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囚禁宋衍年简简小说无广告免费阅读无删减
,你要是死在她前面,到了地狱能安心吗?」
「你为了她受伤流血,人家给你好脸了吗?」
手臂上一寸长的伤口皮肉外翻,暗红的血渍已经凝结,伤口像是利器划伤。
宋衍年简单包扎后,拉了把椅子在我旁边坐下,一双黯然无神的眼睛痴痴地望着我,没有说话。
我干涸的嘴唇,张了张,想问他手臂上的伤,最终还是转换了话题。
「你不问我为什么自残吗?」
宋衍年倒水的动作怔了怔,无神的眼眶中出现一抹异色。
「你……你记得?」
我不应该记得吗?
他扶我坐起来,让我后背靠在他胸口,力道轻柔地喂我喝水。
「简简,你还记得出事前,发生了什么吗?」
嗓音低哑,带着一丝颤巍巍的试探,生怕一个不小心触碰到我崩溃边缘的情绪。
宋衍年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心翼翼?
温水入喉,缓解我干涸到沙哑的声带,整个人变得暖和起来。
「不记得了,只觉得头很疼,身体不受控制。」
出事前,我还在偷偷翻他的卧室,想偷溜进阳光房找寻他的罪证。
这些都不能说。
他会生气的。
「宋衍年,我是不是病了?」
我喊着他的名字,语调里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正常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的身体,或者是精神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他将我圈入怀中,滚烫的泪水滑落进我宽大的病号服里,滴落在消瘦的锁骨位置,却像在我的心上砸出一个窟窿。
「是我不好,简简,是我没保护好你。」
雷在低低的云层中轰响着,闪电用耀眼的蓝光,划破黑沉沉的天际,明明震耳欲聋,却抵不上伏在我颈窝间哽咽地哭泣声。
心像被荆棘刺穿,我还是没法对宋衍年狠心,哪怕他已经将我推入无边深渊。
「我还没见你哭过。」
「简简,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哭过很多次。」
「……」
16.
出院当天,刚好是宋衍年的生日。
他妈妈来了。
宋母不喜欢我,从宋衍年第一次带我回家的时候,我就知道。
所以我跟宋衍年至今没有举办婚礼。
生日没有大操大办,只请了两三个好友,来家里聚餐。
我记得他以前很喜欢热闹,每逢节假日必定呼朋唤友,不醉不归。
一大早,宋衍年伏在我肩头,鼻尖在脖颈间摩擦,瓮声瓮气地撒娇。
「今年有礼物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
「我连门都出不去,怎么准备礼物?」
宋衍年不恼,调尾带着上扬的笑意。
「没关系,你已经送了我一个礼物了。」
夏日的蝉鸣涌入室内。
我企图从他脸上找到半点作假的痕迹。
可惜,他隐藏得太好。
许潍到的时候,带来一个熟人。
两人揽在一处的胳膊,紧密到难舍难分。
我侧身看了眼宋衍年的表情。
他的脸上似出现一道裂痕,唇边的笑意荡然无存。
好兄弟抢了心爱姑娘的修罗场,今天被我撞上了。
宋衍年拽走了姜江,留下许潍在原地跟我大眼瞪小眼。
「伤口好点了吗?」
夏日的晚风,夹杂着一丝燥热,连带着心情也不那么美妙。
「死不了。」
许潍轻哧一声,似是极为看不惯我的脾气。
「心情放松,对你好,对孩子更好。」
我抬起眼眸,眼眶微微发胀,「上次流产过去没多久……对孩子影响大吗?」
以前听人提过,药流对女性身体伤害极大。
害怕恐慌的情绪,日夜冲蚀着我的神经。
我怕极了,怕不能给肚子里的小家伙一个健康的身体。
许潍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本正经望着我,「人流是最伤害最小的方法,况且……已经过去三年了。」
他接下来的话,我一个没有听清。
人流两个字充斥的我的大脑,神经末梢隐隐作痛。
不对!
