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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衍对着苏曦寒不断忏悔，脑中不断回想起两人曾经在一起的画面。

两人初遇在兰香谷，他当时奉命诛杀凶兽，返程途中听到有人求救。

他循声找去，就见苏曦寒即将葬身羽明鸟之口。

他果断出手将她救下。

后来他对苏曦寒一见倾心，于是堂堂仙界战神开始整日追在一只小狐狸的身后。

为此他还被众仙嘲笑了好一阵。

二人定情那日，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此生一定守护好她。

可后来看到比苏曦寒更需要人保护的桑念柔时，他动摇了。

两人为了桑念柔不止一次争吵过。

他还记得两人爆发的最大的争吵那次。

他赌气离开，接了仙界最危险的任务。

前往虚天渊封印上古凶兽刑虎。

他独自前往虚天渊，与刑虎大战七天七夜。

可上古凶兽哪能那么容易被封印。

最后他筋疲力尽的倒在地上。

刑虎也被打的奄奄一息。

他正准备掐诀封印，刑虎突然回光返照般，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向他扑来。

仙力耗尽，他生不出一点力气，紧闭双眼准备迎接刑虎的致命一击。

突然他感觉自己被人拥住，随后便是皮肤被撕裂的声音。

那人发出一声闷哼。

接着眼前寒光一闪，刑虎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他睁开眼，只见苏曦寒手持冰魄剑立在他面前，看向他的眼中满是担忧。

苏曦寒背部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她的胳膊滴落在地上。

随后两人合力将刑虎封印。

做完这一切后，他再生不出一点力气。

他依稀记得是苏曦寒背着他一步一步走出虚天渊。

丝毫不顾自己的伤，就这样咬牙将他背回仙界。

第14章

回到仙界后他因为身中兽毒，昏迷不醒。

是苏曦寒拖着受伤的身体前往不同秘境，为他采药。

那时的他醒来后只见到桑念柔坐在他身边哭哭啼啼，还有些埋怨苏曦寒的狠心，竟不知道关心他。

后来还是仙侍告诉他，苏曦寒为他奔波数日，直到他醒来的那天，她也倒下了。

——

想起这些，冀衍的心口止不住的抽痛。

他不断的回忆着苏曦寒曾经对他的好，每想一件，心口处便疼上几分。

冀衍就这样抱着小狐狸不停哭泣。

冀州。

苏父苏后也知道了苏曦寒神魂俱灭再无轮回。

二人对坐着，互相一言不发。

苏父率先开口：“死了也好，这样的灾星活着只会拖累我们。”

桑念柔听后，忍不住窃喜。

苏后此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自己不喜欢这个女儿，怎么听到她的死讯后，心里会这样难受。

苏后压下心底的不适，冷冷开口：“这样也好，也算以命抵命了，安抚了青丘亡故的忠烈们。”

“死前还联合魔尊诋毁青丘一族的声誉，真是死了都不消停。”

……6

桑念柔听到苏父苏后一人一句的咒骂苏曦寒，悬着的心放下了。

她没想到魔尊竟然会把真相告诉苏曦寒，害的她青丘一族差点沦为仙界笑柄。

叛徒被称为忠烈。

桑念柔不敢想仙界众人会在背后怎么议论。

苏后突然握住桑念柔的手，慈爱的看着她，轻声道：“还是母后的念柔听话懂事，不像那个灾星，死了还惹出这么多事。”

桑念柔并未言语，只笑着回握住苏后的手，靠在她的肩头。

深夜。

苏后喉咙痒的厉害，她走出寝殿，来到偏殿。

拿起偏殿桌上的罐子，准备吃些养喉丹缓解一下。

可打开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是空的。

她下意识开口：“心璃，给母后拿些养喉丹来。”

话落，一片寂静。

这时苏后后知后觉的想起，苏曦寒已经不在了。

她神情落寞，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撑着桌子慢慢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她看着桌子上摆放的空罐，慢慢陷入了回忆。

