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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年的脸色黑沉不已，正要打开门叫来手下。
却见一道微弱的人影从黑影角落一点点走出来。
正是方云曦。
“方云曦？！”
周淮年神色泛冷，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捞起，眸色泛冷：“你这又是在搞什么？”
怒斥声让瘦弱的方云曦神色惊惧。
她往后瑟缩了下，眼里满是无措：“我，我害怕！你……你是谁？”
见到她神色陌生。
周淮年的动作顿了一下，旋即又反应过来：是了，他给她吃过那奇药，能让她忘却前尘。
没想到，竟还真有用。
他脸色缓和了下，旋即温和将她带回榻前。
“我是你夫君，刚刚我心急了些，莫要在意。”
方云曦将信将疑望着他，对于他的触碰却还是有莫名的抵触：“真的吗？”
“当然，我们有婚契可作证，全府上下的人也都可以作证。”
周淮年淡然点头。
见她听话地躺回了床榻，周淮年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他看看外面的天色，该去上朝了。6
“乖，夫人你好好休息，晚些我带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周淮年安抚了她，随即换上了衣袍过后，吩咐婢女好好照顾方云曦后，这才大步离开了程府。
直到屋内重新归于寂静。
坐在榻上的方云曦神色闪过些许变动，她抬眼小心注视着窗外的一切，脖颈处的伤还在撕裂着，痛意叫她浑身冒起虚汗。
可即便如此方云曦依旧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一切。
很快，婢女推门而入，看着方云曦眼圈当即红了：“夫人，您何苦呢？”
“什么？”方云曦神色疑惑看着她。
婢女愣了，而后擦擦眼泪看她：“夫人，您当真不记得了吗？”
“我……该记得什么吗？”
方云曦回望她，眼里依旧是陌生。
婢女观察片刻摇摇头：“没，夫人醒了便是好事，以前的事就不提了，夫人，奴婢来给您换药。”
方云曦眉头微蹙，看她一眼，到底还是没有再多问什么。
待换过药后。
又有另外一婢女端来热腾腾的药，“夫人，您的药。”
方云曦看了一眼，皱起了鼻子：“这么难闻。”
“良药苦口。”婢女小声劝。
“先放着，太烫了，晚些我会喝。”
方云曦说完，又望向了前方。
正好跟拎着包袱路过正院的秦雪薇母子视线撞了个正着。
察觉出秦雪薇看过来的阴狠视线。
方云曦眉头蹙起，身旁的婢女注意到忙解释：“夫人，那是大人的表妹，他们前段时间借住在府上，今日已在外寻到住所，搬出去了。”
方云曦点点头，没有多问，很快关上了窗，满不在意的模样。
“我困了，想睡会。”她这样说。
“是，夫人记得喝药。”
婢女说完，很快识趣退下。
直到屋内重归寂静。
方云曦目光落在床头边放置的药汤，上方还在隐隐冒着热气，那是周淮年特意给她寻的‘药’。
她将那药汤尽数浇在窗外的杂草丛。
眼里刚刚的懵懂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意与苦涩。
逃来逃去。
她竟然还是回到了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