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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七勺?跟七星连珠又有什么关系?”
陆尹柠微笑,少了怕堵不住你心眼子,七星连珠就地穿越,离开你这个大傻逼。
“六六大顺也行,下次给你安排。”
贺遇琛被逗笑,眼睛里沉沉的黑暗,转换明亮的光,“下下次呢?”
下次都没了,还下下次呢?
陆尹柠略作思忖,“五福临门,四季平安,三羊开泰,二龙腾飞,一帆风顺,怎么样?够不够?”
“真心话?”
陆尹柠胃里开始翻江倒海,“是的呢。”
语气曲里拐弯,十足阴阳怪气。
贺遇琛不是粘在互联网的冲浪蜘蛛,知道怪,但不知哪里怪,怪在哪。
他睥睨陆尹柠几眼,接过水杯。
暂且饶她这回。
第90章贺遇琛表露心迹
陆尹柠见他喝了,松口气。
贺遇琛余光扫到,这回还是留到下回再饶。
“你还没交代,不吃早餐急着出门做什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陆尹柠窒息了。
如果时间可以夺走一切,为什么夺不走这个神经病。
她实在想不出一个合适的,逻辑通顺的理由。
只能瘫着脸,“秘密。”
贺遇琛将水杯隔在桌子上,双手撑在她两侧,宽阔健壮的身形自上而下,笼罩禁锢住她,以至于室内的明亮,黯淡了。
在阴影之下,煞气四伏,寒意蹿升。
陆尹柠,“你确定要听?”
贺遇琛毫无征兆抬起她下颌,距离太近,近到他唇鼻气息沸烈如火,点燃她脸颊。
陆尹柠忍不了这逼人的热度,情不自禁后撤,却被他力道扣着向前,潮湿在鼻梁洇开。
她陷在铺天盖地的细吻里,仿佛一只在热带雨林被毒瘴拥抱的羔羊。
“王姨告诉你,我生日。”
陆尹柠手指一蜷,“四天后——”
他唇舌攻入,口腔有渺淡的酒气,转瞬被清香的茶味覆盖,但陆尹柠对酒气十分敏感,怀孕更加翻倍敏感了,喉咙像被下了一只钓钩,刹那坠到胃里,勾起翻涌。
她奋力推开,捂住嘴,牙关咬的紧紧的,强压呕吐。
贺遇琛扯下她手,不知是被拒绝的不忿,还是重燃对她的怀疑,脸色森寒。
陆尹柠恶人先告状,“你喝酒了。”
贺遇琛顿住,她厌酒恶烟,一丝气味,都难以容忍。
但商业应酬难免喝酒,特别是在合作庆祝时,他象征性抿过一口,之后就改喝茶了。
没想到,还是被她觉察出来。
他递杯子,“喝水,漱口。”
陆尹柠捧住,没注意攥住了他右手食指,裹缠的纱布刹那间洇出血迹。
她惊得丢开。
贺遇琛看着被扔烙铁似丢掉的手指。
丢掉后,血迹渗透纱布,在指尖汇聚成一颗豆大的血滴。
陆尹柠感觉他要发作,手比脑快,撂下杯子,去牵他手腕。
他今日带了一款皮质腕带,白金黑底表盘的腕表,成熟简洁的大三针设计,在三点位设置了日历显示窗口。
陆尹柠扫见上面的日期,这种日子也没几天了,再看他手指就诚意的多,“纱布要换,我帮你?”
贺遇琛瞥她两眼,简短嗯。
商场的贵宾接待室预备有医药箱,平时是以防万一,也是应付检查。
陆尹柠打开小银箱子,整理好镊子,棉球,酒精后,才小心翼翼解开贺遇琛手上纱布。
距离上一次在梁家早餐见到他伤势,短短不过几天时间。他第一指节尚未拆线的伤口,再次叠加一道横向深入的口子。
陆尹柠抑制好奇心,先用酒精冲洗伤口,黑褐色的结痂并不牢固,她动作轻到不能再轻,依旧帮了倒忙,报复他似得。
那道口子再次裂开,酒精混着鲜红,滴落在她铺好的纱布上,叫人看了就眼前发晕。
“去医院吧。”陆尹柠不敢在动他,“太深了,你之前的伤口还没有拆线——”
“你包。”男人言简意赅。
陆尹柠不懂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忌讳行医的,不过她说话肯定不比梁母有用,劝多了,只会平添他烦躁不悦。
陆尹柠咬牙,不冲洗了,用镊子夹起一块纱布摁上去先止血。
与此同时,贺遇琛神色柔缓,目光凝聚在她身上。
她生的明艳,性子却偏冷,在意的东西不多,对不在意的就更不上心了。
这份不上心外显出来,看不穿的人会以为她乖巧。
但就是看穿了,她瞪大眼,像麋鹿一样无辜,纤细,脆弱,无措,比平常真柔弱的女人,更搅人心弦。
血止住了,但口子太深,陆尹柠不是专业医护,深怕乱动再出血。
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贺遇琛手机响了。
陆尹柠离得近,听清了那句。
“梁先生,梁董的人已经查到,陆尹柠小姐大学四年一直外宿,需要阻拦吗?”
陆尹柠手下一松,望向贺遇琛。
男人神色异常的平淡,漫不经心的掌控感,“不用。”
陆尹柠手垂下。
心中棉花似得堵,又石头似得,无休止往下坠。
太快了,照这样的速度,梁父根本用不了四天,只怕明晚前,就有定论。
“我在梁家只求一片栖身之地,钱,势,权,我碰不到分毫,对你没有影响。”
她手从他身上抽离,带着温度,柔软一起消失。
一双上翘灵秀的眼睛,冰霜覆盖,怨恨在冰层下疯狂滋长,直至从眼尾溢出。
“对我影响很大。”
陆尹柠胸骨积压了数不清的脓血,顺着喉咙几欲冲破而出,“你跟顾家的危局已经解了,用不着卖我去联姻,我在不在梁家,对你影响在哪?”
贺遇琛面色沉下,沉的阴骇,戾气,寒气彻骨,“你是这样想的?”
陆尹柠注视他。
贺遇琛眼底幽深无尽的漆黑,惊裂出一座火山,炽烈的岩浆喷射出,熔化刚才平和的气氛。
他扯住陆尹柠手臂,强拽她靠近,“你永远是这样,永远自欺欺人。别人显露一点细枝末节,你能推出全貌。到我,只会强编应圆,你得出这个结论的逻辑通顺吗?能说服自己吗?
陆尹柠面颊苍白,一言不发。
贺遇琛胸口硬的胀烈,一下下顶着她,“我用你去联姻,却赶你出梁家?你没有梁家的身份,连的哪门子的姻,能跟谁联?你不会想不到,你是不愿想,想了也往偏处扭曲,对吗?”
他面容是冷的,眼睛是冰的,阴郁爬满他眼角眉梢,“回答我,你想了吗?想的什么?”
陆尹柠话盘旋在舌尖,“情妇,给上年纪的人做填房。”
“……”贺遇琛有片刻的无言,沉默这几分种,陆尹柠恍惚看见他咬牙切齿背后,想要生吞活剥她的苍白。
“梁家容不下你后,你继续住翡翠公馆,里面设计布置,跟从前那四年一样。”
陆尹柠屏住呼吸,“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