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安宋月白小说(陆祈安宋月白)无弹窗大结局-陆祈安宋月白完整版免费阅读
她真的好怕,好怕如同母亲一样最后一尸两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产婆掀开被子在看到那依然没有冒出头的孩子时,抹了抹额头上的大滴冷汗。
双手都隐隐颤抖。
这位督主夫人已经生产了整整四个多时辰了,在这么下去羊水都要流干了。
最后孩子定然窒息而亡,甚至大人也会……
想到那位手段残忍冷血无情的锦衣卫督主,产婆脸色白了几分,若是这位督主夫人出什么事,自己的小命定然也要交代在这里。
她接生有三十多年经验,宋月白这胎胎位很正,胎儿也很小,明明很好生,可她就好像用不上力气一样,硬是生不出来。
“夫人,夫人您不能睡啊!”这时,忍冬惊呼一声,产婆抬头看去脸色霎时间一变。
“不好,快给夫人含参片——”屋内所有的丫鬟婆子全都惊慌失措起来,青芝哭着不断喊宋月白。
宋月白渐渐听不清这些嘈杂的声音了,她的视线逐渐模糊直至陷入黑暗,手最终苍白无力的滑下。
唇角微微扯起,那是抹苦涩的笑容,陆祈安,他终究是食言了。
“咚——”窗外漆黑的夜幕中,传来更夫敲锣的声音。
第二日了,这座府中男主人陆祈安约定回来的时间也已经过去。
漆黑的夜幕中,鹅毛大雪簌簌落下,凛冽的寒风席卷着霜雪不断吹打在窗纸上,发出“哗哗”的声音。
在这年关将至的盛京城,位于正中央的一座巨大的府邸气势宏伟,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锦衣卫督主陆祈安的府邸。
而督主府此时却被一层阴云笼罩,府内上下气氛压抑,门前两个显眼的白色灯笼在寒风中“飒飒”晃动。
一匹黑色骏马四蹄踏着飞快,从远方疾步奔来,马上男子面庞冷冽,威风凛凛,玄色大氅在疾行中吹的冽冽作响
若是仔细看,能发现男子眼中隐隐透出的焦急紧迫。
陆祈安一把拉住马绳,马蹄高高杨起,口中喷出气息。
“嘶——”
他目光在看到门前那显眼的白色灯笼时就定住了,一种不安从心底升起。
而这时听到动静的门房打开了门,在看到门前是谁时,门房忍不住落泪:“督主,您终于回来了。”
陆祈安一甩玄色大氅翻身下马,直接绕过他裹挟着寒气大步迈入府内。
白绸在寒风里瑟瑟抖动,府里走动的下人穿着素白麻衣,看到他都停下来手上的动作。
他声音有些涩然,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府里发生什么事了。”
所有人都沉默着,一个个眼眶通红,这种安静凝聚成了一团巨大哀愁,沉沉压到陆祈安的心上。
他绕开这些人,大步往内院而去,来到宋月白的屋门前站定,一把推开了这扇平常的门。
看清屋内的场景,陆祈安沉稳身子一晃,瞳孔紧缩。
屋内浓重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因为时间短,宋月白只是被简单的擦拭了身上的血迹。
可那汗湿的头发紧贴着面颊,眼睛紧闭,唇瓣惨白,面容痛苦。
身上的里衣还沾着血迹,足可以见得生前遭遇了多大痛苦。
当目光落到她那高高耸起的肚子时,陆祈安瞳孔剧烈收缩,脚步僵硬的大步来到床前缓缓蹲下。
他颤巍巍的伸手摸上那高耸的肚子,触感冰冷有些僵硬,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温热,也没了会踹他的小脚。
跪着的青芝失魂落魄的抬头,嗓子早已经哭哑了:“督主,您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您明明答应小姐不会让她一个人生产,在她临盆前一定回来,你为什么要食言!”
