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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令城门守留意跛足带孩子的女子，遂下令开了城门。

他已察觉到种种不对，欲回宫确认一番，将大太监留在此地亲自监察，匆匆回了宫。

卫絮雪回宫后，一面吩咐人仔细查坤宁宫中的人，一面径直去往慈宁宫密道。

密道早已被周尚清悄悄修好，可还是被卫絮雪找来的泥瓦匠一眼看出，最上一层的砖石似乎被翻新过。

而昨日坤宁宫中有一名叫周尚清的侍卫休假。

卫絮雪立即明白了所有事情，当即带人前往周家。

周宅中，沈寒渊尚不知卫絮雪这么快就查到了周尚清，她正妆扮成老者的模样。

周尚清又令找了一个女子，打扮成老妇人的模样。

她们给平安换了个破旧的襁褓，假扮做一对带孙子返家的老夫妻。

想必任谁也不会想到，当朝皇后竟会扮作耄耋之年的男子。

沈寒渊与这个女子从周宅后门走出，相互搀扶着，向着城门走去。

几乎是二人背影刚从巷口消失，卫絮雪便带兵出现在周宅大门前，一声令下，命人包围周宅。

卫絮雪来之前已查清楚此人与沈寒渊幼年的渊源。

一想到此人竟敢带着沈寒渊逃跑，两人认识的甚至比自己还早，卫絮雪一阵嫉妒，恨不得生剡其肉。

可现在沈寒渊连同平安一起带走，他失去了威胁沈寒渊的筹码。

纵然心中隐隐作痛，但卫絮雪知道，恐怕在沈寒渊心中，这个周尚清，甚至是坤宁宫中普普通通一个宫女，都比自己还重要。

卫絮雪没有杀周尚清，他将人关进刑部受刑，昭告天下，元宵夜纵火、挟持太子之徒已经找到，将于一日后菜市口问斩。

沈寒渊心神紧绷，又一夜未睡，此时已是强弩之末。

她被扮作老妇人的女子扶着，还是止不住重重喘着气，身形颤抖，竟真有几分像是年老体衰的老人。

两人一路行到城门口，此次城门守查的极严。

哪怕是去京郊，也需出示户籍与路引。

昨夜有不少城外居住的百姓忙着回家，也被追问是几时入城，家在何方的。

沈寒渊站在队伍中听得十分清楚，与身旁的女子对视一眼，心如擂鼓。

她未曾想到此次卫絮雪竟然如此审慎。

可她们已经离城门不远了，此时若是离去太过显眼。

正在此时，宫人拿着新的皇榜走至了城门口。

排队的百姓们也蜂拥而上查看上面的内容。

沈寒渊舒了一口气，迅速随众人一同向着皇榜移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纵火犯周什么清挟持皇后……明日午时菜市口处斩。”

清晨赶路者多为穷苦百姓，识字者不多，断断续续念完了圣旨。

沈寒渊跟着女子隐在人群中，也听到了。

她当即瞪大眼睛，抱着孩子，向前挤去，试图看清皇榜上的内容。

身旁的女子也焦急起来，两个人奋力向前挤去。

殊不知，被派来张贴皇榜的宫人早已得了吩咐，留意听到内容后慌张焦急之人，当即锁定了她二人。

人群渐渐散去，沈寒渊正在天人交战，她是想逃离皇宫，但不能以他人的性命为代价，她心中安安思虑着，若自己返回皇宫，卫絮雪会不会放过周尚清。

扮作妇人的女子拉着她躲到一处破庙中。

沈寒渊回过神，噗通一声跪在女子面前：“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求求你拿着这些，把我的孩子送去西北，将此物交给那里的守军，会有人收留孩子的。我要留在这里把周尚清救出来。”

