意晚唇角的笑，也一点点的收了下去。

她乖顺的靠在顾敬臣的怀里，睡意被驱散了干净。

而此时的顾敬臣，也没有睡着。

他只是突然很疲惫。

爷爷的话言犹在耳。

那日他问爷爷，为什么一定要逼着他娶齐蓝雪，当时爷爷说：“我不是非得逼着你娶小雪，可要进顾家门的，必须是个家世工作都清白的女孩。”

于顾远明而言，娱乐圈，就是不清白。

他大概今晚上发了疯，才会想让云意晚退圈，做一个……清白的职业。

可那之后呢？

顾敬臣不愿想下去。

……

接到秦清电话的时候，齐蓝雪才从医院出来。

自从她回国之后，秦清隔三差五就找她，齐蓝雪每次都一定奉陪，这次也不例外。

只是才见面，秦清就大吐苦水。

“昨晚上我爹骂我，你知道是因为谁吗？！”

她这语气，齐蓝雪就猜到了一些，也不戳破，问她：“因为谁？”

“云意晚！那个女人可真有本事，我说顾敬臣也是瞎了眼吧，怎么就让一个狐狸精给迷了眼？昨天我爸回去之后，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说我不该没事儿找事儿。最可气的是，他连我妈都一块骂了，真是气死我了！”

秦文信其实没怎么骂她，毕竟秦清是他的幼女，而且因为长女早逝的缘故，导致他把对长女的疼爱，都双份加注到了秦清的身上。

这些年，秦清要星星，秦文信都能捎带着把月亮给摘下来哄女儿开心，平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