忍冬抹了抹眼泪:“您就晚了一个时辰,你若是按照约定早一个时辰回来,小姐说不定就不会一尸两命。”
“您知不知道小姐有多害怕生孩子,若不是因为小姐真的爱您,想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她又怎么会忍着恐惧怀上小主子。”
晚了一个时辰。
这句话宛若晴天一道惊雷,狠狠劈到陆祈安此时有些混沌的脑子里。
“你……你说什么。”他僵硬的转过头,嗓音干涩,喃喃自语:“我只是晚了一个时辰。”
忍冬狠狠抹了把眼泪,冷笑一声:“是,
“您若是按照约定一个时辰前回来,有您陪着,小姐定不会因为害怕用不上力,她和小主子都不会死。”
她自小就伺候宋月白,自然知道她对幼年亲眼目睹大夫人血崩而死一幕的恐惧,说是心魔都不为过。
这个世上心病最是难医。
第二章重生
一个时辰
那是他选择先去把朝中事情解决完耽误的时间。
不多不少,只是一个时辰。
原来事情就会这么巧。
陆祈安薄唇紧紧抿起,脸上依然是往日的严肃冷硬,可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颤抖。
他的眼眶渐渐猩红,心口如同被刀切割,让他疼的喘不过气来,伸手抓住女子已经冰冷的手,额头垂下压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
喉头堵塞:“姎姎,抱歉,我……不是故意食言的……”
这一刻,做事从来都是雷厉果决,从不知后悔是什么滋味的男人终于懂了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痛。
他的姎姎素来最是黏人,只要他在府中,就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
又想到了一个月前,他接到圣旨要走时,这个素来懂事温柔的女子第一次不知分寸的苦苦哀求,让他这一次称病不要去青州。
“督主,再有一个月我就要临盆了,您能不能不要去,我不想一个人。”耳畔回荡着当时女子微微带着哭腔的哀求。
陆祈安闭了闭眼,有冰凉的液体没入脖颈间,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死死攥紧。
他自认为从来都是一言九鼎,从不曾失信于任何人,没想到这一次却对枕边妻子失了信。
他只是想着哪怕先去处理公务,也能来得及赶回来。
只是没想到会突然下了暴雪。
没想到宋月白会提前发动。
想到真的会出事……
天齐十一年二月十三。
户部尚书嫡女宋月白,锦衣卫督主陆祈安之妻殁——
……
宋月白再一tຊ次睁眼后,眼神怔然的看着床顶的纱幔,总算是可以确定自己是重生了。
如今是天齐九年,她和陆祈安成亲的第一年。
想到上辈子那个成婚三年,依然冷漠疏离的丈夫,心就是狠狠的抽痛,临死前那股冰冷的绝望又在心底蔓延。
她苦笑一声,一滴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总归是她奢求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赌输了。
“夫人,督主回来了,正往正房这边赶来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忍冬欣喜雀跃的声音传来。
“奴婢帮你更衣吧。”外面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寝间,忍冬将床幔掀起来挂好。
“好。”宋月白坐起身,如画卷般的墨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衬托的那张绝美的面庞更加清丽。
身上的寝衣松散,露出了那白皙的大片雪肤,上面一闪而过是大片的红紫痕迹,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遭遇了什么非人的虐待。
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了,但是因为督主府没有长辈压着,所以宋月白这个主母一人说了算,都是想几时起就几时起。
余光瞥到她身上这些痕迹,想到昨儿屋内一直折腾到三更天的动静,还有足足喊了的五次水。
忍冬脸就是一红,不敢在看,慌忙别过脸扶着宋月白坐到妆奁前面。
也不怪夫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实在是督主折腾夫人太狠了,她们这些守夜的丫鬟婆子听的都面红耳赤。
“姑娘,奴婢给您画一个芙蓉妆,这是京城如今姑娘间最流行的妆容,督主看到了一定会喜欢的。”忍冬拿着胭脂替宋月白涂抹。
宋月白挑选着妆奁里的一堆首饰,声音清淡:“督主根本不会注意我每天画了什么妆容。”
闻言,忍冬顿住一顿,随即又很快恢复了自然,温声安慰:“督主是男子,不懂夫人每天妆容不一样也很正常,但是督主心里肯定是喜欢的,定然也觉得您很漂亮。”
心里却忍不住发酸,有些为女子感到难过。
她们姑娘嫁给督主这大半年里,每天都尽心尽力照顾督主,各种心思讨好,可这位锦衣卫督主果然如同传言一样。
冷心冷情,那心就如同一块硬石头一样,怎么都捂不热,对她们姑娘一直是清清冷冷的疏离模样。
若不是晚间屋内的声音太激烈,她都要怀疑这位陆督主一直把她们姑娘当属下对待了。
“不必了,还是简单梳绾个头发就行,今日也不出去,不用这么麻烦。”对她的话,宋月白只是听听,莞尔一笑。
听到她的话,忍冬愣了愣,眨了眨眼:“好,那奴婢就给您梳一个单螺髻吧。”
心下诧异,以往哪一次督主在府时,自家姑娘不都是妆容精致,打扮华丽,今日这还是第一次说简单些就行。
此时正是春季,窗外杨柳轻晃,有微风吹起宋月白的发丝,她睫毛微微颤了下。
上辈子三年时间,最后都未能捂热陆祈安这个硬石头,这辈子她何必在去奢望,重蹈覆辙。
看着铜镜里那个清丽女子,她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其实她对陆祈安的感情很复杂,说不上多么深爱。
只是她五岁时母亲生幼弟难产而死,而后不到一个月,她那位户部尚书父亲就迎娶了如今的继母崔氏。
也是她母亲的庶妹,她的亲姨母,她父亲对外的说辞,美其名曰能更好照顾她这个孤女,这才又迎娶了亡妻的妹妹。
可不到一年,那个继母就早产生下了一对龙凤胎,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