两个破庙中拉扯的人丝毫不知，自己的身份早已泄露，宫人迅速将她们的落脚点告知皇帝。

卫絮雪等在宫中，接到消息后迅速出宫。

他要亲自把她抓回来。

第三十二章

女子与周尚清是朋友，自然不愿看他丢了性命。

只是没能完成友人所托之事，心中愧疚，死活不肯要沈寒渊递来的银钱。

两人拉扯一番，女子终于收下沈寒渊递来的银钱，抱着孩子欲离去。

此时破庙四周马匹嘶鸣，铁甲摩挲的声音响起。

沈寒渊感觉脚下微微颤抖，抬眼望去，最前方赫然就是卫絮雪，瞬间脸色苍白。

“来人，将挟持皇后与太子的贼人拿下。”卫絮雪翻身下马，一把拽住沈寒渊，一面吩咐着。

沈寒渊满眼哀求的看着卫絮雪，可她还未开口，便觉脖颈后一痛，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一片黑暗中，卫家众人交替出现咒骂着她，她看见周尚清被砍去头颅，惊叫出声。

沈寒渊睁开眼，知道方才只是一场梦，轻轻舒了口气。

她得赶紧为周尚清和那个女子求情，沈寒渊猛地坐起，却听见一阵锁链叮当声。

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锁着厚重的铁链，连抬手也困难。

向着周围扫视一番，发觉自己身处坤宁宫中。

许是锁链的声音，惊动了殿中的人，沈寒渊听到一阵脚步声。

她看见卫絮雪黑着脸出现在自己面前，连忙问道：“你把周尚清他们怎么了？！不怪他们，是我……”

话还没说完，走至她床边的卫絮雪掐住她的脸，令她无法再说话。

卫絮雪的眼中满是暴戾疯狂，再不见温柔的模样。

听见沈寒渊的话，卫絮雪起身将一个染血的破旧缨络扔在地上。

他逼视着沈寒渊恶狠狠道：“他们被朕凌迟处死了，和你父亲一样，坤宁宫的所有宫人也都被朕杖杀了！沈寒渊这都是你害死的！你永远也别想离开，这辈子也别想出坤宁宫了！”

自己一时妄念害死了这么多人，沈寒渊白着脸浑身颤抖，她呼吸急促几欲昏厥。

可卫絮雪却将她的手掐得生疼，令她清醒过来。

“朕不会在心软了，你不需要装晕，也别在想着死，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许死！”

说话间，卫絮雪扯了扯锁着沈寒渊的铁链，毗邻的暖阁传来平安的哭声。

沈寒渊转头看去，这才发现连着暖阁的墙上被卫絮雪凿了个洞，铁链正连着暖阁。

“你把平安怎么样了！？”沈寒渊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卫絮雪复坐下，轻轻抚摸着沈寒渊的发顶，可语气却毫不留情：“别担心，月儿，我只是把铁索的另一端连着平安的摇篮罢了。你一旦下床，他的摇篮就会倒。”

沈寒渊抓着卫絮雪手臂的手微微用力，他利用孩子把她困在这方寸之地！

沈寒渊的模样取悦了卫絮雪，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为了你我不会把他怎么样。但为了惩罚你的任性，你们母子终身别想相见了。”

“你听，平安正在和你打招呼，你不回应他吗？”卫絮雪近似疯魔，一边说着，撕开了沈寒渊的衣襟，惹得沈寒渊惊叫一声。

沈寒渊挣扎着，锁链摇晃作响，暖阁中的平安也哭闹得更凶了。

此时沈寒渊才明白卫絮雪的险恶用心，一滴泪滑落眼角，她不敢再挣扎，任他动作。

疼痛仿佛要将沈寒渊撕成两半，她禁不住哭出声。

锁链叮当声中，夹杂着母子俩和哭声宛如一曲，哀婉决绝的乐曲……

第三十三章

此后，沈寒渊再没见过卫絮雪之外的人，他每日都会来亲自帮她用膳、喝药、洗漱。

每至夜间，坤宁宫便会想起女子与小孩的哭泣声，伴随在铁器的叮当声之中。

沈寒渊的身体再也撑不住了，哪怕平安在隔壁哭泣，她也再提不起精气神来。

长期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之下，沈寒渊的身体提前崩溃了。

这日卫絮雪下了朝，却发现沈寒渊还未睡醒。

卫絮雪在坤宁宫批完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