苏曦寒回到冀州后，努力和每个人打好关系。

她观察每个人的身体状况，利用自己所学的仙术，为每个人都特制了丹药。

给她特制的养喉丹治好了她多年的喉疾。

苏父上阵打仗时落下的腰伤，也被她治好。

可那时他们觉得她做的这些太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更何况那时青丘全族覆灭，桑念柔的母后为保护苏曦寒而死，而苏曦寒又是苏妲己转世。

这些事堆积在一起，使得有苏氏全族对她更加厌恶。

苏曦寒就默默承受着这些怒火。

现在想来，如果是她的话，遇到这些事可能早就爆发了，怎可能还会那么用心的对待族里的每一个人。

苏后不禁又想起每次苏曦寒和桑念柔起冲突，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桑念柔时，苏曦寒那失望的眼神。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像一把把刀子直插胸口。

她仗着苏曦寒的对亲情的期盼，一次次伤害她。

苏后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慢慢红了眼眶。

与此同时，苏父在寝殿内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见苏后迟迟不归，心里泛起嘀咕。

随即起身穿衣出门寻找。

苏父推开偏殿的门，就见苏后看着一个空罐子独自垂泪。

第15章

苏父想起那个罐子里装着的东西，瞬间明白苏后为何落泪了。

他走到苏后身边，看着她，轻声道：“夫人，夜里风大，小心着凉，快回去吧。”

苏后本来只是小声抽泣，听到苏父的声音，再也忍不住了，开始嚎啕大哭。

“夫君，我后悔了，当初我不该将心璃和念柔调换，我的女儿不是妖狐转世！我们的心璃不在了，我们再也见不到她了！”

话落，苏后扑进苏父怀里放声大哭，不断诉说着苏曦寒曾经对他们的好。

“不怪你，我们当初也不知她的真身竟是灭世天狐，早知的话，唉。”

苏父干巴巴的安慰着怀里的苏母，他听着苏后的忏悔，心里有些苦涩。

苏曦寒回家后他从来没对她有过一天好脸色。

每次对她都是非打即骂。

每每看见苏曦寒就能想起她妖狐转世的身份，和死去的青丘一族。

青丘一族为狐族而死，桑念柔的母后是为救苏曦寒而死。

他不想别人说有苏氏狐族帝王忘恩负义，所以对亲生女儿苏曦寒从来没有好脸色。

他不愿承认对苏曦寒的打骂，只是为保全他在外人面前的形象。

可自己这个女儿对他毫无怨言。

依旧每日给他请安，为他调配丹药。

甚至一次他中毒迟迟找不到解药，还是苏曦寒以身试药。

她不顾危险，一次次让自己中毒，再制药解毒。

就这样试了上百次后，终于调配好解药，他才能活下来。

可苏曦寒却因为不停的试药，最后落下病根。

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苏父转而想起传音镜中的苏曦寒的话σσψ。

他实在不愿相信青丘族是会是魔尊口中的叛徒。

可他又觉得魔尊不会为了耍他们编出这样的谎话。

于是两种情绪纠葛，苏父心里愈加难受。

苏父听着苏后的抽泣，喉间酸涩，也慢慢落下眼泪。

夫妻二人就在这小小的偏殿里宣泄着对女儿的思念。

桑念柔站在偏殿外满脸震惊。

当初竟是苏后故意为之，调换了她和苏曦寒。

桑念柔本来满心怨恨，但转念一想，如若不是苏后的调换，她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人的宠爱，更可能早就死在魔族手下，思及此她慢慢平复下来。

她听着苏父苏后的啜泣和忏悔，指甲死死抠进手心。

一个两个的在苏曦寒死后突然回想起她的好，那她现在算什么？

苏曦寒死了还给她惹出这么多麻烦。

桑念柔开始担忧以后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地位，要是连一个死人都抵不过该怎么办！

翌日。

青荷殿内。

众人齐聚。

今日是桑念柔第一次固魂的日子。

可是众人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冀衍。

桑念柔不安的攥紧手中的帕子。

泽阳仙尊正想去烈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