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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锦眠垂下眼,霍然拉开门,“不用找了。”
梁母闻言扭头,见她立在隔壁门口,瞪大眼,“你怎么在这儿?”
“我进错房间了。”薄锦眠回答。
她声音细柔,语调疏淡,听得出南方吴侬软语的口音,却混杂几分北方的字正腔圆。
极具辨认度的抓耳。
相亲对象才跟着回头,看见她眼前一亮,从头到脚打量。
胸大腰细,长腿翘臀,长得明艳,穿的清纯,气质却冷。
三相矛盾,反倒显出她说不出干净讨喜,和外面妖艳贱货、装纯欲女,完全不一路。
是他没玩过的货色。
相亲对象干咽一口唾沫,神色殷勤起来。“薄锦眠。”
他挤过来,自来熟抓薄锦眠手,“刘青松,我爸是刘建军,现任办公厅厅长。”
薄锦眠本就避开他的手,听完他介绍完,条件反射倒退好几步。
刘青松在二代圈子声名远播,哪怕她现在不被圈子接纳,都听到他的传闻。
十四侮辱同学,十八诱奸少妇,出国留学吸大麻,开裸体派对,染上梅毒才治好,又查出艾滋。
“薄锦眠,你躲什么。”梁母在后督促,“打个招呼。”
薄锦眠愕然望梁母,她不信梁母消息灵通,会不知道刘青松什么底细。
原来不是忘了告诉她相的是谁,而是怕她知道后,不配合生出事端。
薄锦眠再不想撕破脸,也忍不下这般算计。
她扭头就走,刘青松眼疾手快扯住,“跑什么跑,你长的不错,合我心意,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我们进包厢说。”
皮肤接触的瞬间,他掌心冰冷湿滑,黏腻的触感,仿佛无数虫子沽涌,爬到薄锦眠身上。
薄锦眠起了一层叠一层鸡皮疙瘩,发力狠狠甩开他,闷头往楼梯口冲。
刘青松被她避瘟疫似得,嫌恶又惊慌的态度激恼,抬手薅住她头发,强行扣进怀里,另一只手撅起她下巴。
“梁千金告诉我,你除了跟沈黎川那段,就没有别的男人了,现在是处女吗?”
薄锦眠眼睛充红,梁千金是谁不言而喻,到现在她要是再想不通前因后果,简直蠢了。
她之所以忍下不反抗,是觉得以梁母做事体面的程度,拿她联姻换利益,头一次对象不会太差,她场面上应付过去就行。
可她忘了还有梁文菲。
脑海忽然又划过一个身影,眼前像有一条丝线串起来,积存一天的匪夷所思,彻底明悟。
昨晚梁母说有事跟薄庭昀商量,今早他就出奇反常。
想来给包是物质安抚,态度好是没必要跟她清算……毕竟再多惩罚,比不上把她嫁给艾滋病。
那盒三明治就是怜悯了,如果薄庭昀对她有怜悯的话。
薄锦眠下颌锥心的钝痛,刘青松五指还在收紧,“这时候出神,是在想你的野男人?那你不是处了吧?”
薄锦眠痛的脸色煞白,说不出话。
刘青松扭头看梁母,“梁夫人,梁千金承诺的干净人,现在变被玩过的贱货,那之前商量好的合作,咱们得从新谈。”
如此赤裸的讨价还价,犹如一只无情铁手,将薄锦眠看似光鲜的人皮,彻底扒开撕碎。
她是菜市场一只拨光毛过称,正待交易的鸡。
梁家卖她说是足秤,卖家压价嫌她脏了。
梁母说什么,薄锦眠已经听不清了,浑身血液烧滚似得涌上头顶,骨缝里却渗着无休止的寒气。
她到底做错什么,要受这无休止的羞辱。
是她愿意被调换?还是她愿意赖在梁家不走?
是她当真无耻处处挤兑梁文菲?还是她有出卖过梁家?
明明她从未妄想梁家什么东西。
她只想做个人而已。
薄锦眠朦胧间,感到禁锢她的力量被推开,有一双手臂及时撑住她。
却很有礼貌,并未进一步触碰。
她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定格在一张清隽的脸上。
目光相对的一瞬,对方眼尾细纹蕴出温柔安抚的笑,“别怕,我在。”
薄锦眠张嘴,迟钝喊他名字,“时……恩?”
