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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做出来，什么不一样。

是怕她争抢沈黎川，梁家难堪，还是怕温锦衡伤心。

温南汐发现她笑不出来了，“妈妈，我没想。”

其实她该多阐明几句，敞开天窗说清楚，她早就放下沈黎川了。

可心中刚升起的温暖，凝聚成了铅，坠得她疼，坠的她空，天旋地转。

“那好。”梁母好言好语地信了，“你把证件给妈妈，妈妈帮你安排体检。”

温南汐双手冰凉。

她意识到逻辑进入死胡同。

体检不再是单纯检查，成了她不捣蛋温锦衡结婚的投诚书，她答应就是她服软，不答应代表心有不甘，预谋生事。

梁母察觉她手心冷腻的汗，目光带上怀疑。

温南汐一时想不到办法，只能答应，“证件没带在身上，我明天拿给您。”

梁母离开后，温南汐愣在沙发上，很久没有说话。

不光是体检的问题，她证件还在梁朝肃手里。

那个男人，不见兔子不撒鹰。

她想拿证件，还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

转天早晨，温南汐起了个大早，卡在佣人起床准备早餐的空档，从正门敲响梁朝肃的门。

王姨正巧经过，连忙阻住她，“温南汐，大公子有起床气，最厌恶人早上叨扰他，你知道的呀。”

温南汐深有体会，可没别的办法。

梁朝肃看似禁欲，其实最重欲，一旦动了念头，有的是不做到最后，就纾解的办法。

更何况她生理期本来就是假的，实在不敢两人单独相处，冒不起这个风险。

“王姨，我找他是正事。”

“什么正事不能早饭时说的哇。”王姨真心实意劝她，“大公子脾气不好，你别惹他又对你发火。”

梁家上下全都清楚，梁家最想赶温南汐走的，不是温锦衡，是梁朝肃。

平日冷眼相待，一旦温南汐犯错，他声色之厉，毫不念旧情。

温南汐不认错，不罢休。

“王姨，我心里有数。”

温南汐毕业回来后，对梁朝肃避之不及，王姨实在不解她这次，“温南汐——”

下一秒，双开的红木门，从内拉开。

温南汐回头。

梁朝肃穿着深黑缎面睡袍，领口严整，他气势天然带有三分凛冽，主导性的，侵占性的锋锐。

加上他身姿高大魁梧，腿长手长，配上不太好的表情，显得格外有震慑感。

“什么正事？”

他在屋内听到了。

王姨心虚，“您醒了，我下去催催早餐。”

王姨抬步开溜。

温南汐大骇，“王姨等我一下，我说句话跟你一起下去。”

王姨犹豫止步，余光瞥梁朝肃，见他似笑非笑，原本阴沉的一张脸，愈发透出寒意，“大早上叫我起来，就是交代我一句话？”

温南汐硬着头皮，快速开口，“妈妈要我准备体检，你把东西给我。”

梁朝肃明知故问，“什么东西？”

王姨目光跟着疑惑。

温南汐用力捏紧手，她想拉王姨当保险，避免梁朝肃近距离接触。

可有好处，必定有坏处，坏在事清不能说的太明白。

倘若她点明是证件，接下来如何解释她证件会在梁朝肃手里，在一个嫌憎她的人手里。

“你知道的。”

“不知道。”梁朝肃目光犀利，语气已然不耐，“牢记你的身份，不要无事生非。”

门嘭的关上，温南汐神情木然。

王姨叹口气，过来拉她下楼。“温南汐，大公子是男人，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在他们眼里，血缘是无解的。”

足够委婉了，温南汐道谢。

只是王姨理解的兄妹感情，跟梁朝肃警告的感情不一样。

他是威胁她，牢记禁忌关系见不得人，不要生出一丝招致暴露的举动。

事实上，温南汐已经后悔了。

她知道梁朝肃薄情寡义，对她毫无容情，却因为记忆中宠溺她的哥哥，永远留有一丝余地。

事实再次证明，梁朝肃对她只有亵玩，没有感情。

早餐时，温锦衡视线在桌头桌尾两点，来回跳跃。

梁朝肃气定神闲由她看，温南汐垂头喝粥，不理她打量。

“温南汐一大早喊哥哥要什么？”

温南汐眼皮不抬，继续喝粥。

温锦衡表情顿时不好看，目光移向梁母，“妈妈，你让温南汐准备我们家体检吗？她一大早问哥哥要证件。”

“没有。”梁母回应她，“妈妈昨晚只要了温南汐的证件。”

温锦衡忽然笑出声，“温南汐是不是以为妈妈安排你帮忙？”

找茬生硬，段位太低。

温南汐心里乱糟糟，不耐应付她，一撩眼皮看她。

温锦衡做好迎战的准备。

温南汐又垂下眼，戳碗里的粥。

温锦衡一脸的蓄势待发，不上不下卡在那，憋涨得发红发绿。

她撂筷子，下狠招，“我冤枉你了？你不是自作多情，难道是想找理由，乘机讨好哥哥？”

