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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反噬的疼

那晚之后，戚西川果然没再次出现。

而按照褚知颜的要求，楚意风也准备和褚国议和，北国的皇室自然也是同意。

北国如今的皇帝年事已高，夺嫡之争日渐激烈，其他的皇子自然不希望见到楚意风崛起。

转眼，南北两国已经议和了三日。

而褚知颜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就连楚意风她也一直没见，只每日呆在院子里发呆。

“尊主，楚意风在外就见。”阿青又来禀报。

“不见。”褚知颜把玩着手中的曼珠沙华，神情看上去无聊至极。

阿紫凑到阿青的身边，低声询问：“人是不是一直没走？”

阿青点头，阿紫便轻声啧了声。

事实上，楚意风这些天一直都在求见，一天三次，求见不成也不走，就待在大门外，完全没有一个皇子的架子。

“依我看，这楚意风是栽了……”阿紫凑到阿青又说：“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这天下有几人能抵得了咱们尊主的魅力。”

阿青朝她眨了眨眼，阿紫的八卦之心瞬间更加浓烈，又兴冲冲问：“你那晚真的没看清后来进房间的人是谁吗？”

阿青眼睛眨到抽筋，浑身僵硬，只一副你死定了的神色望着阿紫。

阿紫满头雾水，“你怎么了，练功走火入魔了？”

“你们两闲的很？”

褚知颜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阿紫瞬间瞪大眼睛，缓缓扭头一看，褚知颜都已经到了她两步开外。

“尊主，我……”

“既然你对那楚意风这么又兴趣，明天的议和你就陪着他去吧。”褚知颜吩咐完便转身离开。

“不要啊尊主！我错了！”阿紫后悔求饶。

可褚知颜并没有改口。

原本陪同楚意风谈判分明是阿青的任务，此时，阿青也摊开手表示爱莫能助，幸灾乐祸之际，却又听褚知颜吩咐

“阿青，你过来，我有其她的事吩咐你。”

……

转眼又过去了三天，而南北两国就停战协议却僵住了，褚国要求北国归还这次吞并的城池。

而楚意风是肯定不愿意的。

争执之间，阿紫突然发话：“退还城池也不是可以。”

楚意风皱眉望向阿紫，她侧身低说了句：“三皇子安心，尊主自有安排。”

楚意风点了点头，默许阿紫继续说下去。

阿紫便继续说：“我们可以退还五座城池，作为交换，褚国圣女必须和亲北国。”

戚西川虽然出席，但是他一直坐着闭眼念经，此时却睁开了眼。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褚国没有圣女。”

阿紫冷笑一声，“圣僧，这天下谁不知道褚华嫣是褚国圣女？你到现在竟还冒天下大不讳护着褚华嫣，我看你这修行也不怎么样嘛。”

分明是十足的挑衅，可戚西川却只是在开口说完那句话又闭上了眼。

如今，更是没有半分反应。

阿紫冷哼一声，“我看你们根本没有停战的诚意！我们尊主可说了，若是你们做不到，我们可就领兵直攻咸都了！”

咸都，便是褚国的都城。

而阿紫如此底气十足，其实是知道，如今的褚国朝堂不可能不答应自己提出的要求。

昨日，阿青带回最新的消息，褚国的朝堂已经生乱。

果然，褚国协谈的那位文臣发言圆场，“阿紫姑娘误会了，我们国师不是此意，只是华嫣公主的圣女之名实乃是个误会，已经在十年前就收回封号了。”

阿紫冷哼一声，她当然知道褚华嫣被夺了圣女的封号，她只是故意恶心戚西川罢了。

自己虽然不知道当初尊主在往生涯上具体经历了什么，可只凭如今尊主每到月圆之夜，必须服用曼珠沙华才能压制住身体的疼疼……

也足够让人猜到，会有多疼。

第17章 没有心的心痛

这一场协谈，戚西川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

阿紫原本还准备了一大箩筐话反驳，却没想到戚西川无动于衷，她宛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于是，她在褚知颜面前便多抱怨了几句。

褚知颜一直面无表情。

她只是在最后吩咐了句：“我出去走走，你们不必跟着我。”

阿紫看了一眼天色，担忧说：“尊主，今日是月圆之夜，您还是呆在暗室去吧。”

所谓暗室，是褚知颜专门修炼的地方，也是她压抑痛苦的地方。

献祭禁术虽然让她活了下来，但到底是禁术，起死回生怎么可能不要褚知颜付出代价。

而每到月圆之夜，她就会功力大失，灵巫之力全然不受控制在她体内乱窜，痛到生不如死。

“我自有分寸。”

褚知颜说完便离开了。

阿紫原本想偷偷跟在身后护着褚知颜，可奈何实力不行，她只跟了三息的时间就把人跟丢了。

而褚知颜径直来到了深林的一条瀑布面前，她运力闯过水帘冲进了洞内，走进深处，是一个小水塘，而水潭的周围竟然盛开着一大片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散发着幽香。

当初褚知颜无到了瀑布外，就是嗅到了这香味才冲进水帘发现此处奥秘。

起死回生之后，她对曼珠沙华的感应力胜过旁人的百倍不止。

故此，她也发现这一片曼珠沙华长相极好，甚至比往生涯底下的那些曼珠沙华还要惑人。

而且，不经意一看，这些曼珠沙华仿佛涌动着金光，但凑近细看却没有什么发现。

褚知颜坐在花丛盘边，心中难得安颜。

可这安颜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自心口处开始蔓延，灵巫之力剧烈涌动，暴躁的似乎要将她撕碎。

褚知颜痛的抠住旁边的岩石，指尖尽断，她的眸光渐渐涣散，眼眶慢慢猩红，眉心处的曼珠沙华也有了由红转黑的趋势。

可她依旧不想服用曼珠沙华。

虽然服用曼珠沙华能压制痛苦，可她也知道，每服用一次，下一次灵巫之力的暴虐冲击会更加汹涌。

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如今，能忍过一次是一次。

左右，闻着香味也能缓解些许疼痛……痛到明日就好了。

忍常人不能忍，又怎能是轻易能做到的？

褚知颜死死咬住唇，最后咬的自己满口血腥，还是渐渐失去了知觉……

隐约间，她似乎感觉到有谁来到身边抱起了她，唇间被柔软撬开，一股和着灵力的药汁被渡了过来。

褚知颜想睁开眼睛，可她用尽了力气，却连眼眸都没有眨动。

她似乎还听见一身轻叹……

“阿颜，睡吧……”

褚知颜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好像回到了未出川蓝谷那段时光。

梦里，有安姑姑温柔唤着她“阿颜”，梦里……的戚西川也回到从前的模样。

他虽然不善言辞，大多时间虽然面无表情，可他的眼眸却怜悯而仁慈……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