下一秒,他面孔倏忽闪远,薄锦眠腰际被大力收紧,身体贴上另一幅钢铁之躯。
鼻腔惊入森冷的气息,锐利划破她跟世界隔开的那张膜。
凛冽,寒气沉沉的声音,直通脑海,冻醒她,“这是梁家的私事,不用时先生多管闲事。”
薄锦眠视线里正好有时恩,他顿了一秒,神色慎重,“我无意插手梁家家事,但薄锦眠小姐状况并不好,她不愿意——”
“她愿不愿意,梁家自会处理。”薄庭昀音调夹了冰刀似得,“时先生动手,出格了。”
一旁刘青松龇牙咧嘴捂着肩膀,“听见了吗,这事儿我和梁家都愿意,用不着你逞能,北方来的傻逼。”
时恩不理他的侮辱,目光坦率落在薄锦眠脸上,“薄锦眠小姐,我国宪法保护公民婚姻自由……如果有任何人强迫,违背你的意愿,你都可以求救。”
薄庭昀冰冷的眼神掀起波澜,抬起薄锦眠下巴,面容浮着笑,却比不笑更阴戾,“告诉他,你愿意吗?”
薄锦眠直挺挺望进他眼中,森冷交织着火焰,仿佛她反驳,他会直接让她粉身碎骨。
灰飞烟灭。
第39章别人救她,他不让
“愿意。”
薄锦眠撇头,挣脱他手指,她只是怕再多看他一眼,就露出眼中痛恨厌恶,在外人看来却像主动埋入他怀中。
薄庭昀浑身寒气尽敛,扣住她后脑勺,压她紧贴胸膛,“时先生听清楚了吗?”
薄锦眠又出现耳鸣,做人的尊严,被人轻贱踩碎和自己践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特别是,有好心人伸出援手时。
可薄锦眠万分清醒,这援手她握不住。
从前薄庭昀对她只是泄欲,她都无法逃脱,现在投入一个亿,准备拿她联姻,更不会容她逃离。
她此时搭上时恩援助,薄庭昀绝对会出手。
届时,且不说连累时恩,只她马上就能逃跑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
时恩走后,梁母上前将薄锦眠拽离薄庭昀。
刘青松在薄庭昀面前,恭敬不少,“肃哥,真没想到您今天也会露面,不如我们包厢里谈,我爸那——”
“不用了。”薄庭昀居高临下睥睨他,“这声肃哥,留到订婚了再叫。”
刘青松哈腰点头,一脸喜色,“您说得对,订婚再改口更正式。”
他自认回答得体恭谨。
却不想薄庭昀盯他一眼,表情淡去,声音里温度消失殆尽,“今日就到这,你回去吧。”
梁母没阻止,刘青松对她气焰嚣张,薄庭昀此时弹压,她是赞同的。
刘青松瞥一眼薄锦眠,她此时垂头缩在梁母身旁,头发被他抓的乱哄哄,像一只冷淡的小猫。
还是仙姿玉貌的长毛布偶种。
越清冷,越引人破坏蹂躏她。
他喉结滚动,“您日理万机都抽空来了,我怎么好回去,不如咱们今天就把事商量定下,也省的改天再占您时间。”
薄庭昀抬手解袖口,目光不紧不慢撩他一眼,平平淡淡,看不出喜怒。
刘青松嘴巴再张不开。
几息后,他冲动没了,人也退了。
走廊安静下来,薄庭昀目光定格薄锦眠。
灯火通明,混着包厢的白光,铺洒在她身上,针织裙轮廓凹凸起伏,饱满紧实。
裙子米白色,衬出她裸露的手和小腿,更娇腻瓷白。
少女感的娇软的身体,总是格外蛊惑人,激发人所有潜藏的,不能表露的东西。
更何况,她从未这样打扮过,还化了妆。
活色生香的。
从未在他面前显露。
“朝肃?”梁母唤第三遍,眼睛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薄锦眠,“你盯着薄锦眠看什么?”
薄庭昀面无表情走进包厢。
梁母跟上,薄锦眠最后一个跨进门口。
“滚。”薄庭昀气势骇人。
薄锦眠脚步停滞。
男人扯松领