梁朝肃望过来，目光说不上戏谑，还是不屑。

温南汐握紧筷子。

她不想打低端局，菜逼非往脸上舞。

就算梁朝肃在，她是包子，那也是灌汤的。

第4章要她嫁给别人

温南汐抬头笑，“你早餐盐放多了？”

温锦衡不信温南汐是关心。“什么意思？”

“看把你闲的。”

话放出去，温南汐拎包走人。

温锦衡反应过来，气红了脸，转头搬靠山，“哥哥，你看她。”

“站住。”梁朝肃目光幽凉，“梁家送你读书，就是供你磨尖牙利齿？”

温锦衡露出一抹笑。

胜利的，炫耀的，洋洋得意。

温南汐瞥见那抹笑，又望梁朝肃。

他今天穿了一身铁灰色西装，袖口手腕露出一款白金腕表，整个人成功又成熟，天生一股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上位者风度。

仿佛任何事在他面前不值一提，任何人看不进他眼中。

可谓目下无尘。

却时时宠应温锦衡，高射炮来打她这只小蚊子。

温南汐敌不过，只能忍气吞声，“是我的错，对不起。”

她安慰自己，这叫能屈能伸。

出门还是红了眼。

司机小刘老远见她出来，没有像往常打开车门，只慢悠悠抽着烟。

温南汐不解，“你今天休假吗？”

小刘点头。

温南汐也不多问，转身往大门方向走。

早饭她提前离席，时间多有空余，足够走上公路打车。

旁边的宾利忽然降下车窗，“温南汐小姐。”

温南汐顿住，“张哥有事？”

张安跟小刘不同，小刘是梁家雇佣轮班制司机，谁都可以用。

张安是梁朝肃专用司机，受梁朝肃信赖器重，属于能递上话的心腹。

梁家除了梁父梁母，见他都喊一声张哥。

有意思的是，温南汐从前喊他张哥，是礼貌。温锦衡刚回来不明情况，跟着喊，梁朝肃听过一次，特意纠正她。

温锦衡喜不自胜，又问温南汐用不用改。

梁朝肃回答，“她跟你不一样。”

温南汐那时痛苦，像心脏捧在手里，被人拎起来摔地上，用脚碾得稀巴烂。

“梁先生说小刘学识不足，不明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典故，以后禁止他为您开车，三日内会为您配备一名专属司机。”

温南汐觉得屈辱。

路遇沈黎川这个误会，她以为梁朝肃警告过，就算结束了。

毕竟他那么小心呵护温锦衡，麻烦暗地能解决，绝不会声张出来影响她。

可眼下，明摆着通告所有人，她有意勾引姐夫沈黎川，一来震慑她，二则是让所有人盯着她。

想到这，温南汐忽然明白梁母昨晚为何会有那一遭，更明白这个体检她是如何躲不过去了，也不能躲。

怀孕暴露和被认定心怀不轨，下场说不上哪个好，反正她都扛不起。

张安忽然下车，拉开车后门。

温南汐余光出现一双黑皮鞋，向上延伸出笔挺的西裤一角，冷峻的熟男风。

她刚挪开视线，就听到男人不太高兴的声音，“上车。”

温南汐不想上车。

这两天没一个好消息，眼前还飘着温锦衡得意扬扬的笑。

数不清郁气梗在胸腔。

温南汐背好包，径直往大门口走。

男人声音是真不痛快了，“你再走一步试试看。”

温南汐一动不动，不往外走了，却也没转过身。

“上车。”梁朝肃屈指叩击车门，“别浪费我时间。”

温南汐攥紧拳。

想到证件还在梁朝肃手里。

这次要是不做忍者神龟，闹过了头，怀孕曝光，王八都没得做。

她扭头上车。

车门被带的“砰”一声震响。

小破脾气。

梁朝肃斜瞥她一眼，没计较，吩咐张安开车。

张安也是个人精，车刚启动，隔板立时升起来。

后座密闭，空间死寂，男人气场也更凛冽，“今天早上这一会儿，你犯几个错误了？”

温南汐紧靠车门，胸脯急促起伏几下，勉强平复。

她目光盯着自己脚尖，“两个。”

“说。”

温南汐不是死不认错的性子，假如她真违背良知道德，自我检讨绝不打折扣。

可梁朝肃指的错事，是什么错事。

是她不听话，不想粘他。

是她不长眼，偏偏长了嘴，怼温锦衡下不来台。

可叫温南汐自己看来，她不是性玩具，更不是软包子。

她何错之有。

温南汐嘶哑着声，“一错，不该在王姨面前增加暴露风险。二错，不该跟温锦衡争执。”

“只是这些？”

男人身影侧过来，他身高一米八八，肩宽背阔，车窗外清晨白亮的光，投在他身上，在温南汐身上拓出影子。

一团大的，辗轧一团小的。

剥夺她自尊，还要踩她向泥里，再低一头。

她红眼眶，“我不该明知道你有起床气，还打扰你休息。”

“我没有起床气。”梁朝肃钳住她下颌，抬起来，硬逼她对视，“刚才是不是也哭了？”

无论多少次，温南汐依旧对他的敏锐感到惊心动魄，“没有，刚才是风吹到了。”

梁朝肃拇指摩挲她眼尾，茧子粗粗刺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