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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

她知道儿子最不喜的就是自己这一面，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多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

“母亲日后不必再来乾心殿了，儿子近日身子不是，母亲去皇庙为儿子祈福吧。”

“去皇庙祈福？”

太后怔住。

景玄这是要为了赵嫣然那个贱蹄子将自己赶出皇宫，去那清苦的皇庙里？

“来人，替皇后准备行礼，明日启程。”

太后心里有万般感受，却都在看到楚景玄冰冷的脸色后咽了回去。

“景玄，母亲知道错了，能不能……”

她软下态度，希望他能看在自己是他母亲的份上，原谅自己一次。

但他嘀咕了现在的楚景玄疼爱赵嫣然的决心。

“母亲身子硬朗，但母后往年贫苦的日子都能熬过来，难道过了几年富贵日子连为儿子祈福都不能忍了？”

见太后还有些怔愣，楚景玄又道：“皇庙虽清苦，但儿子会打点好，绝不会苦了母亲，母亲大可放心。”

话已经说道如此地步，太后还能说什么？

她有些恍惚的被宫人带离此地，背影已无方才的高高在上。

楚景玄转过身，见赵嫣然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些许复杂。

他连忙快步走过去。

“怎的出来了？”

赵嫣然嘴唇嚅动着，吐出轻轻的一句话。

“那可是你母亲，你如此……”

她话并未说完，但楚景玄能猜出她要说什么。

“她不该如此待你。”

若她不是自己母亲，等待太后便不是简单的去皇庙祈福了。

“你在关心我吗，嫣然？”

赵嫣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陛下觉得呢？”

楚景玄本来还有些雀跃的心骤然停了下来。

“我就当你是在关心我了。”

他甚至不敢去看赵嫣然的神色，唯恐自己看见他在嘲讽自己的自作多情。

赵嫣然没有说话，也不知是默认还是如何。

楚景玄垂下眼帘，掩去眼底失落的神色。

看着自己身侧飘过的衣角，他连忙问：“你要去哪？”

“怎么，我不能出这乾心殿吗？”

看着赵嫣然冷淡的神色，楚景玄的心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有些慌乱的解释：“不……不是，我只是……”

只是关心你，想要知道你的去处而已。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因为赵嫣然已经自顾自的朝着殿外走去了。

他快步跟上去，却没再说话。

赵嫣然好似也不在意他是否跟着，只是一心朝前走着。

如今已是四月，御花园中的海棠与牡丹都开了。

赵嫣然走在石子路上，指尖偶尔拂过花蕊，却从未摘下一朵。

楚景玄看着，突然想起以前尚未成亲时，她说过的一句话。

“这花而虽好看，但若摘下来，不过几日光阴就凋谢，还不如留在枝头，这样还能供他人欣赏。”

他的嫣然，善良已经浸入到骨子里，自己之前到底为何会那般对她？

第三十三章莫名

“拜见皇后娘娘。”

前方突然传来请安的声音，楚景玄立即抽回思绪，提步上前。

赵嫣然看着眼前的宫妃，表情毫无波澜。

“起身吧。”

宫妃有些小心的起身，偷偷的打量着赵嫣然。

“嫣然。”

看到楚景玄的身影，宫妃刚站稳的身子立即跪了下去。

“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楚景玄没有看宫妃一眼，而是有些紧张的看着赵嫣然。

当年纳妃是为了巩固朝堂，他本身对大臣的女子也无甚感觉，虽然以前的赵嫣然从未说过自己在意纳妃一事，但此时的他莫明的开始在意起来。

“陛下有话要说？”

赵嫣然的反应平平淡淡，楚景玄眼底的一丝黯淡一闪而过。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一句：“无事。”

赵嫣然也没说话，看见不远处的凉亭，朝着那边走去。

楚景玄也跟上去，完全忘记了地上还跪着一个妃子。

那宫妃见他们离开，心中纠结良久，还是起身了。

但她没有在御花园多待，而是匆匆回了自己的宫殿。

凉亭的风吹在身上，甚是清凉。

楚景玄还是担忧她的身子，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披在她身上。

“陛下无需如此。”

“嫣然，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日后我定不会像从前那般，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这句话他之前也说过，只是那时的赵嫣然已经没了呼吸。

赵嫣然望着他，眼底没有半分柔情，只有一眼望不到底的疏离与冷漠。

“我给陛下一次机会，陛下会给阿辰一次机会吗？”

楚景玄愣住。

赵辰的死是压死赵嫣然的最后一根稻草，正是因为赵辰死了，所以她才会那般决绝的选择死亡。

他紧抿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他能为了让赵嫣然重生剜心头血，却无法为了赵辰做到如此地步。

“阿辰的死我可以解释。”

赵嫣然轻笑一声，眼底的冷意直直的射向楚景玄。

“解释？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楚景玄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异物卡住。

他想起她持剑闯入筑心殿，想要解释的时候，自己不仅没有解释，还让人将她关了起来。

倘若他那是没有如此做，而是耐心的与他解释，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赵嫣然头转向一侧。

明明是在看花，楚景玄却觉得她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但他已经没有资格再说些什么了。

太阳渐渐位移，转眼便到了正上方。

李元轻轻走过来，小声问：“陛下，娘娘，到用膳时间了，可要传膳？”

楚景玄看向赵嫣然，见她不说话，只好自己开口。

“做一些皇后爱吃的菜，端到凉亭来。”

李元应声退下。

半个时辰后，宫人们将菜摆放在凉亭的桌上。

赵嫣然看了一眼，沉默的动筷。

楚景玄有心为她夹菜，但她将自己的碗挪开，愣是远离了的他一些。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片刻后才若无其事的收回来。

这是赵嫣然爱吃的菜，可他吃在嘴里，不仅没有甜蜜的感觉，反而感觉到万分苦涩。

李元一直在观察他们，见状连忙出声。

“陛下可是觉得这菜的味道不对？”

赵嫣然没说话，楚景玄也就摇了摇头。

这顿饭只有赵嫣然吃的尽兴。

也许是因为之前躺了许久，赵嫣然的饭量比以前稍稍大了一些。

楚景玄瞧着甚是高兴，方才的苦涩也被自己压了下去。

“今日皇后吃的高兴，赏。”

第三十四章一干二净

楚景玄高兴，皇宫里面的氛围就会好上一些，宫人们也会好受一些。

李元高声应下，脸上染上笑意。

然而，赵嫣然并不想让楚景玄好过。

她看着他，冷声问：“永贤宫何时才能修缮好？”

“还需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