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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身份？”

　　“不守妇道的荡妇，还是没有原则，没有骨头的谄媚小人？”

　　裴钰想说不是，她不用这样轻贱自己。

　　可对上顾绾的目光，他只能沉默。

　　顾绾不挣扎，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继续说道。

　　“裴钰，我不妨告诉你句实话，名声，权势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我父兄平安回来，顾家能一家团聚。”

　　“谁能做到，我就属于谁，不管是你，还是宋铎，还是其他人，我都能委身。”

　　“所以，那夜你不是被宋铎逼着去的，你是故意惹我，以身诱我入局？”

　　裴钰低沉的嗓音，带着浅浅的倦意。

　　顾绾心头一悸，转瞬即逝，又重新狠下心来。

　　“对。”

　　“顾绾，你没有心。”

13

　　裴钰走了，顾绾却再也睡不着，她的心很乱。

　　一遍在想今夜的拒绝，会不会让裴钰脱钩。

　　毕竟她所依仗的，也不过是那份年少执念，和男人的占有欲。

　　又觉得，如果父亲和兄长能平安回来，有些仇，她可以永久埋在心里。

　　就这样与宋铎纠缠一生。

　　宋铎是第五天回来的。

　　一进屋，就抱着顾绾，不肯撒手，一口一口的轻啄她脖子。

　　许烟惯用的兰花香，在顾绾鼻尖环绕。

　　不用想，也知道宋铎才从温柔乡出来。

　　顾绾烦躁的推他，被他握住手腕。

　　“让我抱会儿，等下告诉你南夷传来的消息。”

　　顾绾立刻温柔小意的窝进宋铎怀里，还不忘了喂他喝茶。

　　甜腻的笑，“你歇你的，消息我自己看。”

　　宋铎点了下她的鼻头，喝了两口茶，缓慢的开口。

　　“御医去的及时，岳父病情已经稳定住了。”

　　“我会安排人留在那里，为岳父调理身体。”

　　顾绾张开双臂，抱紧宋铎，知道他吃软不吃硬，没有闹，只是任由眼泪一滴滴渗进他的锦袍。

　　哽咽道，“他们回不来，是吗？”

　　就知道会被猜到。

　　宋铎抚摸着顾绾单薄的背，轻叹一口气。

　　“再等等，我保证，只要你听话，我一定会想办法接他们回来。”

　　“好，我听话。”

　　不管是你和许烟的纠缠，还是你的背叛，只要父亲和兄长平安归来，全都一笔勾销。

　　顾绾紧紧咬着嘴唇，满嘴血腥味儿也不肯松口。

　　宋铎感受到顾绾逐渐软化的身子，不禁有些意动。

　　可不等他做出什么，他爹召唤。

　　京都谁人不知，宋国公奉行棍棒之下出孝子。

　　宋铎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跟他爹的长随走。

　　国公府的书房里，宋国公正在练字。

　　宋铎站定行礼，“父亲。”

　　宋国公没理他，知道一张纸写满，才停手。

　　“脑子从女人身上收回来了吗？”

　　宋铎沉默片刻，试探的回话。

　　“顾家罪名已定，儿子以为，此刻就算放人回来，也不过一介布衣百姓，成不了气候。”

　　宋国公抬眸看了眼独子，没有发怒，轻哼一声，问。

　　“那你以为，他们会不会猜到，诬告顾家支持国赖长君之人，是你？”

　　此话一出，宋铎的脸瞬间变的惨白，犹如生了大病。

　　宋国公望着宋铎的样子，轻叹一声，再开口，带了三分教导。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了肯定会有痕迹，如果顾家人回来，以顾家老匹夫的通透，你能瞒得了几时。”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当时我就说，既然选择告发顾家，就不能再娶顾绾，你非不听，想要两得……”

　　“顾家父子可以不回来，但顾绾不能知道这件事。”

　　宋铎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直直的看向他爹。

　　“谁多嘴，我就杀谁。”

　　宋国公有些心惊宋铎对顾绾的重视，又欣喜不会做好人，又坏的不彻底的儿子有了杀心。

　　温声哄道。

　　“好，我保证，顾绾会永远呆在你身边。”

　　“不过许家那边你要安抚好，搬开挡路的顾家，再得到许家支持，为父一定能入阁拜相。宋家这个国公府，才不会是个徒有名头的空爵位。”

　　“记住，女人只是你掌权的工具，不要让女人掌控你的情绪。”

14

　　顾绾以为宋铎会很快回来，今夜再也躲不过去。

　　但连着好几日，宋铎都没有回房。

　　也没有给她送南夷的消息。

　　顾绾有些慌。

　　这日，顾绾按照宋铎的喜好，仔细装扮一番，到外院书房找他。

　　“你怎么来了？”

　　宋铎有些意外，一把将人扯到腿上。

　　顾绾故作哀怨的瞪他。

　　“你不回房，我只能来找你了，顺便看看咱们世子爷，被哪个小妖精勾住了魂儿。”

　　都说女子生妒时最丑，宋铎却很受用顾绾这幅模样。

　　真情又如何，假意又怎样。

　　不管用威逼利诱哪种手段，只要把人困住，就是有效的。

　　他手伸进顾绾的衣衫内，揉捏柔软顶端的小樱桃，低声调笑。

　　“是为夫的不是，让娘子独守空房，为夫这就喂饱你。”

　　顾绾有意诱哄，在宋铎耳边莺啼婉转的喊，“夫君。”

　　宋铎从来都知道，顾绾这张脸生的好，却没想到染上媚色，会如此让他把持不住。

　　他大手扫落书案上的东西，举着顾绾半坐了上去，俯身隔衣服含住挺立的红梅，手去扒顾绾的衬裤。

　　“等等。”

　　顾绾猛然捉住宋铎作乱的手，眼睛紧紧盯着桌边的一封信。

　　上面写着，“勉力救治，不必继续周转回京事宜。”

　　顾绾顾不上整理衣服，她抓着那封信，厉声问宋铎。

　　“这是什么意思？”

　　“绾绾，你听我解释。”

　　宋铎看清信纸的一瞬，心里陡然涌上一阵恐慌。

　　想抱顾绾，却被躲开。

　　“好，你说。”

　　顾绾站在宋铎一步之外，黑白分明的眸子，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刚才的怒气消失，整个人平静的如同一汪湖水。

　　“宋铎，你解释，我听。”

　　宋铎连忙上前一步，抓住顾绾的手。

　　“岳父这件案子，盯着的人很多，一时半会儿动不了。”

　　“不过，绾儿你放心，缓一段时间，我一定继续想办法。”

　　顾绾的心咯噔一下，知道这不过是推诿之词。

　　一段时间，是多久，几个月还是几年，没人能说清。

　　而父亲的身体根本等不了。

　　但顾绾面上不显，她反握住宋铎的手，信誓旦旦的说。

　　“那你可不要忘了。”

　　“时间太长，我怕父亲撑不住。”

　　宋铎把人圈进怀里，下巴在顾绾的发顶摩擦。

　　“好，我尽快。”

　　闹成这样，顾绾自然没有心情再哄宋铎。

　　借口想去看望母亲，转身离开。

　　宋铎望着她的背影，神色意味不明。

　　“绾儿，你可莫要走错了路。”

　　顾绾来到村子里，提着一口气，熟练的哄嫂嫂，劝母亲，督促睿儿进学。

　　一再表示，父兄已经没事，很快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