我不是去年被宋衍年强制药流的吗?
怎么到了许潍嘴里,时间变了,方法也变了。
所以是我失忆了记错了,还是她们在骗我?
我极力稳住呼吸,不想让许潍看出异样。
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脑海中混乱得如同毛线一般,越理越乱。
17.
我不能喝酒。
饭桌上,宋衍年给我调了杯果汁。
席间,宋母对姜江很是喜欢,赞美的词层出不穷。
当被问到职业时,姜江顿了一下,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一瞬。
「我是警察。」
宋母直夸许潍有福气,女朋友漂亮又能干。
医生配警察,多般配。
我抿了口果汁,有些微微发苦。
在没被宋衍年限制行动之前,我也是有工作的。
头顶上吊灯洒下冷白色光亮,身旁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
碗里多了几块炖得软烂的牛肉。
「你太瘦了,得补充点营养。」
宋衍年的关心一如既往的温柔。
坐在我对面的姜江神色不明,偶尔与我对上视线,也很快移开。
我推翻碗碟,凝视着宋衍年的眼,语气生硬地一字一句道,「我最讨厌牛肉。」
摔下筷子离开。
动作很没教养,但内心畅快不少。
酒过三巡,宋衍年带许潍去书房谈事。
宋母走到我面前。
「你是阿年选的妻子,却不是我们宋家认定的儿媳。」
「你如今的身体和精神,不但履行不了妻子的义务,还要阿年分神照顾你。」
「我是当母亲的人,见不得手心里捧着长大的儿子遭罪,你要是还有一点清醒的思绪,就该知道阿年为你牺牲了多少。」
牺牲?
不痛不痒的两句关心,就能抵消我身上留下的痕迹,能让我死去的孩子活过来吗?
我落到今天的地步,到底是因为谁?
什么时候颠倒黑白的人,能站在受害者面前抱屈了?
「我没求着当你宋家的媳妇,是你儿子不放我走。」
房间里的空气过于沉闷,我带着烧麦在花园里溜达。
姜江走到我身旁,眼底还是那抹许久未见,最近如何的神色。
夜晚的风,吹起我鬓边的碎发。
心里漫无边际的情绪,潮水般涌上来。
这种感觉糟透了。
她俯下身,摸了摸烧麦的狗头。
「这就是烧麦吧,真的跟你说的一样可爱。」
像是带着细密尖刺的藤蔓,我的心脏一瞬间被捆绑住,我盯着姜江的眼神。
「姜小姐,我们以前见过吗?」
她抬起头,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坚韧,紧接着开口。
「宋衍年不让我告诉你,怕影响你的病情。」
蝉鸣声一浪高过一浪。
我垂下眼睑,手掌有一下没一下顺着烧麦的毛发,睫毛掩去神色。
「没关系,我的病已经好多了?很多事情也想起来了。」
姜江瞳眸微弯,语调欣喜。
「那真是太好了,许潍说应激创伤综合征要慢慢调养,你能走出来,真为你感到高兴。」
我的手顿住了。
我竟然患上了应激创伤综合征。
什么时候开始的?
烧麦温热的鼻头蹭着我的掌心,将我意识拉回。
「是……生病的日子难熬,我都忘了自己坚持了多久了。」
姜江笑着解答了我的疑惑。
「三年了……」
18.
姜江没来得及告诉我更多信息。
宋衍年怒气冲冲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并赶走了她。
他将我抱在怀里,力气大到像是要融进血液里。
「简简,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宋衍年,一直以来让我受伤害怕的,真的是你吗?
事情好像脱离我原本设想的轨道,往不可预见的方向远去。
三年,又是三年。
三年前,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衍年还是知道了我怀孕的消息。
好消息是那天起,宋衍年再也没给我服用药物。
我躺在床上午睡。
模模糊糊间宋母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